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誰？金建順還是常冰？」上官炎不爽，他轉回榻榻邊，眼底隱含怒氣。
「都問。」我回答得小心翼翼。
「德順王帶領大軍班師回朝，常將軍被留下來照顧我們，至于這里，是道台大人的府邸，你安心養病，不要多想。」阿煜溫和解答我的疑問。
「你們怎麼會找到我？」
「我們一進關城，就听到處流傳著女英雄用棉被、雪水退敵的事跡，就算沒從他們咀里問出女英雄的名字是任子寒，我們也猜得到那是你。」說著，阿煜失笑。
沒錯，哪個女人像我這麼不知死活，竟敢用棉被對付大遼軍隊！？
他笑得眉彎眼彎，忍不住用食指點了點我的額頭。
「真那麼好猜？」
「你以為有幾個女人像你一樣，腦袋里裝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上官炎從窗邊走回，沒好氣地加入話題。
「然後呢？」
「知道你是那個女英雄，接下來，你的行蹤就好掌握了。我們進了關城城，听說金南國太子把你帶回軍營，又听說金南國凱旋回京，于是我們一路追著軍隊方向走，軍隊目標很大，還怕找不到你？」
「看來，我太招搖。」
「是啊，招搖。」阿煜用帶著深意的目光盯住我。
上官炎接話︰「何止招搖，你說，那些怪里怪氣的武器、假瘟疫和藤甲兵，是不是你的杰作？」
「說實話有獎品嗎？」我裝可愛。
「命都幫你救回來了，還要什麼獎品？」上官炎又動手捏我的臉，擺明欺負病人。
「大哥，算了，那些東西全是出自她的手，不問也知道。你再睡一會兒吧，等一下要吃藥了。」阿煜的手覆上我的眼，要我閉眼休憩。
「再問一件就好。」我哀求。
「你說。」阿煜說。
「不行。」上官炎異口不同聲，他把阿煜從榻榻邊推開，道︰「你會把她寵壞。」他轉頭望向我。「快睡，病人沒有說話的權利，只有睡覺的權利。」
這是南國哪一條法律？幸好我住在民主國家，要是待在上官炎身邊，我的權利會一天天刪減，弄到最後，能保有的權利大概不會比木乃伊多。
「可不問清楚，我睡不著。」
說完，我定定看著上官炎，他也定定回望我，僵持不到五秒，他棄械投降。
我明白，如果阿煜的妥協是寵溺，那麼上官炎對我的好，不會比阿煜少。
「最後一個問題，問完馬上閉眼。」他的口氣很僵。
「好，最後一個。」
「快問。」
「誰告訴你們我是駱青桐？」
「是桃清瑤。」上官炎連想瞞我的念頭都沒有。
唉，終究沒猜錯，是她啊……我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上官炎為我拉高棉被，低抑嗓音對我說︰「好好休息，等病好了，跟我回南國，我再不會讓你受這種罪。」
我直覺想告訴他，我不跟他回國，但話在唇邊踩了煞車。我比誰都明白，眼前不是同他爭辯的好時機，于是笑著告訴他︰「等我病好了，可不可以吃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