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真的是個巨大的諷刺。自從攻打河間城開始,袁紹就盼著幽州軍能夠放棄堅固的城防,出城來和自己野戰,可是當河間城真的城門洞開,呂布率領龍驤軍精銳殺出,與東南方的周瑜所部形成反角度沖鋒的時候,袁紹又真心不想和他們野戰了。
自古以來,在戰場上,騎兵都是步兵的絕對克星,呂布麾下龍驤軍的精銳程度自然不用多說了,周瑜帶來的一萬多騎兵,僅僅觀察他們的氣勢,袁紹就能感覺出這隊騎兵的不凡之處。當呂布和周瑜十分契合的發起反角度沖鋒,就等于是利于騎兵速度快、沖擊力強的優勢,打了袁紹一個措手不及。畢竟袁紹帶來的十萬大軍,是來攻城的,因此大多都是步兵,只有不到一萬的騎兵跟隨在他的身邊,而且還被外圍的步兵圍在了核心,失去了騎兵應有的機動力,充其量也就是騎在馬上的步兵罷了,更不要說還有五萬部隊已經被袁紹投放到了戰場,正在奮力攀爬著雲梯呢,短時間內,這五萬兵力暫時是指望不上了。
因此,形勢瞬間逆轉,變成了呂布和周瑜兩部的三萬多騎兵,從月復背兩個方向,向袁紹陣列的五萬步軍發起鑿穿的情況。袁紹慌亂大聲指揮部下布置防御︰「呂曠、呂翔,帶上你們的人給我擋住呂布!韓呂,你去抵擋周瑜!其他諸將,迅速整理隊形,列車輪陣,快!」
雖然心有些慌亂,但袁紹還是及時作出了調整,企圖給大軍重新列陣爭取一些時間,只要頂住兩部騎兵的第一次沖擊,袁紹相信,那些攀登在雲梯上的部眾,也應該能夠收縮回來了。屆時,他們就會在呂布的身後發起攻擊。對呂布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只要擊潰了呂布,剩下的周瑜所部也就好解決了。
袁紹的計算雖好,可諸葛亮又豈是簡單的人物?在讓呂布率領龍驤軍出城沖殺之後,諸葛亮又立刻給黃忠下達了命令︰用箭弩纏住雲梯附近的袁軍,不能讓他們輕易退縮回去。盡管城所剩的箭弩已經不多了,但黃忠在諸葛亮的命令下。絲毫不顧珍惜彈藥,帶領著城的弓弩手,把僅有的一點弓弩持續散射了出去,不求能對袁軍造成多少殺傷,只求能拖住袁軍退縮的腳步,為呂布和周瑜的鑿穿爭取時間。
兩軍陣前。呂布拍馬來到袁軍面前,方天畫戟一個斜劈,一名袁軍步卒連肩帶背被劈成兩片,拋灑著鮮血和五髒腑向兩旁飛去。一擊得手,呂布奮起神威,方天畫戟兜轉回來,閃電般又在另一名袁軍步卒的頭顱上一點。鋒銳的戟刃透骨而出,將整個頭顱擊碎,七八片頭骨四散飛射,紅白相間的腦漿瞬間井噴了出來。擊殺了兩名袁軍之後,呂布向身後一招手,怒吼道︰「龍驤所屬,鑿穿!」
兩萬名龍驤精銳奮力齊呼︰「龍驤之怒,有進無退!鑿穿!」龍驤精銳的呼喊。萬口一致,就像是一個人喊出來的一般,沒有半點的雜音,聲可震天!
戰場的另一頭,周瑜在目睹呂布和龍驤軍的士氣之後,眼精光爆閃,絲毫不吝嗇贊賞之詞︰「這支精兵。可堪重任。」回頭向周泰和徐盛說道︰「溫侯已經立威,咱們可不能在友軍面前弱了江東軍的氣勢,你們二人在前突擊,鑿穿袁紹的陣型!」
周泰和徐盛同時應諾。挺起武器,帶著銳利如實質般的殺氣,率先沖入了袁軍陣。這兩人可是江東出名的驍勇戰將,尤其是周泰,曾經為了保護年幼的孫權,身十二處重創,猶自奮力廝殺,保護著孫權殺透重圍,安然而歸,因此江東人都稱周泰為拼命三郎,也被稱作不死金剛。這個外號,倒是和周泰勇猛的作戰風格以及黝黑的面孔十分貼切。
在各自主將的帶領下,兩部騎兵就像是被火燒的通紅的尖刀,刺入了一大塊凝固的牛油,瞬間就把袁紹的軍陣撕開了兩道大口,筆直的向著袁紹所在的陣列核心處殺來。
呂曠和呂翔二兄弟帶著袁紹的命令,率領一萬軍上前封堵呂布,試圖把呂布撕開的裂口彌合。這倆兄弟深知呂布的武勇,自忖不是呂布的對手,因此龜縮在一萬軍士的身後,站在後面指揮部下軍士作戰,卻不肯冒死向前。
有了二呂兄弟的封堵,龍驤軍勢如破竹的氣勢立刻受到了影響,出現了遲滯的現象。呂布抬頭觀察了一下戰場,吩咐龍驤軍精銳繼續保持向前鑿穿的陣型,自己則是單槍匹馬月兌離了大部隊,斜向奔呂曠、呂翔殺去。
赤兔馬和呂布心意相通,知道呂布的心思,毫不惜力的飛速奔跑了起來,四蹄上下翻飛,仿佛根本不曾著地一般,猶如在地面上刮起了一陣紅色的旋風。等到呂曠、呂翔發現呂布的時候,呂布已經來到了他們的眼前。不等二呂兄弟做出任何反應,呂布手的方天畫戟已經從天而降,重重的劈落在了呂翔的身上。呂翔慘叫一聲,連人帶馬被呂布劈成了兩段,在空濺起了一陣三尺方圓的血霧。
