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不走?我又不是王爺,守在這兒,能幫他加官進爵。♀我真要是缺門神,就會上街買兩張來貼貼,哪需要他多事!
該死的常冰,我把他罵透了,可惜他听不到,皮肉不痛。
小華一次次的‘他沒走’,讓我坐立不安,一陣陣打在芭蕉葉上的風雨聲,打得我的思緒紊亂。
就這樣,子時方過我就挨不下去了。
氣恨下榻榻、用力穿上衣服,也不叫小華,管不得自己滿頭散發,我直接穿過廳堂、走上小徑。幸好雨已經停了,但風颼颼地吹,吹得我好冷。
走至門邊,深吸氣、深呼氣……我努力讓心跳維持在七十三下,開門……門神仍然待在那里!
常冰背著門,身形挺拔,一絲不苟的動作和在啊順面前時一模一樣。
我忿忿不平地繞到他面前,眼楮瞪住他,一瞬不瞬。
詹下燈籠發出微光,他全身濕透了,但眼光灼灼,不見分毫狼狽,不知情的人經過,會以為在雨里待上大半天的人是我。
他那張鬼斧刻過的五官仍然波瀾不掀,彷佛天大的事都動搖不了他半分。這點,他跟他的主子學了十成十。但仔細看,他精煉的眼光里卻透露出一抹喜悅,難道他早就猜出,我不會對他的苦肉計視而不見?
氣!
「常冰,你是什麼意思?」我雙手叉腰,氣鼓鼓地手指戳他的胸膛。
「常冰奉令,保護姑娘。」
「奉誰的令?四爺?」
廢話,當然是他,難不成還是皇後?即使知道我身上的毒未解,她仍是急著把我往外送,哪還可能在乎我的死活!
「常冰奉殿下的命令。」
殿下……對喔,我怎忘記,啊順已經不是四爺,他現在是堂堂的太子爺,那些不看好他的朝臣紛紛上表呈忠信,登上皇位是遲早的事。
「好吧,你看見了?」我夸張地張開雙臂,在他面前轉兩圈。「回去稟告你的殿下,沒有他的保護,我活得好好的,半點損傷都沒有。不是嗎?」
他沒響應,只是默默地靜望住我,半晌都不眨眼。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他沒言語,我卻在他眼底讀到不同意。
同意?我需要他同意什麼事啦?他的主子說話,我還不見得句句入耳呢!
末了,我被他的眼光看得惱羞成怒,雙手推他,「你回去,不準待在我這里。快走!」
他哪是我推得動的人,偏我又家教太好,學不來撕拉推扯、潑婦鬧街那套。
我氣惱了,嚷道︰「你站在這里算什麼?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你要別人怎麼想?我還要不要生活啊?」
「殿下要常冰找到姑娘,待在姑娘身邊保護。」這是殿下交給他的命令。
這句話算是解釋,解釋啊順沒放棄我?
他弄錯了,放棄的人不是啊順是駱青桐,她沒有野心,不想作無謂的爭取。她從歷史的那端走來,看過太多歷史悲劇,所以她要平平安安、要置身事外,要舍棄一段感情,換得一世安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