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者,總裁步步驚婚,第299章︰輸得心服口服(精)
從側門上了二樓,千乘放慢了腳步跟在江藝苑身後,這間會所她並不熟悉,也不知道江藝苑打算帶她去哪里。ai緷騋
站在樓梯口,江藝苑緩緩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後慢了兩步的女人,戲謔的挑挑眉,嬌艷的臉上盡是得意和不屑。
蘇千乘的膽識她倒是挺佩服的,換做是別的女人,恐怕早就提防著她,更不會跟她走了。
也不知道她是太過自信,還是急于想知道她和她究竟誰在凌御行心中更重要,既然入了她的局,那她也不會輕易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否則,她今天這樣大張旗鼓高調舉辦宴會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要重新站在凌御行身邊,除掉蘇千乘是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為此她只能不擇手段的利用凌御行對她的愧疚,也可以借此試探一下凌御行對她還有幾分真心。
千乘抬眸看著面前的身影,那樣驕傲而決絕,仿佛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什麼事情一般,她隱隱的意識到有些不對,不由得擰起眉,「江小姐,你想做什麼不妨明著來,我不太喜歡被人利用,或者算計。」
她身後,是一樓的宴客廳,這是右側的樓梯,樓梯的盡頭通往宴客廳正中央,回旋的樓梯設計獨特,卻也有個設計漏洞,讓這個角落成了隱蔽的一角。
倘若江藝苑真要在這里對她做什麼,樓下宴客廳的人未必能一眼看到這里發生了什麼。
她下意識的朝兩側的監控錄像看了過去,預料中的是,這里還是監控攝像的死角,一瞬間,她仿佛明白了什麼。
「不想做什麼,只是想跟你打個賭,試一試我和你在凌御行心目中究竟誰更重要而已!你跟來不也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不,我只是好奇,你在凌御行心目中有幾分重量而已,也讓我好好評估一下你這個情敵對我來說有幾分的殺傷力,至于我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我自己心里清楚,試與不試沒多大的意義。」
「是嗎?蘇小姐還真是自信!我和他之間二十幾年的感情,青梅竹馬,不信抵不過你這個才認識不到幾個月的女人!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比你更了解他!」
「既然江小姐這麼自信,那又為什麼還要找我來試?!」
「只是想贏你而已,或者說,利用你,來贏回凌御行的心。」她朝她妖媚一笑,得意而無懼。
正當千乘琢磨著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江藝苑突然往後退了幾步,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隨之而來的還有尖銳的尖叫聲和重物從樓梯上翻滾下來的悶重聲。
站在樓梯頂端,千乘居高臨下的看著翻滾到了一樓的身影,還有那被尖叫聲引來的眾多賓客,凜冽的身影如若臘月寒冬鎮守城樓的最後一位戰士,清冷驕傲的護著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四周的賓客快速圍攏過來,議論聲此起彼伏,站在第一階樓梯拐角上,千乘看著靠窗邊匆匆趕來的幾道身影,再看看听到聲音撥開人群擠了進來的葉崇熙和江懷軒,還有江家父母,明白過來江藝苑的好戲,不由得冷笑了聲。
腳下是柔軟的紅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頭消去了尖銳的聲響,她倒是不擔心江藝苑有沒有摔疼,而是琢磨著這出戲該怎麼演下去才能更精彩,無疑,她已經成了戲中的一枚棋子。
江藝苑開了個頭,佔據了所有的上風,不得不說這出苦肉計,演得是給周遭所有人看的,卻也是為了算計她的。
一切的一切天衣無縫,想來並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早就算計好了的,就連今天的宴會也在她的計劃之中。
江藝苑這個對手,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比起楚芙來,還真是高了幾個檔次!
