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出征益州的日,越來越近了,敖烈秘密從北方三州征調過來的七萬將士,也已經趕到了燕京,並迅速投入到了戰前緊張的備戰之。同時敖烈最後一次做了全軍視察,對即將出征的十五萬大軍和留守的將士們,都做了戰前動員,讓北漢上上下下近百萬的將士們,都保持著高昂的斗志。
之後敖烈又親自去了一趟將作監,查看了近期制造出來的鎧甲、武器等軍備物資,敖烈欣喜的發現,在王渾和馬鈞的教下,將作監內上千名工匠的手藝越來越高超了,他們制作出來的各種軍資,簡直就像是一件件工藝品,不但實用性極強,而且還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紅衣弩炮等大型殺傷性武器,也已經就位,鋒芒猙獰的被排成一列列,只等著出征前夕來搬運就行了,唯一欠缺的,是天女散花還沒有按照敖烈規定的數量制作出來,五百顆大型的天女散花已經制造完畢,而一萬顆小型的,還有兩千左右沒有達標。對此,王渾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在大軍出發之前,將所需物資全部制作完畢。
敖烈很理解王渾的心情,他們能沒日沒夜的趕制出來這麼多的戰爭物資,已經很辛苦了,所以敖烈也沒有強行規定他們一定要完成任務,但是對王渾等人來說,這里,就是他們的戰場,身為燕國,或者說身為北漢的軍人,在戰場上就一定要完成既定任務,雖然他們的身份是工匠。並沒有被列入戰斗序列,但是他們依然會向每一名戰士那樣。拼盡全力去完成自己的任務,這是國家帶給他們的使命,也是他們回饋國家的責任。
做完了戰前的準備,敖烈暫時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來到燕王府的後院,和家人們享受起了短暫的快樂。因為新建的皇宮還沒有完成,所以敖烈暫時還是住在燕王府之,為了節省成本。不鋪張浪費,新建的皇宮並沒有重新選址,而是在舊有的行宮上進行了擴建。燕京作為大漢的備都之一,按照規定是必需為皇帝建造行宮的,以便天出駕的時候,有臨時的住所。現在,敖烈身為攝政王。縱覽全**政,雖然沒有登天位,但是在北漢所有人的眼,攝政王和天也並無太大的區別,只是名義上的細微差別罷了,所以在武大臣們的勸諫之下。敖烈也只好擴建行宮,作為自己未來的住所了。
來到燕王府後院,敖烈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牙牙學語的小劉琨,現在小劉琨已經快兩歲了,正是人生當最初開口學語的時候。他對一切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每當見到什麼新鮮的東西。總要大聲的向身旁的人詢問,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會說話了一樣,然而,畢竟小劉琨的話,說的還不是太利索,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說,可听的人卻沒能搞懂他在說些什麼,往往會急的他用手連比帶劃的,想要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他本就長得粉雕玉砌,在著急的神態下,更顯可愛,惹得听他說話的人總是一陣哈哈大笑,也就無心再去听他說些什麼了。
此刻,敖烈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況,小劉琨指著一盆盆栽,張牙舞爪的試圖想問明白,這種盆栽叫什麼名字,卻惹得他的三位母親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看到這溫馨的一幕,敖烈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滿意足,能用自己的力量,使自己的家人在這個亂世之過上無憂無慮,遠離戰爭之苦的幸福生活,那麼,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敖烈相信,這也是北漢舉國上下所有武官員們的心願,大家正是在這樣一個共同的心願之下,才走到了一起,為最終的目標而不懈的努力奮斗著。同時,這也是北漢所有的民,之所以會為自己是北漢的一員而驕傲的原因所在。
敖烈緩步走過去,抱起小劉琨,溫和的說道︰「這叫龍柏,是比較珍惜的盆栽樹木的一種,在外面是看不到的。」在小劉琨逐漸成長的同時,敖烈的年紀也在增加著,現在的敖烈,終于體會到了父親劉虞對自己的那種極端嚴厲的教育手法了,因為每一個父親,都希望能夠望成龍,看到自己的兒有朝一日,可以獲得遠超父輩的成就,所以劉虞才會什麼事都要求敖烈做到最好。雖然敖烈不會使用向父親那樣嚴厲的教之法,但這並不影響敖烈盼著小劉琨日後也能夠成就一番事業,甚至比自己眼前所取得的成就,還要轟轟烈烈的一番大業。
小劉琨在敖烈的懷抱,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又指著那盆龍柏,吱吱呀呀的說了幾句什麼。敖烈露出會心的微笑,耐心的解答著兒的疑問︰「因為,這種盆栽比較珍貴,尋常人家是買不起的,而且龍柏成長極為不易,若不是你霜兒姑姑悉心照料,它也不會長這麼大。」
敖烈的話,引起了蔡琰等三女的注意,最沉不住氣的孫尚香開口問道︰「你能听懂小琨兒在說什麼?」
敖烈轉頭看向孫尚香,含笑點頭道︰「或許這就是父連心吧,某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想法。」小劉琨也轉頭看了孫尚香一眼,然後壞笑著,示威一樣的貼在了敖烈的心窩,似乎是用行動在告訴著自己的三位娘親︰我就是和爹爹親!
