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嗓音一頓,接著柔聲懇求,「對不起,皇後,我自知這一回來定然會令皇後覺得為難,你放心,我會勸啊順不要胡來,打消留我在太子府的念頭,只要皇後能允我像這樣每日都能見到啊順,我便心滿意足,絕不會再有任何奢求。」
皇後听完我這席話,秀眉一顰,靜默不語,廳里頓時彌漫著一股窒人的沉默。
我有些不安的端起茶盞,正要就口啜飲時,皇後卻臉色陡變,驀然伸手打翻那盞茶。
「不要喝!」
琥珀色的茶湯頓時濺濕了我的手與衣袖,我不解的問︰「怎麼了?」
「因為、因為適才你在說話時,我瞧見一只蒼蠅飛進那茶里了。」皇後說著,忽然掩面低泣,哽咽說道︰「子寒,你快點走吧,逃出京城永遠不要再回這里了,否則你會沒命的。」
聞言,子寒心頭一驚,連忙問︰「皇後為何這麼說?」
「皇上知道你回來了下命給他的心月復手下,若是日後建順仍執迷不悟,非要娶你為妻不可,便要他們殺了你,以絕後患。」
「什……麼?!」我震住。
皇後定了定心緒,執起我的手,誠懇的說︰「你快點逃吧,我讓秀兒幫你,你現下就立刻逃出京去,否則若是教他們知道我沒有讓你喝下那毒藥,他們一定會對你下手。」
「皇上要你毒殺我?」我不敢置信的問。我本以為這半年他會看在啊順的份上,讓事情過去的,想不到竟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這麼做也是為了顧皇室的名譽,不想讓建順鑄下錯事,否則太子之位就坐不穩了,你要原諒他。」
我憤然道︰「對皇上而言,我死了,難道太子就能坐穩了嗎?」
皇後替夫婿辯解,「子寒,別怨皇上,他是天子,素來最重視的便是榮譽,他不容許有人玷污皇室的名聲,這並沒有錯,只是他的做法太激烈了。」沉吟片刻,她拉我起身,「我讓秀兒幫你扮成侍婢的模樣,你再趁機離開。」
得知皇上還是不放棄想殺了我,我一顆心全都亂了,任由皇後的貼身侍婢領著我回到房里,為我改扮成侍婢的模樣,頭上還系了條藍底碎花的頭巾,掩住我泰半的面容。
「皇後,這樣可以嗎?」秀兒將我改扮完成後問皇後。
她端詳了我此刻的模樣,頷首說道︰「應該可以了。」接過秀兒準備好的包袱,她握起我的手,殷切囑咐,「這趟離開後,你就別再回來了,去一個沒有人找到你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吧!否則他們真的不會繞過你。」
受夫婿遺命囑托的那幾名心月復屬下均對他忠心耿耿,不達使命誓不罷休,若知自己沒有毒殺子寒,他們縱使追到天涯海角也絕不會放過我除非啊順改變心意,把我忘了。
「不,皇後,我還不能走,你讓我跟啊順再見一面……我還有」我難以想象自己若再次不告而別,他會怎樣的震怒與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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