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寧可孩子沒有爹,也不願意留下?」
「你待過皇宮,知道女人之間的戰爭有多可怕,我不會打仗,也不願意變成那種女人。」
「我相信周來英和桃清瑤治家有一套,惡毒的心機手段不曾在王府里發生。」
是嗎?桃清瑤看我的眼神充滿敵意呢,這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他都無法察覺了,怎能期待我相信他的話?
我沉默別開眼,用行動表明自己的堅決。
幽深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失落,啊順從沒如此挫敗過。「不管我說再多,你都非走不可?」
我不語,在靜默中點了點頭。
「該死!」
他憤而起身,像無頭蒼蠅以的在房里來回跋步,過了半晌,他走至床邊怒指我的臉。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會放你走,就算打斷你的腿,我都不放你走!」
啊順和我冷戰中。
他們都認定誰先開口誰便輸,輸家自然而然要照著贏家的心意走,為了自己的未來,我不能輸,而啊順為了不讓我離開,更不允許自己輸。
于是,兩人僵持不下。
我努力讓氣氛輕松,然壓上大石的胸口,已沉重得不勝負荷。
白痴,心夠痛了,何必還當喜劇演員,演出他愛看的歡樂戲謔?
可那張繡榻被我用力一震,打出咚咚聲,他搖頭,一個無聲嘆息之後,大大的手掌撫上我的臉。「你瘦了。」
我不愛演戲的,可他那句短短的話里有著滿滿的心憐,讓我撐著一口氣,也要為他演戲。
動動唇舌,我試著擠出幾個冷笑話,把那句「我想要逃」遮蓋過去,但無預警的淚水卻潸然而下,窩在胸口的那陣委屈瞬間化成濕液,一點點、一串串落下。
一個拉扯,大大的懷抱撲天蓋地壓了下來。
「對不起,錯怪了你,我應該相信你的。」
他暖暖的氣息在耳畔,煨暖了我的猶豫,推開想逃的念頭,我釋然一笑,那些千千百百結瞬地松開。
我在他胸口搖頭。「錯怪」不是我們之間的重大問題,而是我總是覺得自己在妥協,卻又妥協得不甘情願,于是一有空隙,便想逃得老遠。
啊順松開我,仔細審視我的臉,像在看什麼故宮珍寶似地。然後,他的食指緩緩下滑,劃入我衣領間,那里有一道傷疤,是我搶下常冰的刀子在自己身上劃的。我早就沒感覺了,現下,疼的是他的心。
「還痛嗎?」他問。
「不痛。」我指指心髒說︰「痛的是這里。」話出,不愛哭的我又哭出一張大花臉。
他用簇新的大紅袍衣袖拭去我的淚,輕笑著說︰「別在意,她只是另一個桃清瑤或周來英。」
他弄錯了,桃清瑤或周來英不會是「只是」,她們將在他的生命里佔去重大部分,而我,玩玩簡單科技在行,爭權奪利,根本沒有機會贏,那不是未來人類的擅長能力。
「我說過,這里只有一個駱青桐,你不信?」他指指自己的胸口,語氣不容置疑。
偏偏我是生性多疑的女人,看著他,心底有感動,卻不讓咀巴來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