幸村就這麼呆呆愣愣的坐在床邊坐了好久,看著旁邊擺的鐘表,時針已經慢慢走向「12」了,可是他還是沒有要睡下的意思,也更不可能叫醒夕夜。♀
要知道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車讓她回家了。
幸村掃視一周。這里沒有多余的被子,沒有打地鋪的裝備,更沒有所謂高級病房的沙發,所以現在幸村倍感頭疼。
他覺得她自己一定是哪到哪根筋沒有搭對,才自導自演了這場慘劇。雖說過程是喜劇,但是現在的結局是悲劇啊……
等等,這哪里來的茶幾快搬走!
當指針剛過十二點,幸村這個每天基本上早睡早起的乖孩子有點兒扛不住,坐在床邊眼皮有些打架。
每次幸村頭有些向下栽的時候,他都會象征性的甩甩頭使自己清醒一下,然後一會兒後再次向下栽……然後無限循環。
然後幸村憑著自己最後一點清醒,支撐著自己起身倒了一杯水。但他的這一起身,成功讓床板產生了晃動,讓夕夜有了蘇醒的跡象。
幸村看著有些皺眉的夕夜放輕腳步,然後再看著慢慢平靜,這才安心的把水杯湊向嘴巴。
可正當幸村喝了口水,夕夜瞬間把眼楮張開老大,盯著眼前的幸村整理自己迷茫的頭緒。
村哥在那一瞬間成功把水喝進了氣管里……通俗來講,他嗆到了。
夕夜看到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幸村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拍著他的後背將他扶到床上坐下。
「阿市你沒事吧?用不用我叫醫生?」夕夜嚇得連頭上的炸毛都沒整理,準備往外沖,生怕幸村這是因為那種病引起的咳嗽。♀
「我……沒事……嗆到……了……而已。」幸村已經完全接近沒氣了,但還是不忘把夕夜攔住,然後慢慢靠在床頭上喘氣。
夕夜坐到幸村旁邊幫他拍後背順氣,然後順便感慨︰「原來是嗆到了啊,嚇死我了……不過阿市你們什麼時候也會嗆到了啊,難不成住院把你的腦袋住笨了?」
幸村伸手將夕夜的頭發揉的更亂,之後再暗暗地白了她一眼。
還敢損他?這是誰害的?
「不過阿市你半夜起來喝水的話,叫我就好了,干嘛自己起來啊,萬一手軟把你自己燙了事小,杯子打碎了那就不好了。」語罷,夕夜閃過幸村再次揮來的手掌,之後兩人相視一笑,體會到自己的幼稚。
不過當夕夜看到幸村平整的病號服,還有只存留有自己摧毀性痕跡的被窩,她的笑容慢慢僵在臉上。
「阿市,你不會到現在還沒有睡吧?」夕夜一陣尷尬的看著更尷尬的幸村,然後輕咳打破沉寂,「你是笨蛋嗎?身體不好還硬撐,直接睡我旁邊不就好了笨蛋笨蛋大笨蛋!」
「夕夜沒關系,我就只是偶爾使不上力氣而已,一晚上不睡沒什麼大礙。」
「那就是你在嫌棄我咯?qaq」
幸村剛說完話就看到一張急劇放大的臉湊到自己面前,再配合淚眼汪汪的樣子,像極了小白兔。
所以他終于明白為何夕夜要給自己的網名取名為「吃掉黑百合的小白兔」了……其實這就是和青木席澤學來的吧喂!
不過,剛才誰在剛開始也裝小白兔來著?
「好啦好啦,害什麼羞啊當你是什麼單純小男生啊,再說了又不吞了你,小時候在一起玩的時候,累了也還不是睡一起?」夕夜麻利的鑽進被窩,然後扯著幸村的睡衣,「進來吧,外面怪冷的。」
妹子,村哥現在的確是純情小男生,而且現在不是小時候了,所以不要一直停留在美好童年里,這個世界變化很快滴。
雖說是這樣,但幸村還是被連拖帶拽的塞進被窩里,然後夕夜自覺地背對幸村靠近床沿沉沉睡去,獨留下幸村在被窩里沉思。
剛才困得要死,現在他好清醒好清醒,就算現在你讓他去數星星估計都能數到天明……
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一頭黑發,伸過手去撫模發絲。
從前的短發漸漸被留長,關系卻從近及遠,現在唯獨驕傲的,就只有比她越來越高的身高了。
但現在,這個女孩,就在他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或許是感受到了什麼異樣的感覺,夕夜在枕頭上蹭了蹭頭,然後像是不滿幸村握著她頭發一般,轉了個頭擺月兌禁錮。
可是最要命的就是附加動作……某人轉身了!
