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範姨欲言又止,原來是這樣。
範雲燦如被針扎了般,渾身一顫,「不許提他的名字,要不是你,他也不會死……」
畢竟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想忘記很難。
輕亭慵懶的靠在沙發靠背上,語氣淡淡的,「難道是我殺了他?」
她很失望,听到範雲燦結婚的消息,她還以為她終于走出來了,重新開始呢。
她最討厭三心二意,粘粘乎乎的人,處理感情不干脆,只會惹來無數麻煩。
範雲燦好久沒听到這個名字了,但依舊能感受到那股椎心刺骨的痛,「他臨死都愛著你,舍不得傷害你分毫……」
輕亭徹底無語了,整一個腦殘,「那又如何?難道讓我一輩子念念不忘?」
範雲燦瞪大眼楮,憤憤不平,「有什麼不對?將他記一輩子,這才是他想要的。」
人死了,記憶中只留下那些好處,缺點都被掩蓋了,她只記得他臨死前的那一眼,深情蜷綿,卻不是因為她。
輕亭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深覺可笑,結婚前夕談這些,將那個新郎置于何地?
「我為什麼要成全他?我只為自己而活,讓我內疚一輩子,抱歉,不可能。」
她真想敲開範雲燦的腦子看看,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越來越抽了?
明明前段時間已經想開了,怎麼會轉回去了?
難道是婚姻恐懼癥發作了?
範雲燦心情很煩躁,大聲指責道,「你很自私,也很絕情。」
她不想這麼說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輕亭漫不經心的拂了拂裙擺,「人本來就是自私的,誰都不例外,範雲燦,你是自私的代表。」
範雲燦惱羞成怒,「我才沒有。」
輕亭真心受不了她發瘋,「既然忘不掉,為什麼還要嫁給別人?」
範雲燦的臉漲的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于明朗不介意,他說了,只要他愛我,就夠了。」
一個是她深愛的,卻無法相守的男人。
一個是深愛著她,對她情深意重的男人。
她不想辜負于明朗的一片真心,也很感動他的深情,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啊。
尤其是這兩天,晚晚做夢夢見那個男人,蒼白著臉盯著她看,似乎是在怪她。
怪她移情別戀嗎?
她的心徹底亂了,幾乎在崩潰的邊緣。
她的心搖擺不定,心亂的一塌糊涂,但這些話沒法跟跟別人說,也無處傾訴,只能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胡思亂想。
輕亭哈哈大笑,「這種話你都信,太天真了,一段感情是雙方面的,一方一味的付出卻得不到回應,總有一天會累的,你考慮清楚。」
範雲燦的臉色一變,心里升起一絲恐慌。「你勸我不要結婚?」
輕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是你的事情,我管不著,我只是挺可憐于明朗的。」
看來她對于明朗並不是無動于衷,只是心結未解,又患得患失。
「你……」範雲燦心亂如麻,「那是你沒有經歷過,愛而不得的痛苦,深愛過的人,怎麼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