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祖的男寵,252天賜的良緣
听到姚慧嫵的話,楚胥羽愕然半晌才道︰「為何突然要走?」
姚慧嫵氣憤難忍道︰「你問哀家,哀家該問誰?」
琉璃要走,楚胥羽既覺得內疚,卻又松了口氣。ai愨鵡自從當日在御花園見過一面後,他一直忙于朝政無暇分身。該說不該說的,那天都說清了,她自己需要去斟酌衡量。一場交易,他可能一生都無法愛上她,而她一旦嫁給他,便再也無法遇上視她如珍寶的男人,這于他或她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如今,她終于想明白了。而他為此需要付出的代價,無論是什麼,他都甘願承擔。
「她什麼時候走?」楚胥羽擱下手中批閱奏折的筆。
「明天。」姚慧嫵神色復雜道︰「皇上,哀家再問你一次,你跟琉璃之間真沒有可能嗎?」
「朕得為先帝守孝三年,讓琉璃等三年太殘忍了。」
「如今你對她好一點,她豈會不願意?」姚慧嫵恨鐵不成鋼,「你今日以守孝三年推了婚事,三年以後你又會以什麼理由來推?有第一個琉璃,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琉璃,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娶嗎?」
「天下尚未安全,朕無暇旁顧。」楚胥羽搬出另外一個不可忽視的理由,「朕曾對文武百官許下承諾,三年之內會收復河山。待收復河山之時,再談兒女之情也不遲。」
姚慧嫵失望至極,卻又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從小到大,楚胥羽都是個孝了,哪怕當時她極力反對他跟段郁寧的婚事,他都只是想盡各種理由說服她,從未與她翻過臉。而如今,為了拒婚,他甚至不惜與她翻臉。
他的變化,是在段郁寧死了之後。
姚慧嫵五味雜陳,失望至極道︰「羽兒,你變了。如今的你,陌生的已經讓我已經認不出來,琉璃她明天就要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語畢,姚慧嫵回了慈寧宮,楚胥羽重新拿起筆埋首于公務中。
翌日清晨,豪華的馬車停在毓慶宮,琉璃披著雪白的披風從寢宮走了出來。環視著住了一個多月的宮殿,心中是萬般不舍。此次離開之後,她此生只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公主,你真要走?」小白看出她的不舍,于是很適合時宜地問了句。
「走吧。」琉璃走下石階,往馬車而去。
「皇上駕到。」正在琉璃彎腰進馬車時,院外響起太監的聲音。
琉璃怔然間,只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踏進庭院。院內的下人紛紛跪在地上行禮,琉璃剛要彎腰行禮,卻被楚胥羽拉住,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公主,不必多禮。」
「謝皇上。」琉璃微往後退了一步,抬頭望向他。
黑色的憂郁眼眸,小巧挺拔的玉鼻,精致的瓜子臉,蒼白的臉頰帶著病容,楚楚可憐之姿讓人頓生三分憐意。楚胥羽的心,怦怦直跳,渾身的血液直往腦門上沖。
楚胥羽的目光,一直停在琉璃身上,似著了魔般再也移不開。
站在一旁的小白嘴角悄然露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容,她重重咳嗽一聲,「皇上!」
小白的咳嗽聲很大,直接將楚胥羽的魂拉了回來。
他尷尬地收回目光,莫名其妙的說了句,「琉璃,朕听說你今天要走離開。」
「嗯。」琉璃輕輕點頭。
心,一直怦怦跳,楚胥羽情不自禁再次望向她,「一定要走嗎?」
此話一直,連楚胥羽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向來只當她是妹妹,如今她退了婚事,他該是松了口氣,卻是心有不舍。
「皇上可真是說笑了,不願意跟我們公主成親的人是你,現在又假惺惺的來問,好像我們欺負了你似的。」
說好听點,小白是忠貞護主,說難听點,是狗仗人勢。琉璃公主生下來便受盡各種皇寵,不僅琉璃王及皇後、太子將她當作手心里的寶,連眾多親王都對她寵愛有加。琉璃公主得寵,連帶著身邊的奴才也得勢升天,伶牙利齒的小白也是受盡各種寵恩,久而久之便養成了刁鑽囂張的脾氣。哪怕面對一國國君楚胥羽,她絲毫沒有忌憚,一心為主人打抱不平。
小白刺耳的話,楚胥羽並沒有往心里去
,眼楮一直停在琉璃身上。
琉璃猜不透他的話里行間的意思,露出勉強的笑容,「出來也有一個多月,父皇母後該擔憂了,是時候回去了。」
稍往平復的傷口,如今被楚胥羽提起,再次鮮血淋淋。衣袖之下的手,緊緊箍成一團。是她的痴心妄想,惹怒了他嗎?所以在她做了痛苦的決定之後,他仍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楚胥羽向前一步,握住琉璃的手,「可以留下來嗎?」
琉璃一震,錯愕地望著楚胥羽。是她听錯了嗎?
不僅她錯愕不解,連楚胥羽自己也呆了。他明明是來送她的,為何卻挽留了她?
「公主。」小白輕推了怔然失神的琉璃一把,「你是留,還是不留呢?」
「為……為何?」琉璃不解道。
「你們可以回避一下嗎?」楚胥羽朝馮靜夫人及小白等人道,「朕跟琉璃公主有話要說。」
馮靜夫人頷首,帶著小白等人退進屋內。楚胥羽握住琉璃的手不放,「你我的婚事,是天賜的良緣,只是我現在服孝期,你願意等我三年嗎?」
「可是你之前……」
見她躊躇不決,楚胥羽解釋道︰「朕這段時間忙于朝事沒顧及到你,你雖介意行嗎?等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朕再好好陪你。」
在他的滿懷期盼的目光之下,琉璃終于點了頭,同意留下來。他的轉變,讓她錯愕不及,可是他的話卻似帶了魔音,讓她無法自拔。
「皇上,徐將軍有急事求見。」太監匆匆而來,走進院內,走到楚胥羽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楚胥羽對琉璃道︰「朕有事處理,過會再來看你。」
離開毓慶宮,楚胥羽疾步往養心殿而去。走了不到百米,突然怔住身影,猶如五雷轟頂。
他剛才對琉璃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