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吃的是極其耗費心血的丹藥,一顆足以在短時間內提升身體潛藏的能量,可是在藥效過後,卻要遭受劇烈的反嗤。
而星煉完全可以確定的是,講話的時間耗的久了,這女人的丹藥已經過了作用,此時大概滿肺腑都跟碾過似的,反嗤起了作用。
她可以被人仇視,卻不喜歡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仇視,見她大概已經心中有數了,星煉轉了身,「你如果不想說也沒關系,反正我心中大概也有數。」
喬府那幾位現在死的死,殘的殘,論是哪一個她都不在意。
見星煉要走,無極自嘲一笑,忽然凝聚起全身的力道,猛然掙月兌了已經放松下來的幻流鳶。
情況一瞬間急轉,無極手中的劍直刺向前方背對著她的女人,攻勢之快,旁邊站著的侍衛根本來不及反應。
「噗」的一聲,劍刃刺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入耳,星煉轉過頭,便見四風景衍冷著臉將手中白色的劍送進了無極的月復中,而身後的無極,雖然手掌中也捏了劍,甚至與星煉的距離足夠她將她刺個窟窿,可她卻並沒有受傷。
無極最後凝聚的力量幾乎費勁了她全身的力道,動作究竟有多快誰都看到了,可是為什麼喬星煉卻安然無恙,反倒距離稍遠的景王卻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她呢?
「你這又是何苦?」看著原本該沒入體內的劍化作白光消失,根本對自己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星煉搖搖頭。
無極這麼做,無非是求死。
她知道自己的動作是在場誰也沒辦法控制的住的,哪怕幻流鳶也沒有這麼快的速度,可是獨獨有一人。
四風景衍的身手,這世上最了解的大概就只有與他相對五年的無極了,她也知道他必然會為了自己而殺了她。
所以,她假裝忽然對自己發難,逼四風景衍親自動了手。
嘴角的血越流越多,無極淒然,目光卻是移向四風景衍,「阿衍,是我錯了,我的錯,就用命來償還可好……你,不要恨我……」
臨到死前,她惦記的仍舊還是自己在四風景衍心目中的形象,這一次的確是她錯了,所犯下的罪哪怕平陵國君不降罪,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她又怎麼能容忍被別人所殺……能殺自己的,除了四風景衍,誰都不可以!
四風景衍注意到星煉沒入星煉身體的劍刃消失,神情也是一瞬驚訝,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望著跟前連站立都費勁的紅袍女子,並不開口接話。
「原諒我,阿衍,我真的……知道錯了!」猛的咳出一大口鮮血,無極伸手握住刺入月復中的白色劍芒,極力穩住身體不倒下。
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可臨死前,她的目光卻出奇的溫柔,看著眼前那張無匹的俊顏,滿目都是眷戀之色。
星煉于心不忍,她雖然恨無極擺了這一道讓她和四風景衍無端受罪,又害得景月那人妖白白吃了好多日子的苦,可終歸是因為受人挑唆了。
「他會原諒你的。」
替四風景衍做出承諾,星煉回過身來,想要去扶紅袍女子的身體,卻忽然動作一僵,手緩緩上升,掩下了她還睜著的雙眸。
死了,當她說出會原諒她時,她便不再硬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