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少以為自己逃出生天的時候,一陣爽朗的笑聲打斷了他的幻想。♀
「哈哈,張小天師,某給你精心準備的這頓燒烤大餐,味道如何?」
張少放眼望去,看到兩百多步之外的山丘上駐扎著一支騎兵,人數約有千人左右。為首一個少年,大概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白袍銀鎧,端坐在一匹極為神駿的白馬上,正用他那帶著異樣魅力的雙眼,看著自己。
張少原本懸著的心暫時落了下來,開什麼玩笑啊,區區一千多人就像阻攔自己兩萬大軍?這不是用雞蛋踫石頭麼?
沉下了臉,張少喝斥道︰「前面那少年,想必你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吧?怎麼跑到前線來了,兵凶戰險的,某也不願意為難與你,速速退走,某可以網開一面饒你一命!」如果張少以前見過敖烈,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敖烈以少勝多,以寡破眾的事例還少麼?
看著張少裝作強硬的神態,敖烈微笑著說道︰「張小天師搞錯了吧?某此次前來只有一個目的。」說到這里,敖烈臉上的微笑頓時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寒霜,看著張少一字一頓的說道︰「取-你-項-上-人-頭!」
張少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狂妄的小子,你只有一千騎兵,也想和某抗衡?」
敖烈仰天長嘯一聲,朗聲說道︰「這天下,還沒人能阻止我敖烈想要做的事!」一句霸氣絕倫的話說出,震驚了所有黃巾軍!敖烈是誰?就算沒見過,可也听說過啊,那可是當代戰神,猛到讓匈奴和烏桓兩個殘暴的種族都要退避三舍、談虎色變的人物!
看著敖烈霸氣威武的身影,張少心中感到一陣陣的苦澀,但為了穩定軍心,卻絲毫不敢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只厲內荏地吼道︰「即便你是敖烈又怎樣?還真以為你是萬人敵不成?兄弟們不要怕,量他一個少年,本事再大,又能高強的哪里去?給我沖上去砍了他,誰斬下敖烈首級,某封他做天師使者,外加五十兩黃金!」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四名校尉听到張少的許諾,都是心動不已,紛紛抄起武器,嚎叫著給自己暗中鼓勁,拍馬向敖烈沖來。
敖烈不慌不忙的摘下掛在馬背上的長槍,雙眼一眯,眼神中透出無盡的殺意。
「疾!」
伴隨著敖烈的大喝,坐下照夜雪龍駒翻起四蹄,借著地勢的優勢,從山丘頂上沖了下來。典韋怕敖烈出現什麼閃失,趕緊攥著雙戟,甩開大步緊跟在敖烈的馬後。在他後面的一千名騎兵,也都拍打著戰馬沖下了山丘。
盡管典韋體質出眾,是出了名的飛毛腿,但是畢竟還屬于人類的範疇,再快也快不過西域王馬的後代,瞬間就被照夜雪龍駒甩開了一截。
敖烈躍馬挺槍殺入四名黃巾校尉中間,有心給黃巾軍一個下馬威,下手絲毫沒有保留,上來就用出了最強群戰攻擊手段——神鬼亂舞。長槍急速震顫,攪動的空氣都產生了逆流,發出陣陣破風之聲,猶如鬼哭神嚎般刺耳。
被敖烈的槍法嚇了一跳,又被破風之聲擾亂了心神,四名黃巾校尉同時出現了短暫的呆滯,對于這樣的機會,若是還不能斬將殺敵,那敖烈也就不是敖烈了。
下一刻,四顆人頭同時沖天飛起,無頭尸體的斷頸處不停地向外噴薄出鮮血,就好像是大戶人家中的噴泉一樣,只不過噴出的不是水,而是鮮血!噴發了一會兒,四具無頭尸體帶著滿身的鮮血,無力的從馬背上滑落到地上。
一槍,殺四將!黃巾軍們根本想象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恐怖的槍法,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傳說中的小霸王,到底有多霸氣!看向敖烈的眼神中,不由得充滿了驚懼之色。
四具無頭尸體落地的同時,典韋沖到了敖烈的身邊,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尸體,典韋不滿的嘟囔著︰「俺說主公啊,你能不能給俺留一個啊?」
敖烈手中槍尖向兩萬多黃巾軍一指,朗聲說道︰「那里有兩萬人在插標賣首,看看你能取下頭顱幾許。」
「嘿嘿,這個俺喜歡。」典韋好斗的性格被敖烈一句話點燃了,完全忘記了自己護衛敖烈安全的職責,大吼了一聲,舞動雙戟向張少殺去。
看到典韋一臉凶相,青面獠牙的樣子,張少著實被嚇的不輕,連忙叫道︰「快!擋住那個丑貨!」
黃巾軍們听到張少的叫喊,知道到了拼命地時候了,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但是他們也意識到了敖烈不好惹,誰也不敢在和敖烈單挑,于是兩萬多人不約而同的發起了沖鋒,一窩蜂的向漢軍沖去。
敖烈看到黃巾軍的散漫沖鋒,忍不住冷笑著說道︰「烏合之眾,不堪一擊!」言罷,拍了拍坐下的照夜雪龍駒,喝道︰「疾!」照夜雪龍駒嘶鳴了一聲,然後帶著一陣風,向著黃巾軍的沖鋒線,發起了反沖鋒。敖烈身後的一千名騎兵緊緊跟隨著敖烈,高聲呼喊著把手中的武器對準了黃巾軍的身體。
