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志軍听了林涵的話又感動又好笑,感動的是林涵是真心實意為自已著想,好笑自已比她大六七歲,還要听她像照顧小孩似的嘮叨。
林涵不放心,雖說鄧志軍答應了不會跟輝哥他們走到一起的,可她還是托了姜紅宇,讓他幫忙查一查這輝哥到底是什麼人。
姜紅宇這小子一查就笑了,他直接給林涵打電話,「放心吧,不過是江城地區的一個地頭蛇,翻不出大浪去。」
林涵听他這樣說才放下心來。
至于國外那塊更好解決,姜紅宇直接找到江城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通過他給那位輝哥打了聲招呼,而輝哥則直接打電話給永哥,把他罵了一頓,告訴他千萬別去惹鄧志軍及林涵這些人。
事態很快平息下來,林涵也不禁感嘆,無論何時,錢、權都是有用的。
這次出國,林涵的收獲還是很大的,查出來大市場的問題,暴露出管理方面的漏洞,她干脆給蘇青炎打了個電話,讓他在那邊找兩個懂經營管理的人員過來,高薪聘他們出國幫助鄧志軍管理國外的市場。
而另一個收獲就是她在海參崴收的各種魚類、貝類和螃蟹填充到她空間里的海洋里。這是爺爺去世時她感悟到平安是福的一個驚喜。當時她只感到空間里又升級,動靜大過以往任何一次,只是她沒有那個心情去查看,直到爺爺的喪事辦完之後才和蘇青炎一起進去看了看。
她還記得當時那個情景,茫茫大海,波濤洶涌,就像她在海參崴看到的一樣,和前世她在國內海邊游玩時一樣,美的驚心動魄,神秘的變幻莫測。
鄧志軍在國內呆了不到半個月就又出國了,臨走前他和林涵長談了一次。
等他走後林涵還有些恍忽,在蘇青炎來電話時。她忍不住吐槽,「我這下可成了惡人了。有句老話叫什麼來著?對,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是這麼說吧?這算什麼?就為了這些事就離了婚了?他到底把婚姻當什麼了?」
蘇青炎忙安撫她道︰「他比我還大好幾歲。手下那麼多員工,他知道自已在干什麼,他既然離婚,就必然有離婚的理由,你不要什麼事總往自已身上找原因。也許有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總之,不要管這事,也不要往自已身上推,這不關你的事,知道不?」
說到後面語氣有些嚴厲。林涵答應了。晚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第二天她早早起來,堵在國際汽車站候車廳里,問︰「到底因為什麼離婚?是因為市場的事嗎?」
鄧志軍哭笑不得,不過看著林涵一臉認真的表情,只好搖頭道︰「跟這事沒關系。」
「那因為什麼?」不問清楚。她就不安心。
鄧志軍遲疑了下才道︰「她有人了。」本來是不想說的,好聚好散,他常年不在家,對這種事在國外看得多了,合則在一起,過不到一塊就分手,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可林涵較上真了。他要不說,怕是她把責任攬到自已身上,只好告訴她了。
林涵怔了怔,才嘆了口氣,「對不起!」
鄧志軍笑了,「沒關系。誰離了誰地球照轉。再說,我們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處對象就天天吵架,離了也好。」
「只是,便宜了王法利。我本來是想好好揍他們姐弟倆一頓的,這下算了!」他略微有些惆悵,不過只是一瞬就恢復如常,「我走了,有事打電話吧!」
林涵送走他,開始了每天到公司坐班的日子。
而姥爺這些日子天天是早飯後就出去,晚上臨做晚飯時回來,誰也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忙些什麼?
