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大還是小？」
真小心眼，心髒就那麼大，他還要計較大小。
但分離在即，我願意滿足他所有的虛榮心，于是回答，「很大、很大，大到會把別的男人擠出去。」
他又滿意了，只不過再多的滿意都松不了他糾纏的心，額頭貼上我的，眼底是我，鼻息間是我，我佔滿他每分知覺神經。
垂下頭，他在我頸間嘆息。
我听見，低聲說︰「不管在哪里，我希望你過得很好，希望你快樂、自在、平安。」
「你對人生的要求很簡單。」
「因為我明白，強求不得只會讓自己不愉快。」
我是在暗示，他之于我，強求不得？
抿緊雙唇，他咬牙道︰「你怎麼知道強求一定不會得到？」真希望自己夠狠，能一掌打暈我，待我醒來，我已經在他的世界、他的生命里。
我回應，「也許是失敗經驗太豐富，也許是老二性格，我從不勉強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我呢？我也是不屬于你的那個部分？」
我很想點頭，卻發現點個頭竟是那般困難，我眼瞼輕輕下垂，又是一串新淚墜落，淚水灼燙他的心，他再舍不得對我步步進逼。
嘆息，松手，他捧起我的臉，輕輕覆上我的唇。「對不起。」
他低頭了，從不對人低頭的皇子，一次兩次在愛情面前低頭……
我覺得自己很過分，但是……心在後悔、在松動，小小的聲音冒出頭，在我耳膜喧嘩。
允了他吧，冒一次險吧，跟在他身邊吧，穿越女都可以在古代混得精彩絕倫，我怎會輸給你們？
你不是擔心他傻里傻氣跑去改變不當太子嗎？那就守在他身邊，守護他的平安、他的自在，反正你又有姐妹在照顧現代的雙親，現代沒有太多值得你留戀的東西，為什麼要害怕、要固執？為什麼非要留在看不見他的地方，情牽心系？
啊順不知道我心里掙扎，再次輕聲說︰「千萬千萬要等我回來。」
我點頭，即便他不提醒，他也已經在我胸口深深烙印。
「此次出征，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個要多加保重。」
啊順執起我的手，心頭有千萬個不舍。「我知道，我會盡快回來，等我。」他已換妥一身戎裝，準備出發。
「嗯，我等你回來。」我微笑頷首，要啊順沒有牽掛的安心啟程。心頭卻滿溢著說不出、道不得的苦澀，因為我深知此番一別，恐是再會無期了。
牽著兩匹駿馬候在一旁，常冰看看天色，雖然不想打擾他們的道別，卻還是不得不提醒啊順，「殿下，時辰差不多，該上路了。」
「去吧，別掛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我強忍胸口的酸澀愁苦，唇角揚笑。
啊順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望向母親，求一個承諾，「母後，你答應我，替我照顧好子寒，別讓父王把她處死。」
凝眸望著兒子，皇後徐徐頷首。「母後答應你，不會讓你父王把子寒處死。天色不早了，你該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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