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倒霉,都說犯太歲了,還不去廟里點光明燈?都怪我不信邪。」我還在耍寶,他卻笑不出來。
他滿臉憤然。「我們都低估了桃清瑤和周來英。」
「是周來英,關桃清瑤什麼事?」
「你以為失去孩子的桃清瑤會被蒙在鼓里?經過這些事,她再笨,也能推敲出端倪,她沒大張旗鼓、揭穿真相,目的只有一個。」
「除去我?」
「沒錯,當你再也妨礙不了她們,未來就是兩虎相爭的局面。」
「施春春呢?」
「她不重要,因為四哥從沒把她放在眼里,她不會是周來英和桃清瑤的阻礙。四哥錯了,應該早早替她們定下正妃、側妃名分,就不會這樣爭得你死我活,累及一條無辜的生命。」
原來她們尚未定下名分,難怪我總搞不清楚誰正誰副。
「你怎以為她們爭的只是名分?」
「名分、富貴,她們能爭的不過是這些。」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她們就不會把我放在眼底,別忘記,我無名無分,有的只是一點點啊順的在意。」啊彬不懂女人,不曉得女人除了名利,更介意男人的心。
「你說錯了。」
「說錯什麼?」
「說錯兩件事。第一,你擁有的不只是四哥一點點的在意,他愛你、真心誠意地愛,他現在正跪在御書房面前,要用太子頭餃換你一個活命。
第二,四哥不替她們定下名分,是因為他要把正妃的位子留給你。或許你不在乎虛名,但四哥認定,讓你成為皇後,是他表現愛你的最好方式。
這點,他從沒說破,但我想桃清瑤、周來英都是心知肚明的吧!否則桃清瑤不會在吃了天大悶虧之後,選擇默不作聲。」
聞言,我不在乎他的第二點,我在乎的是啊順怎能為了我放棄太子名分,于是我追問,才追出他已經跪了三十六個時辰的事實,也弄懂了皇後為何會有那般詭異的口氣。
原來,在我不省人事的時候,啊順不奉聖命自皇陵飛馬趕回,跪在御書房前向皇帝求情了三天三夜。皇帝大怒,要他自恃身份,他不理,就這樣跪著,三十六個時辰不妥協。
他說他不當太子了,只要皇帝肯饒我一命,皇上沒允;他詳細描述我在戰場上做的每一件事,夸大我每一分功勞,可這也沒讓皇帝讓步。
最後,他跪到皇帝發飆,指著他的鼻子大吼︰「要是再讓朕見到你跪在御書房前,朕就馬上砍了駱青桐的頭,送進你的太子府邸!」
啊順畏懼了,他賭不起,所以安靜起身,離開御書房門前。
讓我感到最幸福的是,那時,啊順尚且認定我是謀害他孩兒的凶手,在那種情況下,他仍願意為我放棄皇位。這種男人呵,怎麼不教我自不量力、愛入骨髓?
啊順呵,我終究沒愛錯人,最終,為了我,他可以舍棄汲汲營營的一切,忘記建澤的教訓、忘記金南國需要他的能力、忘記他身為皇子的責任。
「可不可替我帶句話?」我拉住啊彬的袖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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