短兵相接的時刻來到了,敖烈雖然落後典韋幾步,但是仗著照夜雪龍駒的速度,幾乎是和典韋同時沖到了黃巾軍面前。敖烈在馬上長槍如龍,典韋在地上雙戟似虎,兩人勢不可擋的殺入了黃巾軍人群中,瞬間就把黃巾軍的陣型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千名漢軍騎兵分成兩撥,分別撞入敖烈和典韋撕開的口子中,然後以敖烈和典韋為箭頭,形成了兩個鋒矢陣,在敖烈和典韋的帶領下,和黃巾軍展開了殊死搏斗。黃巾軍是窮人出身,雖然被張少訓練成軍,但是配備戰馬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根本就沒有騎兵。漢軍騎兵們以騎對步,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又借助著戰馬的沖擊力,再加上雙方的戰斗力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剛一接觸,黃巾軍就出現了大量的傷亡,被漢軍騎兵連撞帶砍,殺的血流成河。
張少在後面看到自己的部隊被漢軍切割成兩塊,一時發揮不出人多的優勢,心中焦急了起來,叫過一名校尉吩咐道︰「你帶領兩千弟兄,把兄弟們連接到一起,在外圍包圍漢軍,等到漢軍馬力殆盡,再圍殺他們!」
那名校尉領命而去,招呼自己的部下沖入戰場,然後分成數撥分頭去聯系身處戰斗中的兄弟們,緩緩撤向外圍。
看到黃巾軍的動向,敖烈立刻猜到了張少的意圖,一槍挑飛一名黃巾軍後,大聲喊道︰「老黑!四散為戰,纏住他們!」典韋在戰亂中听到敖烈的呼喊,甚至連腦子都沒過,就直接按照敖烈的命令,把身後的五百騎兵再次分成兩隊,和黃巾軍進行纏斗,延緩了黃巾軍撤向外圍的速度。
又斬落一名黃巾軍校尉之後,敖烈一甩長槍,把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名黃巾軍悉數掃飛,然後快速對跟在身後的十名血殺營精銳說道︰「去兩個人當箭頭,帶著部隊向東西方向沖殺!」
兩名血殺營精銳聞言,立刻策動戰馬,各自帶領著兩百多騎兵向東西兩個方向沖殺,把逐漸聚集在一起的黃巾軍再次分割成了四塊,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連,陷入各自為戰的境地,從而減緩黃巾軍後撤的速度。
敖烈舉起手中長槍,大喊到︰「血殺所屬!隨某來!」
剩余的八名血殺營精銳齊聲高呼︰「血殺之魂,有征無戰!殺!——」
僅僅八個人的呼喊,卻有一種沛然不可御的氣勢油然而生。這就是血殺營的精銳之處,是敖烈精心打造血殺營的用意。經過這些年的數十次廝殺,血殺營中任何一個人,都擁有無比堅強的神經,無論處于何時何地,無論局勢有多麼不利,血殺營的斗志永遠不會消退,他們隨時準備用手中鋼刀,為敖烈斬下任何敵人的頭顱,無論擋在他們前面的敵人是誰!
九個人,九匹馬,夾帶著呼嘯筆直的向張少的所在沖來。
敖烈一馬當先,手中長槍上下翻飛,對付這些雜兵,敖烈當然不會使出破陣霸王槍的招式,以免殺雞用牛刀。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能擋住敖烈的一招半式,凡是敖烈槍鋒所指,黃巾軍不是被刺中咽喉,就是被穿透腦殼,要麼就是被灌注著敖烈天生神力的槍桿,砸的骨斷筋折。
八名血殺營精銳在策馬狂奔中,兩兩分組,組成了一個小型的四象陣,分別守護在敖烈的左右兩翼和身後,為敖烈擋住三個方向的敵人,只把正前方的空擋留了出來,方便敖烈廝殺。八把鋼刀或攻或守,分工明細,一人進攻的同時,必定有另一人為他防守,堅如磐石的同時,又鋒利如刀。輕易地收割著前進路線上的黃巾軍人頭。從這一點,再次證明了血殺營的精銳,他們能夠根據戰場的形式,十分默契的自由組合,形成戰陣,在保護好敖烈的同時,還能有效的對敵人造成殺傷。不愧是敖烈麾下與虎賁營並稱為兩把尖刀之一的精銳部隊。
距離張少還有五十步!敖烈手中長槍不知第多少次刺穿黃巾軍的身體,再抽回來,然後向著下一個目標刺去。照夜雪龍駒每踏前一步,至少都要有兩名黃巾軍死在敖烈槍下,可見敖烈的殺人速度有多快了。
八名血殺營精銳的殺人速度雖然比不上敖烈,但是也絕對不慢,這些經歷過數十次戰火洗禮的精銳們,每一刀都不會落空,一刀劈出,必定伴隨著黃巾軍的一聲慘叫,中刀者即便不死,也是身受重傷無力再戰。
看到敖烈九人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樣凶狠,張少的心慌了,有些語無倫次的嘶嚷著︰「快,所有人,快,攔住!攔住他們!」
黃巾軍們在張少的嘶喊之下,鼓起剩余不多的勇氣,對敖烈九人圍攻了過來。說來也是敖烈幸運,一把大火燒了黃巾軍的大營,讓黃巾軍的軍械儲備付諸一炬,這就導致沖出火海的這些黃巾軍,只來得及帶出隨身的武器,有些人甚至連武器都失落了,空著手和漢軍對戰,就更不用說弓弩等遠程武器了。如果黃巾軍手中還有弓弩的話,恐怕敖烈等九人就凶多吉少了,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黃巾軍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長矛、戰刀,甚至有的空著手揮舞著拳頭,向敖烈九人殺來。他們心里明白,只有殺死敖烈等人,他們才會有活路,否則的話,自己這些人都是叛軍的身份,一旦落到漢軍手里,肯定是必死無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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