見到兄弟落馬身亡,呂曠感到後背一陣冰涼,冷汗早已將他的衣甲浸透,三魂七魄仿佛丟了一大半,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血霧。下一刻,血霧被一個馬頭撞破,繼而露出赤紅如火的馬身,正是赤兔!呂布坐在赤兔的馬背上,殺神一般揮動著方天畫戟,直刺呂曠的前胸。呂曠大驚之下,慌忙舉起手的大刀,想要把呂布這一戟格擋開,不料呂布的戟刃眼看就要和呂曠的大刀相踫撞的時候,忽然詭異的出現了一個變線,就像是扭動的水蛇般,又似是舞動的蛟龍,輕而易舉的饒過呂曠的大刀,神出鬼沒的刺進了呂曠的咽喉,一點殷紅,從方天畫戟刺入的地方流了出來。
久違的變天龍戟,再次被呂布使出,而呂曠兄弟,則是被動的接受了為這套神妙戟法做注腳的命運。三招兩式間,呂布連斬二將,揚起方天畫戟,怒目圓睜,向四周的袁軍怒喝道︰「擋我者死!」呂布勢不可擋,赤兔快如閃電,這一人一馬的組合,再次向世人宣告著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呂布,馬赤兔,並稱為天下絕品!
呂布的武勇,立刻震懾住了袁軍的心膽,不少袁軍將士都驚恐的看著呂布,不敢再上前一步。甚至一些袁軍還用畏懼到走音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喊著︰「天啊,那是呂布!是虓虎戰神呂布啊……」
最近兩三年,因為敖烈把攻伐的重心放在了征討異族上,因此戰神呂布的威名,已經很久沒有在原大地上響起了,就在人們即將淡忘這位昔日戰神的時候,呂布卻用這樣一種方式,宣告了他的復出,同時也也在昭示著世人,當年的戰神呂布又回來了,虓虎還沒有老去!
看著呂布霸氣側漏的樣,周瑜由衷的慶幸,還好江東弟不是敖烈的敵人,而是友軍,否則的話,戰神呂布,誰可抵擋?更不要說敖烈本身的武藝,絲毫不在呂布之下了。
江東軍在前突擊的周泰、徐盛二將,也將呂布的威猛看在了眼,雖然心對呂布的武藝極為敬佩,可是出于江東弟的驕傲,他們不想讓呂布獨自搶走所有的風頭,兩人用眼神進行了短暫的交流,之後,周泰加快速度,揮刀殺向了韓呂,徐盛在他身後做掩護。
周泰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屬于打起仗來不要命的風格,眼見呂布連斬二將,震懾敵膽,周泰也有心為江東軍助漲一下士氣,在徐盛的掩護下,周泰手大刀上下翻飛,很快殺到了韓呂的身前,照著韓呂的頭頂就是全力一刀劈了過去。韓呂沒想到江東軍也有猛人,倉卒之下連忙舉刀相迎,兩桿大刀狠狠地踫撞到了一起,無數朵火星迸射了出來。
一刀過後,韓呂感到自己的雙臂幾乎要被震麻了,好懸沒把手的大刀月兌手扔到地上,雙手連忙加力,死死的攥住了刀柄,避免了一招落敗的窘迫。
未能一刀斬殺對手,與呂布相比,無疑是遜色了一籌。這讓周泰的心感到有些窩火,當年呂布在虎牢關揚名立萬之時,周泰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草寇,因此未能親眼目睹呂布當初的風采,事後每每听人說起呂布的事跡,周泰總覺得有些言過其實,認為是人們在傳聞夸大了呂布的武藝,直到今日一見,周泰才發覺原來自己比起呂布,確實還差得遠呢。
心因為落差而引起的惱火,被周泰全部傾瀉到了韓呂的身上。周泰再次舉起大刀,虎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量,勢大力沉的又一次向著韓呂的頭頂劈落。韓呂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勉強擋住了周泰的第二刀,他所能做到的程度,也就僅此而已了。周泰稍作調整之後,猶如狂風暴雨般第三刀,不間歇的斬來,依舊是當頭劈落的招式。這就是周泰的戰斗風格,他就喜歡這樣硬踫硬的對攻,真不愧拼命三郎的稱號。
這一次,韓呂未能躲過周泰毫不講理的力劈,隨著當啷一聲巨響,韓呂的大刀被周泰劈斷,繼續斬落的刀鋒,凶狠的劈進了韓呂的頭顱,把他的頭骨劈碎,終結了韓呂的生命。
接連狂砍了三刀之後,周泰也有些微的氣喘,但這卻不能阻止他的大吼︰「溫侯,江東弟,可稱得上勇猛否?」
遠處,正在沖殺的呂布發出一聲長笑︰「索性咱們就比一比今日誰殺敵更多!輸了的人,當罰酒三碗!」
一問一答之,視十萬袁軍如無物,豪氣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