直到有一天,幾個工人搬來一台大大的烤箱,林涵才知道,老爺是去學做俄羅斯面包去了。
林涵喜歡吃俄羅斯面包,一咬很有面筋,但是不干、不硬,又不像國內的面包那麼軟,沒有嚼勁。用姥爺的話說,跟棉花套子似的。
其實林涵倒覺得,現在的面包還好了,過些年這些所謂的西點店充斥了大街小巷,有的味道不錯,可有的真是跟棉花套子似的,吃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姥爺讓鄭亞南請了個俄羅斯老太太回來,並且給他運回了幾套國外的家用大烤箱,現在,他已經出徒了,所以讓工人把烤箱運過來安裝好。
另外一套,他早已經發到京都去了,準備在那邊也安上一個,到時候林涵可以學著烤面包吃。
當天,吃著姥爺烤得熱乎乎的面包,林涵滿足的長舒了一口氣,「姥爺,太好吃了。你也跟我去京都吧,到時候我就可以天天吃姥爺做的飯菜,烤的面包了。」
鄭嚴听了手停了停,說實在的,老爺子對于這些孫子孫女,明顯對林涵的感覺是不一樣,這不僅僅是因為林涵有空間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林涵處處關心、體貼他,每天的靈泉水,每天必吃的空間里的水果等,讓他已經習慣了和這個外孫女一起生活的日子。
不過,讓他離開老家,長時間看不到這些子女孫子,他心里還舍不得。
此時鄭淑麗家的小姑娘張超稚聲稚氣的道︰「二姨,我也去京都,我也要吃太爺做的飯菜,烤的面包。」
張超今年六歲了,秋天該上一年級了,她管鄭淑波叫大姨,管林涵叫二姨,叫林可小姨,她管鄭嚴應該叫太姥爺,為了方便直接叫了太爺。
「那可不行,你太爺去了京都,小姨想吃面包怎麼辦?」林可最喜歡逗她玩了,看她鼓著小包子臉撅嘴的樣就想笑。
「那小姨也去唄!」張超小揮一揮,畫了個大大的圈,「咱們都去。」
「那讓你太爺不去在家給咱們做面包不更好嗎?我也不去,你也不用去。」林可接著道。
張超看看林涵,再看看林可,搖搖頭,「二姨一個人在京都沒人給她做飯,她好可憐的。」
這童言稚語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林福生倆口子倒沒覺得林涵可憐,老蘇家早就在那等著。恨不得林池現在就成了他們家的媳婦,哪還會讓她餓著呀!
再說,第一個出去上學的人都是這樣的,像他們這樣在那可以買得起房子的可是少之又少。心疼孩子但不能慣孩子,這是他們教育孩子的方式。
「哎呀,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林可突然拍了下手嚷道。
「什麼事呀喳喳呼呼的?」鄭雅蘭拍了她背一下,「這麼大的姑娘了也不穩重點。」
林可伸手揉了揉背,呲牙咧嘴的道︰「媽,你打我干嘛,好疼的。」
「就是讓你疼,不疼你能長記性?」
「哎哎小姨,你快說想起什麼了?」林可還沒說話,小張超急了。下了凳子去拉林可的胳膊,「你快點說呀!」
林可嘻嘻一笑,捏著張超的小臉蛋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你二姨走了,以後沒人洗碗了。」
張超疑惑的道︰「為什麼沒人洗碗了。你不是人嗎?」
這話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林可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這個小壞蛋!」
張超也笑嘻嘻的躲開,跑到林涵身後藏好,露出個小腦袋道︰「我才不是小壞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姨是想偷懶不洗碗,這下二姨走了,小姨偷不了懶了吧!」
林可拿起一塊西瓜狠狠的啃了幾口朝她一伸手。「喏,小人精,把這西瓜皮扔了。」
張超跑過來,拿起她啃了一半的西瓜又咬了好幾口才扔進垃圾箱里,然後批評道︰「小姨,你太不會過日子了。太浪費了。唉!」說完來嘆口氣搖了搖頭。
說笑著吃完飯,鄭淑麗剛要領著女兒回家,林四叔過來了。
「老四來了,吃飯了沒有?我們才吃完,給你熱點?」鄭雅蘭招呼他道。
「我吃完了。欣妍煮的面條。」林四叔擺了擺手,招呼小張超,「小姑娘,來看你太爺了?」。
鄭淑麗笑著道︰「四叔過來了。張超快點叫人。」
「人!」張超脆聲聲的叫了聲,大家又都笑起來。
「有個孩子在家就是好呀!」鄭嚴說道,「這幾個都大了,也不願意陪我說話了。」
林可撇嘴,「姥爺你咋不說你愛和我們說話呢!你這是有了張超忘了我們。」
「行了,別沒大沒小的。張超,這得叫四姥爺。」鄭鄭雅蘭道。
「四姥爺好!」張超叫過人就催著媽媽快點走。
等送走鄭淑麗和張超,鄭雅蘭回到客廳,問︰「咋沒領欣妍和大山過來呢?這兩孩子好幾天沒來了。」
「在家學習呢,說是她姐考上了京都大學,他們也要好好學,也考京都的大學。」林四叔說起孩子臉上多了幾分神采。
林涵心里是很佩服四叔的,她覺得換任何一個人恐怕也做不到他那樣。