匆匆趕來,江夫人焦急的把江藝苑扶了起來,抬頭看向樓梯上站著的女人,她的女兒上一刻從樓梯上摔下來,下一刻蘇千乘就從樓上下來,為人母的擔憂和憤怒一瞬間把所有的怨氣和矛頭全指向了樓梯上的蘇千乘身上。
「小苑,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江夫人擔憂的看著懷里臉色刷白的江藝苑,失控的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顫抖︰「你別嚇媽媽啊……」
「我沒事……」緩緩抬眸,江藝苑瞥了眼擠進人群的凌御行,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僵硬的扯了個蒼白的笑容出來,「我沒事……你不要怪蘇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要怪
她……」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頓時讓周遭所有的賓客把目標都對準了樓上居高臨下卻沒有絲毫悔意的女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聲責備聲再度沸騰了起來。
冷眼看著樓下那一群比跑龍套的演員還盡職的觀眾,千乘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面色清冷挑挑眉,在眾目睽睽之下抬腳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
驕傲的身影,如若女王駕臨,一步一個階梯,涼薄而冷傲的臉似乎並未把所有人的議論和鄙夷放在眼里,淡漠得睥睨天下。
「蘇千乘,你怎麼這麼狠毒!我們小苑哪里招惹你了?你竟然把她從樓上推下來!我們小苑坐了三年的輪椅,好不容易才站起來,你……你……」
江夫人那帶著哭腔和憤怒的控訴像是導火索一般,點燃了所有人心目中對弱小者的同情和對施暴者的痛恨,愛恨的天秤瞬間傾斜。
千乘冷眼看著周遭眾多指責的目光,冷笑了聲,一步一步走下樓,每走一步,眼底的暖意就褪盡一分,挺直得脊梁骨驕傲得不容任何風霜壓迫。
站在最後一階的樓梯上,她偏頭冷冷的看著一臉柔弱讓人心憐的江藝苑,戲謔的勾了勾唇角,眸光落在凌御行臉上,出乎她預料的,她並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心疼或是惱怒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和冷靜。
「我什麼?如果真是我把她從樓上推下來,你覺得我會這麼傻的從樓上下來讓你們所有人都把我指認為凶手麼?這可不是劃算的買賣,既然做了就得做得干淨利落,這麼蹩腳的陷害,你們當我的智商真這麼低下?」
「不是你還有誰?!」冷笑了聲,江夫人戲謔的抬起頭,鐵了心要把責任推到她身上,「我看你是嫉妒我們小藝和凌少關系好,看不過去才把我們小藝從樓上推下來吧!你一向善妒,全a市的人都知道,你還想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狡辯嗎?!」
「喲,這麼說來,江夫人你是覺得我因為凌御行和你女兒走得太近,嫉妒你的女兒,所以才把她從樓上推下來的?!」
江家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凌御行和她的關系在a市確實不是什麼秘密,在場很多人也礙著凌御行的身份不敢過多討論,可私底下都明白,但是這江家大小姐和凌御行的關系,即便關系匪淺,也還不到值得讓她嫉妒到不擇手段的地步吧?
苦肉計演得這麼蹩腳,他們是把凌御行當傻瓜還是把她當傻子了?!
「難道不是嗎?難不成你認為是小藝自己摔下來的?我們小藝坐了三年輪椅,好不容易才站起來,她又怎麼會不愛惜自己?!」
「真是奇怪,我為什麼要因為你的女兒和凌御行關系好就嫉妒得恨不得她死呢?我是善妒沒錯,全a市的人也都知道,甚至各種更難听的版本你們都沒少議論過,但是你女兒和凌御行關系好跟我有什麼關系?凌御行的女人那麼多,我真要動手一個個鏟除干淨,也還輪不到先對江大小姐下手吧?」
冷笑了聲,她挑眉看了眼擰起眉一臉不悅的凌御行,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歡樂了,壓根沒有被陷害的委屈和難過。
「江夫人你還真看得起你女兒!我要是真是因為嫉妒才把她從樓上推下來,恐怕某人會很高興!」說著,她挑眉看了凌御行一眼,戲謔的勾了勾唇角,涼薄的眸光在眾多虛偽而陌生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在江藝苑楚楚可憐的臉上,嬌俏的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
而就在這時候,凌御行冷聲插話進來︰「我相信她!」
所有人紛紛朝凌御行看了過去,只見他直直的看著蘇千乘,面不改色的重復了一句︰「我相信她不會做這種事情!」
凌御行的一句話,讓原本安靜下來的賓客,再度議論紛紛!