所以現在的幸村精市深呼吸讓自己淡定。
若不是現在是黑夜,若不是現在是三更半夜沒有開燈,幸村估計自己都要臉紅到耳根了。
夕夜的氣息很近,每一次呼出的熱氣都撒在幸村的臉龐。夕夜身上的糖果味慢慢竄進幸村的鼻子里,讓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
而且存在的很危險……
夜晚的溫度不如白天,溫差會有些大,所以在單人床上睡兩個人還蓋一條被子,就顯得有些勉強。
于是乎我們的夕夜少女就不停地向熱源靠近靠近再靠近,而幸村能躲就躲到床邊……最後幸村妥協了,夜晚很冷,就當擠暖了!
然後就如同英勇就義一般摟住睡著的夕夜,讓她睡得更安穩一些。
就這樣,幸村嗅著身邊熟悉的味道,放松下來,漸漸進入睡眠軌道。
可就當這時,夕夜作死的蹭了蹭,在他懷里拱了拱,爪子不自覺的搭上了幸村的腰,然後幸村又再次悲催的醒過來了……
若不是夕夜這般禁錮他,他估計早就otz了……
幸村現在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整個人處于亢奮狀態,尤其是進了青春期……那什麼……大家懂得。
但是以幸村一個優秀的運動員來說,穩住呼吸和心跳是他的長項,但前提是青木夕夜不要再有其他任何動作。
就這樣慢慢悠悠,淒淒慘慘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幸村在接近三點時在正式墜入夢鄉。
如此這般,兩人一覺睡到天明,半夜查房的醫生哥哥很有眼色的幫他們把門緊了緊。
而一大早鐘表走向五點多時,夕夜緩緩的張開眼楮,但一張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不是自家櫃子更不是床頭小熊,而是幸村精市的一張妖孽臉,嚇得夕夜差點兒吐魂兒。
然後經過一番思索,然後將大腦里亂七八糟一堆不知道被她跑向何處的碎片掃回來,拼一拼,然後粘吧粘吧在一起,組成短片影像……哦對,她昨天晚上給村哥做伴兒來著。
看了看窗外的亮度,反正今天是不可能出去晨跑了,所以夕夜同學就老老實實的,一點兒也不尷尬的把爪子抽了回來,然後躺在幸村身邊目不轉楮的盯著幸村看。
夕夜不得不承認,其實她家竹馬長得確實帥,但是只是偏重于好看……一張禍水臉,害了她把童年交出去了,誘的一群後援團變成了腦殘粉。
世界瘋狂了,花痴癲狂了啊……
不過親愛的村哥您老人家怎麼還沒醒?她在你旁邊看了你將近一個小時,都快去睡回籠了,不是每次都比她起得早嗎,今天腫麼了?
ps︰還不是你害的!
夕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病號是可以松懈的,沒錯。
就這般看了一個半小時幸村的夕夜躡手躡腳的爬下床,然後鬼鬼祟祟的把自己運動服外套穿好,幫幸村掖好被角,輕輕的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人是鐵飯是鋼大早上就要去騷擾白大褂……
憑著以上這段夕夜自創的真理,她簡單理了理頭發就直奔主治醫師那里,問一問三餐注意什麼,然後順便問問……具體病情。
本來平靜的心情,在這麼一進一出後變得略微忐忑。
她在穿越之前,只是一個只會悶頭學習的書呆子,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漫畫,什麼是動漫。幸村精市這個名字只是她在同班同學口中听到的,所以根本不會在意。
但是,她現在很後悔。
如果她不是那樣的人,或許她會知道一些更多的事情,或許,幸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夕夜遠遠望向幸村的病房門,然後默默轉身走下樓梯,去買早餐。
不過,事已至此,她只能相信幸村,相信這一切。
因為他是神之子,他是幸村精市。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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