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听著前面台上領導的講話,有些心不在焉。
蘇青炎已經走了十二天了,他說過會趕回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可到現在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自昨晚起,她的心里就像在油鍋里煎熬,甚至于什麼都干不下去,就那麼干坐了一晚上。
一早上,她就把原定的學生代表講話推了出去,讓紀秋實代她上台。
現在,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看著人群漸漸的散了,畢業生們和來參加典禮的親人朋友們談笑著照著像,林涵的臉下流下了冷汗。
「姐,青炎哥也許是有事耽擱了,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林可的目光有些閃爍的回避著她。
林涵怔了怔,好像從昨天開始,林可就不太敢直視自己。
為什麼?
她好像心虛的似的?
她在心虛什麼?
林涵輕輕的問︰「顧長生呢?」
「他出差了。」林可眼里閃過一絲慌亂,急忙道︰「昨天走的,過幾天才能回來。」
林涵抿了唇盯著她看。
林可不安的挪動了下,勉強笑笑,「姐,我們也去照像吧!」
林涵盯著她眼楮都不眨一下,也不說話。
林可嘆了口氣,無奈的道︰「昨天長生接到消息,青炎哥可能出了點事……」
她後面說的什麼,林涵根本沒听進去,她的腦子里翁翁的,只有那一句︰「出了點事……出了點事……」
「他在哪?」林涵很困難的擠出這一句話。
「他在國外,今天晚上的飛機,人……被發現的時候躺在野外樹林里,身上沒有傷口,可人昏迷不醒,醫院也查不出什麼毛病……」她遲疑著道︰「據說,有點像之前我和長生昏迷的時候……」
林涵趔趄著往後退了兩步。蘇青炎這次執行任務,林涵吸取之前林可救助不及時的教訓,給他帶了好多帶好的藥丸還有靈泉水,只要活著就能保住命。
沒有傷口……昏迷……
林涵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以往的鎮靜,「知道幾點到嗎?」
林可點點頭,「大概要八點左右。可能是專機回來,沒坐客機。」
林涵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跟長生聯系一下吧,我要去接站。」
京都國際機場,林涵直直的站在那,眼光茫然的盯著前面那盞燈。
林可看著姐姐這樣,心里酸痛難忍。
「姐姐。你別擔心,姐夫一定會沒事的。」
林涵看著她笑了笑,重復了一遍,「我知道,他一定會沒事的。」
林涵盡管心里早有準備。可看到蘇青炎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還是像刀剜一般疼痛。
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涌了出來。
蘇青炎臉色臘黃,躺在擔架上,被人抬著下了飛機。
林涵飛奔過去撲到他身上,顧長生揮了下手,那些身著便衣的軍人停了下來。都目帶憐憫的看著她。
林涵的淚水滴在他的臉上,她也顧不得周圍這麼多人都在看著她,手握著蘇青炎的手,靈氣輸入他的體內。一圈又一圈,游走在他周身經脈。
她既沒有大聲哭喊,也沒有用力喊叫。只是默默的流著淚。
顧長生給林可使了個眼色,林可上前拉她,「姐,我們先送青炎哥去醫院好不好?」
林涵冷靜的站起來,抬頭看顧長生。「不用送醫院了,直接去我家吧!」
顧長生微微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抬擔架的幾個人大急,剛要說話,顧長生朝他們微微搖了搖頭,他們咽下要說的話,上了救護車。
林涵一直安靜的陪在旁邊,也不說話,手緊緊的握著蘇青炎的手,這樣一直到了她家安置在第三進院子里。
那套四合院,原本早就說搬過去,結果這事那事,直到春天才全家搬了過去,林涵和林可就住在第三進院子。
鄭雅蘭早就回小城了,姥爺帶著幾個孩子陪在一邊,看著林可和顧長生指揮著忙前忙後,看著林涵沉靜的陪在蘇青炎身旁。
全都安頓好了,林可挽了姥爺的胳膊往外走,「咱們先回去吧,都在這也幫不上忙。」
房間里只剩下顧長生和兩個臉上帶著些劃傷,一身疲憊,穿著普通黑色t恤的的男人。
「小涵,你別太難過了,我和樂樂當初那樣……不也醒了嗎?青炎會好起來的。」顧長生看她那樣子有些擔心,指著那二人道︰「他們是和青炎一塊執行任務的,你有什麼事就問吧!」
那二人有些吃驚的看了眼顧長生,這可是違反紀律的,顧長生面色凝重的道︰「她想知道什麼,你們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就行了。」
林涵探查著蘇青炎的體內,並沒有什麼不妥,到底什麼原因呢!
