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軍哥,」林涵打斷他的話,直言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就這一句話,讓鄧志軍胸中升起一種願為小涵赴湯蹈火的豪情。
「你放心吧,不就幾個市場嗎,這回我要再干不好我可真就沒臉見你了。」鄧志軍拍著胸膊保證道。
「不過,烏蘇里那塊可能費點事。不是小陳他們的事,是那些俄羅斯警察。之前喂的他們太飽了,現在要取消這塊,怕是以後麻煩不會斷呀!」鄧志軍有些擔憂的道︰「雖說咱們和局長、副局長都有些交情,可現官不如現管,我看,這事還得先出點血,讓局長他們當官的拒絕不了才行。」
「你看著辦吧!」林涵完全放權了,國外市場管理這塊本就是鄧志軍在做。
處理完這邊的事幾人去了烏蘇里,至于王法利,鄧志軍隨身帶在身邊。現在他沒空搭理他,等處理完烏蘇里的事,他會帶著他回國一趟,他要當面問問媳婦還有沒有心?有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對這一切如果沒親眼見到憤怒還不太大,可此刻親眼見到市場內管理者在作威作福,看到了和警察勾結在一起的管理員工,鄧志軍的眼楮直要噴火。
就因為一個新租攤床的業戶不滿的嘟呶了句︰「媽/的,天天收錢,都他/麼的鑽錢眼里去了。」就被听到的一個小痞子似的管理者用俄語說給了那警察。
那個年輕警察當時就拿出槍來,頂著那業戶的頭上屋里哇啦說了一大通,然後做出了一個開槍的動作,在那業戶嚇得攤倒在地上後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看到這一幕,鄧志軍氣憤的就要沖上前去,被林涵攔住了。
國內這種制度下都有警察持槍殺人事件發生,何況在這混亂的俄羅斯。
「你還是先處理小陳他們的事。這個人交給我。」她轉頭對紀秋實道︰「找你哥看看,能不能讓他幫忙先找幾個暫時賣貨的,這攤子不能停。」
紀秋實明白她是想支開自已。只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小心!」
「放心吧!我不會傻傻的把自已陷進危險里去。」林涵揮了揮手,離開了。
出了市場,警察和管理人員就分開了。她遠遠的跟著那三名警察,走出很遠。
在一處街心小花園處,幾個警察站住了,其中一個從兜里掏出幾張盧布,三人開始分贓。
林涵挑挑眉,據她了解,參與要錢的一共有六人,三人一組,一組一天輪班來收錢。只是她現在還沒鬧明白,小陳在這里能撈著什麼好處?
看這樣子。今天的錢是這三個人分了。每個人每天收好幾大百盧布,架不住市場業戶多,這一個警察一天就能收入一兩萬盧布,幾天就趕他們一個月的工資。也難怪他們敢鋌而走險了。
林涵走得近了些,躲到一棵樹後站著。兩柄小小的飛刀快速的劃破空氣。朝著之前那個掏槍的警察劃去,在毫無征兆下將他褲子上系的腰帶割斷。
那年輕的小警察,槍就別在腰上,腰帶一折,斷成三斷,褲子一下子掉下來,手槍也掉落在地上翻了個。不動了。
林涵一招手,那槍又接著連翻翻了個滾,掉落到了草坪里面。
她掌握的時間剛剛好,誰也沒有察覺,都以為是槍自已彈起翻到草坪中去的。
小警察搖著頭,罵罵咧咧的提著褲子。
他的兩個同伴指著他哈哈大笑。小警察急眼了,上前去踢其中一人。那人往旁邊一跳,躲了過去,接著笑著去草坪那撿槍。
他並沒當回事,徑直走到槍落的地方模了模。沒有!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趕緊低頭去找,另兩個人臉上也變了顏色,也幾步跑過去一起找起來。
丟槍的小警察顧不上掉褲子,將斷的腰帶在前面兩個褲鼻處穿過去,系緊,然後開始擴大範圍搜索起來。
沒有,沒有,都沒有!
三個人找遍了這附近的人行道、草坡、樹下,及那修整得平整的灌木叢,全都沒有。
這個三個人傻眼了。
這附近除了他們三個根本就沒有人,這槍是他們眼看著掉下去的,怎麼就沒有呢?
嚇傻了的三人只好垂頭喪氣的準備回警局,這可不是小事,他們得趕緊回去報告才行。只是,這可怎麼說呀,說他的腰帶突然斷了,看那斷口像是刀割的一樣?腰帶掉了他的槍也掉了,掉了之後三個人都沒急著去撿,而是笑了兩分鐘才過去撿的?而且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可槍就在三個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不知道這麼說會不會把他們三個當成撒謊關起來?