小劉琨的舉動,又是惹得三女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甄宓一邊笑一邊說道︰「你們看這小東西,這也太沒良心了,咱們姐妹三個每天都陪伴在他身邊,反倒比不上半年也見不到一次的他爹爹親熱呢。」
在三女的笑聲,小劉琨抬起頭來,小臉上明顯的帶著一種費解的神色,繼續用含糊不清的聲調,向敖烈詢問著什麼。蔡琰好奇的問道︰「夫君,小琨兒又在問些什麼?」
敖烈臉上的微笑逐漸消失了,低聲嘆了一口氣,對蔡妍三女說道︰「他是在問,為什麼外面的人家養不起這種龍柏,你們說,某該怎麼回答他?」隨著敖烈的話,三女也沉默了下來,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劉琨的問話了。這個世界,是有階級存在的,有些人出生就在高貴的家庭,而有些人卻生在貧窮之家,即便是努力一輩,恐怕也比不上那些富貴人家剛出生的孩金貴,這一點,是社會性質造成的,不是敖烈一個人就能改變的。
沉默了一會兒,敖烈緩緩開口說道︰「兒,你還小,很多事你都還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幸運,出生在顯貴的家庭,外面很多人都在為每日的飯食發愁,他們終日奔波忙碌,也只是為了能填飽自己和家人的肚而已,哪里還有多余的錢財,來種植龍柏這種珍貴的盆栽呢?所以,我們有能力的人,就要為外面的人多做一些事情,爭取讓他們也能早日有能力,種上龍柏,你說對不對?」
听著敖烈的淳淳教導,小劉琨似懂非懂的瞪大了眼楮,這個問題對還不滿兩歲的小劉琨來說,確實是難以理解了一些,不過小劉琨依然還是用小手拍在了胸膛之上,大聲對敖烈說了幾句只有敖烈一個人能听懂的話。
敖烈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對三位妻說道︰「小琨兒說,他長大後要幫助所有的人都能種上龍柏,吾兒有這般雄心壯志,足以讓人欣慰了。」孫尚香接口說道︰「那是,龍生龍,鳳生鳳,你攝政王的孩,還能差的了麼?關鍵是,小琨兒有三位天底下最好的娘親,我們一定會教導他長大成人的,將來一定比你還要厲害,成為大大大英雄!超過你兩個,不,三個等階!」
听到孫尚香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蔡琰忍不住用衣袖掩住了嘴角,輕聲笑了起來;而甄宓則是立刻跳開一段距離,臉上帶著我不認識她的表情。孫尚香回過頭左右看了看,女霸王的神態展露無余︰「嘿!我說你們是什麼表情啊,難道本小姐說的不對嗎?」盡管孫尚香已經嫁為人婦,但卻一直習慣以本小姐自稱。
看著三位嬌妻親密無間的開著玩笑,敖烈的臉上由衷的泛起了甜蜜的微笑……
此後整整三日,敖烈始終呆在後院,和父母雙親、大哥劉和、三位妻以及小劉琨共享這難得的合家之歡。敖老丈和王敖老祖以及童淵這三位老人,也經常過來湊湊熱鬧,對這三位老人來說,四世同堂的樂趣,是無窮盡的,他們希望自己能夠在今後為數不多的時日,更多的享受到這種樂趣,這樣,他們的人生,才會了無遺憾……
三天之後,一個不速之客的出現,打斷了敖烈這難得的寧靜,這個人,敖烈卻又不得不見,因為敖烈知道他在管理經濟方面,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才華,如果有了這個人的幫助,敖烈就能讓整個北漢的經濟水平再上一個台階,讓家家戶戶都能種的起龍柏的,變的不再是,讓敖烈對劉協景之治再現的承諾,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