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順無奈微笑。
阿煜向前,再探探我的脈搏。「都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得照三餐吃藥。」
「我會。」湊近他,我低聲道︰「我現在怕死得很。」
他露出我最愛的溫潤笑臉。「要明白,人心相對時,咫尺之間不能料,所以要懂得內斂隱忍,必要時委曲求全,這才是自保的長久之道。」
連阿煜都對我說起道理,看來我的性子真該好好琢磨。「知道了,我會學著委曲求全。」
就像上次,不就求全了一回?至于委屈……恐怕別人受的也不會比我少,算了,別計較。
我對小文點頭示意,她轉進屋里,拿出兩個盒子。接手,我給阿煜、上官炎一人一個,沒有厚此薄彼。
「這是什麼?」上官炎問。
「禮物。」
打開盒子,里面是我托鐵匠打的風鈴,一根根長短不一的細管繞成圈圈,風吹,敲出響亮清脆,風鈴下方有條細繩,繩子下結了個鐵鎖片,鎖片上面刻了字──
formyfriend寒。
這個年代的工匠能把鐵片打得這樣薄,卷成鐵管,實屬不容易,是小全子哀求了好久,人家才肯替我做的。剛開始,對方還以為我故意為難挑剔,沒想到做成了,擺在店門口,優異的技術替他招攬了更多顧客。
「這是什麼東西?」阿煜問。
我把風鈴提高,搖晃下面的細繩,鐵管相敲,敲出美妙樂聲。
「這叫風鈴,把它掛在窗邊,風一來就會叮叮咚咚響,每次它響起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在這里想念你們。」
「這些奇怪的符號是什麼意思?」
「英文字,意思是──給我的朋友,儀。我想你們的時候,便托清風給你們捎去信息,你們想我的時候,也得拜托清風告訴我。好不?」
「你也留了個風鈴?」
「當然。」
「所以你是真的會想我們?」上官炎問。
「你以為友誼是來敷衍人的東西嗎?」我橫地一眼。
上官炎笑了,而阿煜眼角泛著薄薄淚光。
我們都明白,分手的時候就要到了,再不舍,每個人還是得各奔前程,誰教我的身份不同,選擇的方向不一樣。
不愛哭的,但阿煜眼角的濕氣酸了我的鼻,我連忙咬住下唇大聲說︰「糟糕了!」
「什麼事糟糕?」阿煜問。
「我突然好想唱歌,可是外面沒有千軍萬馬讓我殲滅,就這樣唱出來,實在太浪費。」我指著咀,好像里頭真有東西要飛出來。
「沒關系,人偶爾該做做浪費的事。」阿煜看著我過度夸張的模樣道。
「真的沒關系嗎?可是勤儉不是女子該有的美德?」
「沒關系,反正女孩子該有的美德你缺很多樣,不差勤儉這一項。」上官炎的咀巴肯定是用硫酸做的,腐蝕性超強。
「萬一弄壞你們的耳朵,我會不會因為破壞兩國外交被關?」
「不會,阿煜有很高明的醫術。」上官炎指指他的老弟。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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