林涵早就把槍扔進了空間,她悄無聲息的回了市場。
鄧志軍此時已經把小陳控制起來,他帶來的人控制了整個市場,將小陳弄來的人都攆了出去。
林涵看著眼前這些梳著小平頭的年輕人,突然有些恍忽,讓鄧志軍來國外管理市場是不是個錯誤。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的手下現在有這麼多人,這是要干什麼?不知道涉黑是犯法的嗎?
她突然有些頭疼,覺得有必要和他好好談談了。
鄧志軍這幾年歷練的非常不錯,當天就給局長、副局長送了一大筆,並談好每年付多少錢,就這樣那六名警察被處分了,這其中還丟了一把槍,那處分更是嚴歷,小警察直接丟了工作。
當然,槍他們是找不回去的,雖然這事已經升級到克格勃出面,也是一無頭緒,最後成了無頭公案。
自前蘇聯解體後,一樁樁無頭案多著呢,也不差這一宗。
而鄧志軍的手段也狠,直接打得小陳哭爹喊娘,這才知道,他和警察勾結的幕後真相是什麼。
原來,自打小陳出任經理後,他就一天天的飄起來,後來在王法利的暗示下多收了管理費,他分得了一勺羹,提心吊膽的怕被鄧志軍察覺。誰知道一個多月過去了,也沒人管這事,他的膽子才大起來,把心思動到了這些直屬的攤床上。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攤床到底屬于誰,但他知道,這些床子賣貨是沒有數的。這又不是百貨商店,又不是大商場,買貨統一交錢,還有票據,這可是批發市場,說賣了十塊,可實際上賣了十五,這五塊就可以自已覓下了。
他先把幫別人賣貨的對象弄了過來,然後一點點取代,最後將所有人員都換了,這一塊一個月的收入頂上他當這個經理一年了。
他的野心滋長,膽子也暴漲,直到有一天喝多了酒,他強/奸了一個俄羅斯女孩,被警察帶走。
在路上,他就跟這幾個警察談好了條件,不就是錢嗎,提供給地方,讓他們可以每天都收錢,這是多好的事呀!
至于那個俄羅斯女孩,他給了足夠的錢,這事就不了了知了。
總之,一切都是錢鬧的。
鄧志軍將他暴找一頓,最後告誡他,「給我滾,以後這市場禁止他來。還有,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小陳哪敢和他嗆聲,收拾了東西灰溜溜的離開了。
鄧志軍在市場內留下了監督電話,如果再有這種事發生可以打電話通知他,並請紀春華幫忙監督。
市場里終于恢復了平靜,鄧志軍帶著王法利回國的。
林涵和紀秋實留下,她從始至終也沒暴露身份,對外只說是鄧志軍的妹妹。
張姐這回高興的是合不攏嘴,她固執的認為,林涵既然是鄧志軍的妹妹,那這次的事肯定是她告訴鄧志軍的,這麼說她自已也是有功之臣。
林涵笑著默認了,隨便大家怎麼想了。
不過,對于張姐的爽快,林涵倒是挺喜歡的,她把國內公司的聯系電話留給她,要是有什麼事,請她幫忙告訴一聲。
林涵每天早上起來和紀秋實去市場幫著賣貨,到上午七八點鐘的時候收攤回住處,白天補夠了睡眠,下午再出去玩,附近的植物園、電影院等都玩遍了。
轉眼又過去了半個多月,他們出國已經二十多天了,林涵的通知書已經寄到了家里。如她所願,京都大學管理學院,而且她的分數很高,不僅是今年的省理科狀元,更是歷年來省里分數最高的一位理科狀元。
紀秋實這幾年進步很大,雖然分數比林涵少得多,但是也考進了京都大學,而且也是管理學院。
消息傳過來,紀秋實開玩笑道︰「我這點分也進京都大,你說你那麼拼命干什麼?」
林涵白了他一眼,「真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我可是狀元,狀元懂不懂?切,說了你也不懂。」
她揮揮手,「電話里還說什麼了?立靜他們考得怎麼樣?」
「都不錯。」紀秋實實道︰「有你這個好老師在,還能差了嗎?依我說,你也別上什麼管理學院了,直接念師範學院當老師得了。看看,你教的學生,個個都出色。」
「現在承認是我的學生了吧!」林涵得意的道,她扁扁嘴,有些遺憾的道︰「我可不想當老師嘛!一年兩個假期,多讓我眼饞。不過,考京都大學是我從小的夢想,我好容易實現這個夢想了,你說我哪能放棄呀!」
「是有些不好抉擇。」紀秋實一本正經的道。
「是啊,太糾結了。」林涵很欠扁的說道。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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