說了會話,林四叔才吭吭哧哧的說了來意,原來是有人給他介紹對象。對方是一中的老師,是個大姑娘,沒結過婚,他有些不太想處,難他介紹對象的是他一個哥們的老婆,竭力勸他見見面。他就想讓鄭雅蘭幫著打听打听對方的人品,也想听听二哥二嫂的意見。
要知道,他既然收留了欣妍這兩個孩子,就會好好的待他們,他可不想找一個面軟心狠的後媽,這幾年孩子們剛剛從以前的陰影里緩過來,恢復了青春活潑的本性,而他又經常不在家,萬一這兩孩子在受到什麼生理、心理的創傷就不好了。
「二哥,二嫂,我真是有些怕了,萬一這要再不好,別人得咋看我呀!」林四叔嘆了口氣,訴苦道︰「我也怕找的這個和孩子們處不好。這後媽本來就難當,何況還沒有血緣關系。你要純粹收養的也行,可和孩子媽還有那麼段過往,這事現在知道的不少,瞞也瞞不住。我尋思著,這兩年孩子們剛好一點,可還很敏感,這萬一稍有些不注意,哪怕一句話都有可能引起他們傷心。我真是有些愁呀!」
「這有啥可怕的,你呀。純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個姜美麗,就讓你看到其他女人都害怕了?」鄭雅蘭推著林可上樓,這不是小孩子該听的話題。她端著西瓜放在茶幾上,往他跟前推了推,「吃塊西瓜解解渴。」然後接著道︰「那好女人有的是,你才多大歲數,以後就不找了?過幾年孩子大了,出去上學,參加工作,然後結婚,到時候又剩下你一個人,那多孤單哪!」
「要我說。婚姻本來就是需要經營的,不管多麼好的兩個人,走到一起之後也得磨合。這不用二嫂說,你也明白這點。只要人品好,咱們以誠待她。先把話說到明處,她要是覺得行,這個條件能接受,那你們就好好處處,能行的話年前把事辦了。要是她覺得接受不了這兩孩子,那就干脆拉倒。」
「有的時候,兩個人過不到一起去。不是哪一方人品有問題,而是兩個人性格不合。你想啊,兩個完全不熟悉的人,生活習慣、性格等等都不相同,要是大家都不想退一步,不想往一塊使勁。那日子能有個好?」
鄭雅蘭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鄭嚴听了笑著直搖頭。
她那個脾氣,從來不知道讓一步,都是林福生讓著她。若不是林福生在家里脾氣好,責任感重。這一家日子還不知過成什麼樣呢!
「那二嫂你幫我打听打听吧,我就見見看看。」林四叔打定了主意。
林涵一听來了興致,一中的老師她最熟悉啊!
「四叔,你問我,我知道。」她指指自已的鼻子道,「一中我上了六年呢,從初中到高中就沒不認識我的。」
鄭雅蘭笑著攆她,「上樓去,別什麼事都摻合。」
「二嫂,讓她在這吧。你別說,小涵還真有可能認識。」林四叔這麼大歲數了,張了口就說到底,「姓遲,三十歲那樣吧,說是本地的,我也不認識。」
這太簡單了吧,不過林涵腦子里飛快的轉了個圈,「我知道是誰了!」
「誰呀?」幾張口同時問道。
林涵瞅瞅林四叔,又瞅瞅老媽,還有關切的老爸,忍不住好笑。
「爸,你還記得那年老師說我早戀,考試打小抄嗎?」林涵賣了個關子。
林福生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是初三時的事吧!」
「對,當時遲老師還為我說了句好話呢!」林涵回想起遲老師,「中等個,長得還不錯,就是眼鏡度數有點大。當時她為我說了幾句好話,結果被我們班主任老師罵了一頓,還說人家是什麼老姑娘之類的。」
鄭雅蘭想了半天道︰「我知道是誰了。啤酒廠遲大個記得不?他家的老姑娘。那姑娘好像是當初有個對象,是她在外面念師範的時候認識的,男方家是江城的,後來要結婚時那男的突然反悔了,找了個當地教育局誰家的姑娘。那男人結婚後,女方家使勁把他的工作從郊區的小學調到了重點中學。」
「後來,她就一直沒找。也有不少人介紹,不過都沒成。」鄭雅蘭有些唏噓的道︰「她剛參加工作時,我見過她,小姑娘還是挺穩重的人。不過,這幾年就沒見過了。你也別急,明天我打听打听,你也見見面,好不好的還得看人和人之間的緣份。」
林福生也說道︰「你二嫂說的對,這人和人不能單純的看人品,還得看性情合不合。有多少人,別人看著都說好,可對自家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所以呀,打听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自已的感覺。這鞋合不合腳,只有自已穿著才知道。」
這話實在,林四叔听了直點頭。
林福生一抬頭,就看到林涵坐在那正一臉糾結的樣子。
這番話,他們倆口子也是特意說給林涵听的,這孩子雖然還小,可他們已經能預見過,訂婚過後在家呆不了幾年了,多給她灌輸些,也讓她知道結婚過日子和處對象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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