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襄陽,鹿門山學院中,諸葛亮正在打點行裝。♀自從他得知敖烈被伏擊的消息之後,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到敖烈的身邊去。
龐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諸葛亮道︰「孔明,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離開書院麼?再有半年你的學業就完成了,現在離開,實在太過可惜了。」
諸葛亮一邊收拾行囊,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知恩圖報乃是做人的最基本原則。冠軍侯對亮有救命之恩,還保舉亮來到書院拜入老師門下學習,對亮又有再造之恩,如此重恩,亮若不予回報,與禽獸何異?」
「可是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啊,半年!只要半年你就可以完成學業了啊,你現在這樣半途而廢,學院是不會承認你的身份的。」龐統有些著急的勸道。鹿門山學院有個規定,凡是在完成學業之前,半途離開學院的,學院對其弟子的身份,一概不予認可。也就是說那些沒有完成學業的人,是不能以鹿門山弟子自居的。諸葛亮現在離開,就等于之自動放棄了鹿門山學院這塊金字招牌。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諸葛亮回過身來看向龐統︰「士元,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冠軍侯遭此伏擊,必定元氣大傷,亮不在他身邊,心中實在放心不下。情義和學業之間,既然只能選擇一個,亮也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自然是舍學業而取情義了。」
「說得好。」房門被推開,幾個人陸續走了進來。龐統轉身看去,認出這幾人是除了自己之外,諸葛亮私下最要好的朋友,分別是崔州平、石廣元和孟公威。崔州平開口說道︰「孔明大志,我等心中悉知。然恩情永遠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我等三人皆是胸無大志之人,反正也通不過老師的考核,完不成學業。不如就陪同孔明一起走上一遭,去領略一番北國風光。♀」石廣元搖頭晃腦的背誦道︰「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孟公威笑道︰「這可不就是冠軍侯作的小令麼,想來冠軍侯也是風雅之人,小令內蘊含的意境,當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那。」
龐統驚愕的看著三人,喃喃的說道︰「你們,也要離開學院?瘋了。你們都瘋了……」
沙縣城中。
在經過華佗數日的調理之下,敖烈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經過賈詡的建議,敖烈決定班師回幽州。在班師之前,敖烈還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他要和孫堅去說個清楚,並且代劉協討要回傳國玉璽;第二,他還要和華佗進行一次長談,想辦法把醫術神妙的華佗說服,讓華佗心甘情願的留在幽州。
先找到孫堅。敖烈剛說要班師回幽州,孫堅就截口說道︰「把仁兒帶走。路上有元華先生照顧,某也放心。」敖烈默然無語,對于孫尚香。敖烈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雖然當時是為了救她,可畢竟自己在無意之間看光了她的身體,為了保全她的清白名節不受損害。敖烈只能娶她過門。但是孫策是自己的弟子,自己和孫堅平輩論交,這就讓敖烈心中負罪感攀升。說什麼也不肯迎娶孫尚香。
孫堅這幾天也想明白了敖烈的為難之處,見到敖烈沉默了下來,立刻就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這樣,你帶仁兒走,某就把傳國玉璽給你,你願意自己收藏還是送還給朝廷,某一概不管;你若堅持不帶上仁兒,那對不起,某就是寧願讓傳國玉璽沉入大江之中,也絕不會交給你!」
敖烈苦笑著說道︰「孫太守,你這當父親的,怎麼把親生女兒使勁往外推呢?」孫堅佯怒道︰「狗屁!你當某願意讓仁兒跟你去幽州那苦寒之地麼?要不是你這個無賴趁機佔了仁兒的便宜,某怎麼會把仁兒往外推?」
敖烈一臉無奈的辯解道︰「天下間,哪里有像某這樣的無賴?為了救人把自己的血都差點流干了。」孫堅哈哈笑道︰「所以某才放心把仁兒交給你啊,小子,以後見到某就不要叫孫太守了,見外!」言下之意,就是要敖烈改口稱岳父,至不濟也得叫個伯父、叔父什麼的。敖烈聞言,帶著一臉的驚愕,大聲說道︰「你這是霸王條款!你,根本不講道理嘛,你就這麼強行把你女兒塞給某了?」
不顧敖烈的大聲反抗,孫堅掏出傳國玉璽,眼中的留戀一閃而逝,輕輕地撫模了一下玉璽之後,放到了敖烈面前的桌案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一句話在敖烈的腦海中回蕩︰「這傳國玉璽,就算是我孫堅嫁女的嫁妝了。明日一早,某就率軍返回江東,你以後要善待仁兒。」
木然的看著孫堅遠去的背影,敖烈長嘆了一聲,暗道,果然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等回到了幽州,該怎麼和蔡琰說這件事呢?