她松了手站起來,指著外間小會客室道︰「我們去那談吧!」
她倒了茶水過來,看了幾個喝了才問道︰「能跟我說一個具體的嗎?」
她歪著頭想了下道︰「從頭講,執行的什麼任務,具體經過,我都要知道。」
劉學武驚訝的看著她,林涵皺了下眉問顧長生︰「不行嗎?要申請嗎?」
「不用,我申請過了,這事,恐怕還得求你出面幫忙。」顧長生有些陰郁的道︰「小劉,你就說吧,上面同意了。」
劉學武听了點了下頭,慢慢的跟林涵講起來。
而另一個于廣憲在旁邊補充。
林涵听到不太明白的地方細細的問了,幾個人直講了幾個小時。
林涵起身送幾人出去,叫了顧長生,「看看樂樂做沒做什麼吃的,這大半夜的,吃點東西在回去吧!」
顧長生答應著帶了人出去,林可果然準備了些吃的。
顧長生幾時吃完往外走的時候跟林可道︰「我明天早上過來,你姐要有事,就讓她等早上我來再說吧!」
林可嗯了聲,送走幾人。返回房間,看著姐姐的房間門半開著,想了想,輕輕的走過去。敲了敲,「姐,我能進去嗎?」
林涵剛給蘇青炎喂了長生果,听到聲音皺了下眉,「進來吧!」
「姐,長生說他明早上過來,有事明早上再說。」
「我知道了,你也去睡吧!」林涵吩咐道︰「明天我要是不出來,你們不要著急。」
「我知道了。」林可應了。
林涵的秘密在家里是公開的,她鎖上門帶著蘇青炎進了空間。
小可愛等在這里。跟著她一起檢查了一遍才確定道︰「估計是受了詛咒。」
林涵听了是目瞪口呆,這世上還有詛咒這玩意?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小可愛鄙視的看著她,「不過你不用急,只要找到下詛咒的那個人,殺了他。詛咒自然就破了。」
林涵有些愁眉不展的道︰「說的輕巧,問題就在于不知道那個人躲到哪里去了。」
「算了!」她長舒了一口氣,「還是先顧眼前吧,那邊讓人先查著。」
第二天一早,顧長生過來時,林涵已經從空間里出來了。
她問起那邊調查的事,顧長生小聲的說道︰「查著呢。不過那邊畢竟不是咱們自己的地盤,不能急。」
林涵點頭,看著他,眼里鋒利如剛出鞘的刀,「查到了告訴我,我親自去一趟。」
「你放心吧。這事真得你出面,青炎都……」他頓了頓,接著道︰「你要能去自然最好,就怕別人去沒有用。」
自從蘇青炎回來後,林涵就專心的在空間里修煉。每天和蘇青炎說著話,時間一晃過了去了幾個月。
冬天來臨的時候,終于傳來了消息,說是有那人的消息了。
林涵立刻和顧長生一起,去了西南邊陲,準備從那里出境。
下了直升機,幾個穿著迷彩的軍人迎上二人。
顧長生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對林涵低聲道︰「那人姓葉,是咱們這邊跑過去的,有些邪門,咱們這邊已經有好幾個人中了他的咒。
林涵挑眉,問道︰「知道怎麼施的咒嗎?」
「說是只要有頭發或指甲都可以,我看就跟咱們做那dna似的,這就不好辦。誰哪天還不掉幾根頭發……」他說完沉思著看向林涵,眼楮亮了亮,她好像就不掉頭發。
「其實這個事也容易,把頭發包好了出去就行了。」林涵一本正經的道,然後想了想又問,「除了這個人,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沒有。」顧長生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有些奇怪,他一個外國人跑到那,沒有本國人領著可能嗎?」
林涵點頭,「我也這麼認為。還是要小心的調查一下吧!」
穿著迷彩服的那個約莫四十歲的男子一身煞氣,想必是殺過人的,一直在傾听二人的對話,「除了這個葉公龍,我們懷疑當地一個叫巴色的降頭師也跟蘇頭一案有關。」
降頭師,林涵並不是很了解,只是听小可愛提起過,當時他的老主人曾經殺死過一個有名的降頭師……
「有關于降頭師的資料嗎?」林涵覺得自己對此一無所知並不是好事,蘇青炎還是等著自己,她可不想大意失荊州。
「有,但不多。」迷彩男做了個請的動作,「先進屋了解一下吧!」
林涵跟著他們進到一間不大的房間,桌子上放著關于葉公龍的資料,只有一頁紙,上面寥寥的幾句話,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關于降頭師的資料倒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也不多,也看不出葉公龍和他們有什麼關聯。
但林涵相信,葉公龍肯定和其中一人有聯系,甚至他們是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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