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亭這才罷休,「行,我就等著。」
扔下這句話,她高傲的揚長而去,頭也不回,全然沒將李隊他們放在眼里。
李隊有如挨了幾巴掌,極為難堪的漲紅了臉。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事情還沒有交待清楚,審都沒怎麼審,怎麼可以就這麼放走了?」
局長狠狠瞪了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大小姐,您受委屈了,是我們工作疏忽……」
輕亭嘴角含笑,倒也沒有遷怒他,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心中暗暗奇怪,他至于這麼謹慎小心討好她嗎?
她這個夜家大小姐只是個空架子,遠沒有夜夫人的面子大。
一條挺拔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眼前,熟悉的讓她一陣心悸,忍不住停下腳步發呆,他怎麼在這里?
冷祺睿倚在牆壁上,面色清冷,懶懶的,淡淡的,胡子拉渣,有些憔悴。
似是有感應,他抬的抬頭,見到輕亭眼前一亮,主動迎了上來,輕亭的心撲撲亂跳,有種想逃開的沖動。
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面色緊張的上下打量,見她安然無恙才吁了口氣,「亭亭,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一聲亭亭如一道鑰匙,打開了記憶之門,無數往事如潮水般涌來。
輕亭被他抓住的胳膊微微發燙,心亂如麻,垂下眼簾,掩去所有復雜的思緒,語氣淡淡的,生疏不已。
「沒什麼,謝謝。」
再相見,她居然還會激動,還會情緒起伏,這讓她很意外,也很難過。
冷祺睿的手一僵,有些受傷。強顏歡笑,「亭亭,我送你。」
輕亭在心里暗暗吸了口氣,抬起頭,目光直視他,一把揮開他的大掌,直接了當的拒絕,「不好意思,不是太方便……」
既然選擇了放手,那就冷酷到底!
空空落落的大掌僵在空中,他的表情很受傷,很落寞,不忍卒視。
「我們不能當朋友嗎?」
朋友?輕亭壓下苦澀的感覺,面無表情的搖頭。
「那不是令堂樂意見到的,她身體好點了嗎?有空就多陪陪她吧。」
她不是聖人,也不是天使,只是個選擇孤身上路的女子。
再見亦是朋友,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要麼是最親密的人,要麼是永不相見的陌生人,要麼是黑,要麼是白,沒有中間色。
這就是她,絕決激烈的她!
「你真是大度。」冷祺睿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聞訊飛車而來的激動,有如一盆冷水澆下來,澆了個透心涼。
是啊,她是什麼樣的人,他早就知道了,何來的失望?何來的難過?
可天知道,他的心口有多痛。
她離開的日子,對他來說,有如地獄。
他停在回憶里,有她的回憶里,縱然心碎撕裂,也舍不得離開。
只要停下來,她的影子就會浮上心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兩人相處的片段,像放影片似的,輪回的,不耐其煩的。
明明是種折磨,痛不欲生的折磨,可無法戒除!
就算是折磨,也是他賴以前行,沒有就此倒下的唯一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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