本來兩個人的關系在a市就不是什麼秘密,再加上各種緋聞和蘇千乘現在的身份,更是成了茶余飯後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凌御行此刻站出來維護她,對于所有人來說無疑是好戲的開始!
而角落邊上,嚴子饒看著階梯上的女人,再看看替她出面的凌御行,握著酒杯的手徒然收緊,俊臉上的表情幾乎怒不可揭,更是讓他覺得自己此刻在這里簡直就是多余的!
凌御行的維護頓時讓江夫人變了臉色,摟著江藝苑,她抬頭看向面色淡漠的凌御行,雖然不懂他的心思,但卻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小五,你說什麼?你到現在都還幫著這個踐人嗎?!這麼多雙眼楮看著,不是她難道還有別人嗎?!剛才就只有
她們兩個人在樓上,你為了她竟然可以盲目到這種程度嗎?!」
「我只站在事實這一邊。」淡淡的瞥了江夫人一眼,凌御行抬眸看向階梯上驕傲的身影,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
她那樣驕傲,驕傲的維護著自己最後一絲自尊,卻不容許他插手,既讓他內疚也讓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無奈而難過。
「你……」聞言,江夫人有些氣結,硬的不行直接來軟的︰「我們小藝為了你坐了三年的輪椅,好不容易站起來,你竟然胳膊往外拐維護這個惡毒的踐人?!」
「我幫理不幫親。」提及這事,凌御行不由得沉了沉眼,深邃的眸子凜冽而涼薄,他垂眸看了眼臉色刷白疼得滿頭是汗的江藝苑,深吸了口氣握緊拳頭,即便不想多看一眼,卻還是不由得覺得有些自責,畢竟她弄成這樣也是因為他。
她坐了兩年的輪椅這事他並不知道,但听江夫人的語氣看來這事和那年的意外擺月兌不了關系,輕嘆了口氣,他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蹲來,月兌了外套披在江藝苑身上,低頭查看她的傷勢。
整個御會所的樓梯都鋪了厚厚的地毯,慶幸的是從樓上滾下來的時候沒有傷得太重。
「怎麼樣,哪里疼?」他的妥協不全是為了當年的事而感到自責,更多的是不想他的小獅子遭受更多的褻瀆和謾罵。
「腳,又沒知覺了……沒事,我也習慣了!」故作堅強,江藝苑微微喘著氣,疼得臉色刷白,但看到他蹲來,還是牽強的扯了個蒼白的笑容。
涼涼的看了凌御行一眼,千乘冷笑了聲,緩緩從樓梯上下來。
倨傲的在兩人面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江藝苑那得意的神色,「建議江小姐以後別選這種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把戲,因為這麼摔下來挺疼的,外頭有個人工湖,估計不怎麼深,下次可以考慮考慮,既不會淹死也不會受傷,更不用受這種罪,一舉三得豈不是更好?當然我也明白,苦肉計總得吃點苦頭,否則假戲真做就有點假。不過還是恭喜你,這場游戲,你贏了!我輸得心服口服!」
江藝苑佔據了所有的先機,這種場合,這種把戲,她根本就沒有贏的勝算。
而凌御行的妥協也已經告訴了她答案,無需再站在這里繼續遭受其他人的白眼,而讓江藝苑享受那種看著她被人羞辱的塊感。
她也有她的驕傲,即便在凌御行心里江藝苑更重要,她也不會在這種場合里任由那些虛偽的人羞辱。
涼涼的瞥了凌御行一眼,千乘冷笑了聲,璀璨的琉璃眸底,一片死灰。
就在這時候,清脆的掌聲緩緩在靜謐的空氣中響起,所有人忿忿抬頭看向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身影,不由得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