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鏢走到這一步,沒有回頭路,只有往前走。
他只能等拿到這筆巨款,整容改頭換面,再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這樣應該萬無一失了吧。
人都出去了,輕亭這才偷偷睜眼,是一個廢棄的爛尾樓,里面空空蕩蕩,只有簡單的家具,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這是哪里?她不由苦笑,掙扎了那麼久,最後還是走到這一步。
她還是心太軟了,念在微薄如紙的父女情分上,沒有趕盡殺絕,讓他苟延殘喘的活著。
但人沒有傷虎意,虎有殺人心。
她還不夠狠,不夠絕情!
一顆豆大的眼淚滑落下來,冰冷入骨。
門忽然被打開,一條人影走了進來,她連忙閉眼,裝作昏迷狀。
那人走近,伸手揭掉她嘴上的膠帶,「不要裝了,輕亭,我知道你醒了。」
這房間裝有監控,她一舉一動都看在他眼里。
她比他想像中還要聰明,怪不得前幾次交手都敗在她手里。
但風水輪流轉,這一回總算輪到他作莊了。
輕亭的心沉了下去,知道瞞不過來,睜開眼楮,幽幽的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夜安國面色冰冷,仿若對待仇敵般,「你對我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
他渾身的氣息陰沉的可怕,跟她記憶中那個陰狠毒辣的男子重疊起來。
這才是夜安國的本質。
輕亭暗暗後悔,面露痛苦之色。
「我對你手下留情了。」
夜安國憋了這麼多年,早就憋壞了,不甘心的話如洪水爆發般沖出來。
「笑話,你所謂的留情,是搶走我多年的心血,讓夜家百年聲譽毀于一旦,讓我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大笑話,活在別人的嘲諷聲中,夜輕亭,你好毒,有你這種女兒,是我們夜家沒積德。」
輕亭被他黑白顛倒的話氣笑了,真夠無恥的,夜家百年聲譽到底是毀在誰手里?
夜安國被心愛的女人戴綠帽子,替別人養兒子,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比起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我差遠了,你六情不認,欲致我于死地,難道還不許我反抗嗎?你做了初一,就不要怪別人做十五。」
她本以為兩邊能相安無事,互不往來的走下去。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狼就算打斷了一條腿,裝成溫順綿羊,但本質依舊是狼,永遠也改不了。
夜安國滿臉的譏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還是這麼伶牙利齒,可惜睿少不在。」
早知會這樣,當初她生下來就該溺死她。
輕亭心中怒火狂燃,但看著四周的環境,硬是忍了下來,咬著嘴唇,眼眶紅了,一臉的受傷。
「你希望我原諒的那些話,全是騙人的鬼話?」
對待敵人,就該一棍子打死,絕對不能讓對方有機會翻盤,這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夜安國皺了皺眉頭,感覺有點不對勁,她怎麼忽然示弱?不是她的風格啊!
「你何必裝的這麼可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