送走了孫堅之後,敖烈又向孫尚香的房間走去,他知道華佗此刻一定在孫尚香的房間中給孫尚香換藥。輕輕敲了敲房門,敖烈在門外說道︰「某能進來麼?」華佗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房內響起︰「君侯請進。」
敖烈推開門走進了房中,看到華佗正在專注的配藥,孫尚香帶著幾分虛弱,斜倚在床榻上,明媚的雙眸隱含笑意的看著自己。經過華佗這幾日的治療,孫尚香早已清醒了過來,只是身體還虛弱的很,還需要一段時間靜養。
「你來啦,坐吧。」孫尚香清脆中透著慵懶的聲音響起。對于自己受傷之後的一切事情,孫尚香已經從孫堅口中得知了,她知道敖烈為了救自己,把自己的身上都看光了,也知道敖烈兩天兩夜一動不動的守在自己床邊,堅持著為自己輸血。對此,孫尚香的心中既羞惱,又感動,還有著一絲小甜蜜。
敖烈不得不承認,恢復了女聲之後的孫尚香,聲音真的很動听。尷尬的笑了一笑。敖烈目光躲閃著找到一把椅子,然後在孫尚香的對面坐了下來,自始至終,都不敢和孫尚香的目光踫觸。
看著敖烈手足無措的樣子,孫尚香心中好笑,忍不住揶揄的說道︰「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小霸王,也有縮手縮腳的時候。」頓了一頓,又問道︰「你是來看望我的嗎?」
敖烈老老實實的回答︰「有一半是。」敖烈這句話,把孫尚香逗樂了,輕輕的笑了一聲。孫尚香追問道︰「那另一半是什麼?」敖烈抬頭向華佗看了一眼,答道︰「某還有一些話,想對元華先生說。」
听到敖烈的話之後,華佗放下了手中的藥材,好奇的轉過頭來問道︰「君侯有何話要說?」敖烈開門見山的說道︰「某想請元華先生一同返回幽州,為某麾下將士們治療暗傷。」華佗笑道︰「這一節,先前尚香小姐已經寫書信告知老朽了,老朽已經同意了啊,君侯放心便是。」
「不!某的意思是。想讓元華先生今後便留在幽州。」敖烈說道。
華佗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說道︰「承蒙君侯器重。但老朽閑散慣了,不願為官,只想遠游四方。救治更多的病人而已。」華佗以為敖烈是要把自己留在軍中,婉言的拒絕著。
敖烈緩緩站起身來,認真的說道︰「先生又錯了。某不是想讓先生出任軍醫。那樣就委屈先生了。先生的志向,是盡最大能力救治天下之人。令人欽佩。但敢問先生,是先生一人的能力大,還是普天下所有醫官的能力大?」
華佗再次一愣。回答道︰「自然是後者的能力更大。」
敖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眼下局勢動蕩,戰亂紛起。天下百姓飽受戰火之苦,某心中實在難安。所以某就想,在幽州境內設立一所學院,學院的一切費用開支,都由某來資助,不收學生們一文錢的學費,以便窮苦的人也能前來學個一技之長傍身。某還打算將各門學問,分門別類劃分成單獨的學科,厚祿聘請品性端正之人授業解惑,將技藝無私的傳授給學生們。醫道,就是其中的一門。某是想讓元華先生一邊救死扶傷,一邊傳授更多人醫術,培養出更多的神醫來。這樣一來,就可以讓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救死扶傷的行列中,共同救治那些需要救治的人。」
敖烈的一番話說完,不單是華佗,連孫尚香都愣住了。他們想不到敖烈竟然有這樣的抱負,要將天下間各門學問,分門別類的劃分開單獨授課,那將是多麼浩大的一項工程啊,不過敖烈的這個願望如果真的能實現,那可是劃時代的壯舉,對那些普通的百姓和寒門士子,將有著巨大的影響。
在漢代,人們對門戶之見還時很看重的,不是親傳弟子,是不可能學到師父的本事的,即便是親傳弟子,師父在教授功課之時,往往也要藏私上一兩手。可是現在,這樣的門戶之見,敖烈決心要把它打破。厚祿聘請老師,卻不收學生們一文學費,單是敖烈的這份氣度,就讓華佗心折不已。
良久,華佗嘆息著說道︰「君侯遠見卓識,氣度恢弘,令老朽拜服,老朽願听從君侯的安排。」听到華佗的回答之後,敖烈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欣喜之色。
次日一早,孫堅父子和敖烈道別之後,先行率軍返回了江東。片刻之後,敖烈所部也整頓完畢,踏上了返回幽州的道路。這一次,呂布隨著敖烈一起返回幽州,至于並州之事,只能等返回幽州之後,敖烈再安排得力之人,隨同高順前去並州整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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