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倒霉，明明沒你的事，卻全要你來扛。」他在笑，笑聲里藏著哽咽。
我的模樣很狼狽嗎？還是一看就知道我活不成？不然怎會用見最後一面的表情看我？這樣的花美男，不瀟灑。
「這次，你信我？」
「信了。」
「我還沒找出真憑實據呢！怎麼就信了我？」
「有人幫你平反。」
「誰？」
「那個你用計策，讓四弟把他招攬到門下的馮新龍。」
「是他幫我？這算不算以德報怨啊？」
「還能說笑啊？」他把我的散發理到耳後。
「不是說笑，是良心發現。」
「馮新龍知道是你出的計策，害得他被趕出禮順王府，但還願意真心實意替你平反，代表他很滿意現在的新主子，對你無半分埋怨。」
「很好，我的良心得到安慰了。告訴我，他是怎麼幫我平反的？」
「他找出小武供詞里的疑點，再套問她幾回，走幾趟京城里的香料鋪子，就不難找出真正的凶手。」
「凶手是周來英對吧？」如果馮新龍在這里，我一定要給他一個熱情擁抱，並大喊──馮新龍，我愛你。
「對，你已經猜出凶手是誰？」
「其實並不難查，只要找到小文、小全子、小雙子，就可以證明麝香是周來英送來的，我不喜歡，便轉送給小武了。」
听我提到小文他們，花美男變臉。
「他們也讓周來英收買了？不會吧……」我以真心待人，怎會……
搖頭，花美男道︰「不是，他們死了，在市集里被強盜殺了。」
「強盜？怎麼會！？京城治安……」猛地，我想通，一口氣喘不過來，差點兒暈去。
好狠的心、好狠的小武，好狠、好狠的周來英，我怎能把野狼當家犬，錯認她的忠誠？怎能把魔鬼誤認為天使，感激她的寬慈？
我想哭，但嚎出來的音調不成聲，唯有淚水刷過臉龐。他們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是他們陪我在這個孤單的世界奮戰不休，是他們的分享讓我勝過獨自擁有，是他們……沒了，怎麼可以就這樣沒了……
我抓緊花美男的衣服，氣恨得一下一下捶著他，不顧手臂劇烈疼痛。
什麼大家閨秀？明明心比狼子！什麼賢淑貞德？明明包藏禍心……裝的、裝的，這麼假的女人，我居然還把她當成大好人……
是我害死了我的小文、小全子、小雙子，是我的存在謀殺他們……
「別這樣，你在流血。」花美男抓住我的手，不讓我捶打施力。
「我不過流血，他們失去的是性命啊！」我嘶啞大吼。「他們又沒做錯，憑什麼他們死我活？周來英想要的是我的命，憑什麼他們先我而行？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嗎？」他緊緊把我摟在懷里，不讓我動。
「我不要來京城就好了，我死在半途就好了，我不要選最難的路就好了！我明明愛不起啊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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