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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轉院,危高強一點也不知道,若不是去政府辦拿文件,有人問他怎麼沒去送陳總時他才知道陳逸飛轉院的事。♀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危高強知道如果他說不知道陳總轉院這回事會被人笑話無能,忙說這事他知道的,只是因為有事沒去成。不愧在官場混了多年,反應挺快,一句話就把面子給挽回了。
在政府辦干部面前挽回了面子,心里的氣卻沒消。林艷懷孕後,江琴琴對他就像對一個不相干的人一樣,什麼事都不跟他商量,他遲到早退江琴琴也不會說他半句,感覺他在江琴琴眼里,就是一個多余的人。
不行,這事一定要跟江琴琴問個清楚,問她到底什麼意思,還把不把他當招商辦的副主任。
從政府辦回到招商辦沒兩分鐘上,江琴琴也回來了。
「江主任,听說陳總回昆山了,是不是真的?」
江琴琴說是,她和市里的一些領導剛去送他了。
「江主任,陳總轉院回昆山的事,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他是我們南江市的客商,是我們招商辦的客人,不是你一個人的,他要走了,我這個副主任按理總該去送送人家吧?你倒好,說都不跟我說,什麼意思嘛?」危高強說這話時是站著的,有些激動,聲音也很大。
陳莉這些一般干部紛紛放下手中的事,看著江琴琴和危高強兩個人。這是江琴琴上任以來,危高強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跟江琴琴說話。
這是江琴琴事先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危高強沒把她當主任,她也沒把他當成副主任,甚至不把他當成招商辦的一員,尤其是這段日子,她對危高強的管理就更寬松了,哪怕他一天不來上班,她也不會問他的去向。陳逸飛轉院的事,她是想過告訴危高強的,可想到危高強這段日子的表現,想到危高強背地里說她「專橫跋扈」、「色誘客商」她就冒火,自己是招商辦主任,完全可以代表招商辦全體干部的,便沒告訴危高強。
「危主任,這事是我一時疏忽,忘了跟您說了。您別見怪。」
「什麼一時疏忽,我看你是故意的。陳總已經簽約了,我去送送他,有什麼不妥?你擔心什麼?你害怕什麼?難不成我會把已經簽約的項目也搞黃不成?」
危高強一連串的逼問讓江琴琴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怎麼樣?沒話說了是吧?就你那點心思我還看不明白,你不就是想讓我少跟客商和領導接觸麼?怕我跟你搶功搶鏡麼?你讓大家評評,你有沒有把我當副主任看,編小冊的事,你跟我商量了嗎?為投資百合加工這個項目的領導送土特產的事跟我商量過嗎?這些我也就忍了,可你憑什麼不讓我去送陳總?憑什麼?你當著大伙的面說啊。」
江琴琴不想跟危高強吵,只要一吵,事情馬上就會鬧得很大,弄不好沒幾分鐘就傳到領導耳朵里去了。江琴琴坐回位子,說道︰「危主任,您問我憑什麼不告訴您陳總要走,那我把原因跟您說了吧,就憑您不稱職。徐總第一次到南江來考察時,為什麼會有外市的招商干部來搶商?您比我清楚。還有,徐總說接到幾個外市招商辦主任給他打的電話,那麼,又是誰把徐總的手機號碼給泄露出去的?這個您也比我清楚。這兩件事情,李副市長都建議我一查到底,可我沒查,為什麼?還不是為了維護我們辦公室的形象。如果我們項目沒招來,卻天天窩里斗,領導會怎麼看?干部會怎麼說,群眾又會怎麼想?所以,我跟李副市長說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就不查了。」
危高強沒想到江琴琴對他做的那些事果真了如指掌,只是沒說他罷了,便無言以對,萬一把江琴琴激怒了,把他做的那些事都抖出來,那他以後在南江真的很難再混下去了。
「危主任,我知道,我當了這個主任您心里不舒服,但是,這不是我江琴琴的錯,更不是市領導的錯。市里搞選美招聘,也是形勢所逼。南江的招商引資情況你比我清楚,它與新都的差距有多大你也比我清楚,如果南江市不創新思路,提高南江市的知名度,不不拘一格,唯才是用,還是延用原來的老一套,那南江與新都的差距會越來越大。事實證明,市里開展選美招聘是對的,選美招聘之後,許多媒體都對這一事件進行了報道,大大地提高了南江市的知曉度和知名度。李副市長跟我說,以前他跟人提起南江,人家連南江是哪個省的都搞不清楚。現在呢,一說南江,人家馬上就知道了。再說招商成果,我上任也就四個多月吧,招進了兩個項目,投資都是3000萬元以上的,還有幾個項已也已達成投資意向。四個月招商進兩個上千萬的項目,這在南江是開了先例吧。我不是在這里夸我多有才干,多有水平,能把這兩個項目招進來,市里的領導、相關市直部門的領導還有我們招商辦的干部,都付出了勞動。但是,您問問您自己,您為這兩個項目做了什麼?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吧,那個百合項目加工的客商來考察時,我陪他們下鄉去了,走之前要您抽空去醫院看看陳總,您去了嗎?」
江琴琴的話,讓危高強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陳莉他們也都在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似乎他儼然一下子成了招商辦的敗類、叛徒。江琴琴當著他們面的揭他的短,危高強很憤怒,很想罵江琴琴賤貨,說她半夜三更跟徐總在房間里不清不楚,說她跟陳逸飛躲在車里行苟且之事,說她利用**引誘外商,說她半夜去病跟陳逸飛談情說愛。可這些事,他都沒有確鑿證據,如果說出來,後果是相當嚴重的,弄不好還得背上一個處分。那樣一來,調動的事肯定會受到影響,便壓住怒火,說道︰「江主任,有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對,請你原諒。我現在當著大家的面向你表個態,從現在起,我一定盡心盡力地做好本職工作,當好你的好助手。」危高強心想,反正我也不打算在招商辦干了,我就安分幾天,委屈委屈自己吧。
江琴琴站起來,說︰「危主任,其實我們應該是朋友、戰友,而不是敵人。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多為南江引進項目,多為南江的經濟發展添磚加瓦。這話或許說得有點大,但是,做好我們的本職工作,就是為南江的經濟發展添磚加瓦的表現。危主任,您涉入官場時間比較長,很多東西您比我懂,也比我優秀。您還記得上次去陪徐總和陳總吃飯麼,那一次您的表現真的是讓我大吃一驚,和客商談話聊天,您給人的感覺幾乎是無所不知,徐總喜歡軍事,您就跟他談伊拉克局勢,談朝核問題;陳總喜歡足球,您就跟他談世界杯,談足球聯賽。吃飯的時候,您會尋找和制造機會活躍筵席氣氛,但又能控制局面把握在一個最好度。這是您的優點,如果您將其發揮到極致,肯定是成績斐然,又何愁提不了主任呢。但您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猜疑心重,妒忌心強,心胸還不夠寬廣。」
江琴琴說了這麼多,危高強只記住後面半句︰猜疑心重,妒忌心太強,心胸不夠寬廣。他認為,江琴琴前面說一大堆好話,其目的無非是為了說後面的半句。這種給先你一顆糖再給你一巴掌的訓人方式危高強在代理招商辦主任期間曾用來教訓羅小亮他們,可今天江琴琴把這種方式用在他身上,他就不舒服了。其實江琴琴那樣說根本沒教訓他的意思,只是提醒他要善于發現發揮自身的優點,隱藏對自己不利的缺點,簡單點說,也就是揚己所長,避己所短吧。可是,江琴琴的一番好意,又被危高強曲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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