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下去,你又要對我大喊放肆了。♀」
「任子寒,不要得寸進尺。」
沒問題,見好就收。
「如果現在登壇祈雨,等于是預告了今年將要干旱,先不說那位觀天象之臣的預言準不準,光是這個由朝廷散播出來的謠言,就會讓民心慌張。治國者皆知,民心亂,國將亂。」
他點點頭,問︰「那麼現在該做什麼?」
「挖井、挖潭、蓄水,趁春祿未開始之前,鼓勵百姓改水稻種植旱田,大量植甘薯、苞谷,取代需要大量雨水的植物。♀」
「有道理。還有呢?」
「由國家出面收購囤糧,待干旱缺糧時,再以平常價錢售與百姓,免得商人從中謀取暴利。
只要百姓的日常生活不因旱災而出現太大影響,不受饑餓之苦,盜賊不起,國家就不會因旱而亂。」
「我知道了。」
就這樣一句我知道了?這人還真是高高在上啊!
無所謂,反正我要離開了,再見面不知是哪年哪月,更或者運氣差點兒,我們再也見不上面。
「好啦,解決了你的難題,小華,送客。♀」我看著地上的光影偏移,心想,常冰應該快到了吧?
「趕客人?我還想請你上館子大吃一頓呢!」
「不必了,我趕著出門。」我把收到身後的包袱拿出來。
「你要去哪里?」
「小姐要去關城,她的義父生病了。」小華插話。
「關城?那里最近不平靜,能不去就別去了吧!」他擰眉深思。
連他也知道關城不平靜,所以遼國果然蠢蠢欲動?
「不行,義父生病了,就算再危險,我都得跑一趟。」我的口氣里沒有半分商量余地。
「你不等阿煜把藥帶回來之後再去?」
「不等。」我用力搖頭。要是能等,我們何必日夜兼程。「我會盡快回來。」
「你義父情況很危急嗎?」
「是。」我說謊。
但啊順情況危急是真的,明知道幫不了大忙,但人不在,心自慌,我盤算著所有最壞的狀況,越是盤算,心越驚惶。
「目前我走不開,不然,我派人送你去?」
「不必,義兄來接我了,他會陪我一起回去。」
「這一路相當危險……」
「我會小心。」危險是必然的,但有些事就是明知道危機重重,仍然不能不做。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他拉起我的手。
「我也不知道。」我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回來。
「好吧。」他低頭,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在南國境內,如果你踫到任何困難,或需要馬匹、糧食之類的,只要到官府亮出這塊腰牌,就會有人幫你。」
「謝謝。」
「你我何必言謝,如果可以的話……」他有話含在嘴里沒說明,我等了好半啊,他卻搖頭道︰「一切等你回來再說。」
「嗯,我會回來。」
我說得篤定,卻不知道一旦見到啊順,還能不能這般篤定。唯能確定的是,我的心意沒變,我的愛情容不下分享,而他變不了的是成就帝王業的命運。
「記得給我捎信。」
「我會……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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