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吸鼻子,說︰「嗯,不哭,該說的事兒都說完,不需要再裝可憐。」
「你真是壞女人。」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再拍拍我的臉,對著我,無可奈何一笑。
「我知道。」
「卻是壞得這麼可愛。」他捧起我的臉,細看。
「我可愛嗎?」我在臉旁比了個v字手勢,再鼓起腮幫子,捏出兩個小拳頭貼在臉側,學網絡美女的可愛動作。
「對,很可愛。」他拉下我的手說。
「那,有沒有美麗?」我把頭發輕輕一撥,試著風情萬種。
他沒說話,只是沖著我笑。
「不然,有沒有很性感?」我輕咬食指,露出性感美女的表情。
「做人不要太過分。」他忍不住,揉亂我的頭發。
我們相視而笑。我問︰「還是朋友?」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深吸氣,他的手落在我肩頭,輕輕一捏。「我要趕快出去了,別讓四弟多心。」
點點頭,我送他走。目送著他遠去背影,我苦苦地扯了唇角,真正的對不起我沒說出口,對不起……我無法響應他的感情。
第一次毒性發作,是在深夜,時間沒有維持很久,卻痛得我連下榻榻力氣都沒有。
我終于經歷阿煜口中的疼痛,但他形容得不夠貼切,至少他沒告訴我,疼痛過後,整個人會像月兌一層皮,虛弱得連抬手都困難。
常冰出現的時候,我知道班師回朝的時刻到了。
我靠在榻榻邊,微微喘氣,汗水濕透了背脊,半個時辰前的那陣巨痛消蝕了我的力氣。
「姑娘,時辰已到,大軍整隊待發……」常冰的聲音在發現我的虛弱時終止,他奔至榻榻邊,焦慮地看著我的容顏。「姑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常冰,再幫我一回,好不?」
「是。」
看著他爍黑的眼珠子,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了。即使他對啊順忠心耿耿,我也只能信任他。
「我渴。」
他轉身到桌前替我倒水,喂我吞下。這時我才發覺,喉嚨痛得像火在燒。
不是寒毒,不是冷得像進入冰庫嗎?怎麼卻像火在燒?我又挑出阿煜的錯處,可怎能怪他,毒發的人都死光了,誰來傳承經驗?
「常冰,我說謊了,我身上的七日散沒解,剛剛,我發作過。」我喘著氣,緩緩對他道。
「什麼!」他臉上沒有增加太多表情,但緊握的拳頭冒出青筋。他是個很克制的男人,和他的主子有幾分相像。「姑娘很久沒吃藥了。」
「御醫開的藥會造成昏睡、畏寒,多服有害。幸好我遇上上官炎的弟弟上官煜,他是個高明大夫,他給我制了許多藥丸。藥丸雖不能解毒,但能延緩毒發時間。」
「藥丸在哪里?」他急急轉身,翻箱倒櫃。
「別忙,都吃光了。原本我們約定了日子,他去為我找解藥,說會在藥丸吃完之前回來,要我在南國等他。但後來的事你也知道……我本想,只要在約定的日期內趕回去就行了,可是……」聳聳肩,我也沒想到會讓自己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