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老五在原地默立良久,突然惱怒地將蒙面布和外套撕扯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付海--,難道我梁興會不如你嗎?啊--」老五--梁興大吼著發泄一番,震得遠處山頭的積雪轟轟而下。梁興面色陰沉,默默地向山下走去。
在一處隱匿的山洞中,付海盤膝而坐,身體不斷地微微發抖,臉色時青時白,似乎有兩股氣息在體內不停地交戰,「嗚-」,付海痛哼一聲,「哇,哇」,接連吐出兩口鮮血,付海氣喘如牛,體內的交戰似乎停止了,但是不一會兒,交戰有重新開始,而且比剛才更加猛烈,「啊-」,付海大聲痛叫,使勁撕扯著衣服,仿佛想將體內的真氣全部撕扯出去,但是無濟于事,付海開始抓撓皮肉,只抓得鮮血淋淋,「啊-,啊-,哈哈哈,啊-,……」,濺出的鮮血竟讓付海有種痛快淋灕的暢快,痛叫中不時發出幾聲大笑。
「咻咻-」,從血肉模糊身體上,幾道劍氣被宣泄出來,中間還加雜著幾縷灰色的殺氣,「嗚-」,付海短暫地清醒,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腦袋,盯著幾道劍氣,眼中露出瘋狂的神色。
「吼-」,付海體內的劍氣狂泄而出,身體被無法控制的劍氣切出無數傷口,宛如剃骨割肉,痛徹心肺,「吼-」,付海依然不管不顧地宣泄著劍氣,直到體內變得空蕩蕩,用凝神術掃過全身,只見有無數灰色的殺氣侵蝕著經脈,「原來是你!」
「嗷-」,付海運起凝神術粗暴地將殺氣排出體外,不少經脈也在這粗暴的治療中破損,不過如今已經無暇顧忌,內力流失殆盡,全身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如果動作不快一點,只怕流血也流死了。♀
當所有殺氣被排出體外後,雖然付海看起來更加地慘不忍睹,但是付海卻神情平靜地盤坐下來,雙目緩緩閉合,已經完全入定。付海的丹田未損,根基仍在,摩雲劍氣本身就擁有滋養修補經脈的功效,耗些時日便可恢復如初,更何況假嬰丹散發在自己身體內的藥力,遠遠沒有吸收干淨,有它做基礎,恢復速度必定會加快數倍,唯一需要擔心的是,療傷時會有數個時辰的完全入定,這時任何外邊的事情都感覺不到。付海在進入此地時已經封鎖洞口,如今只能期望自己的運氣了。
運氣這種東西,最喜歡干的有兩件事--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當你春風得意時,好事會接二連三;但是當你饑寒交困時,往往是霉運當頭。付海入定還不足一個時辰,昆吾山的七個先天高手老道,已經站在付海藏身的洞穴外。
七個老道各自佔據北斗星位,腳下行進步伐暗合星動規律,不徐不急地靠近洞口,只不過其中的清冶子眼神微有呆滯,而且偶爾有一絲嗜血的紅光閃過。
「此處確實有人,看來姓田的小子所言不虛。」清陽子似乎對田銳金頗為看重,不失時機地稱贊。
「哼!」清莫子頗不悅,田銳金不知用何手段,竟然讓昆吾山上下對他贊譽有加,甚至連本來不贊成對付付海的清冶子,也在他的勸說下改變想法,但是清莫子一直感覺現在的清冶子變得有點奇怪,卻又無法探究出原因。清莫子看看清冶子,有點後悔當初的決定,兩人雖然處事方法不同,但卻是一心只為昆吾山,而其他人卻各自打著小算盤。外敵不明,有冒出一個田銳金,搞得昆吾山烏煙瘴氣,清莫子心中異常煩躁。「外邊掩蓋的痕跡太明顯了,大家小心提防有詐。」畢竟是同門,清莫子還是好心提醒。
「師兄被付海打怕了?」清陽子老道不屑地道,「田師佷不是說了嗎,他的手下看到付海已經與仇家兩敗俱傷,他現在受傷,哪有時間掩蓋痕跡,我看這樣很正常。」
「有道理。」「不錯。」……另外幾個老道也開始附和清陽子。
「好了好了,誰是誰非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清冶子急忙出來打圓場,但話語中對田銳金頗多維護,「田師佷和清莫子師兄都是為我昆吾山好,不必傷了和氣。」
清陽子也不多說,右掌猛地一揮,洞口大石轟然炸開,幾張符篆飛出,七星降魔陣立刻迎上,數輪變幻之下,符篆之力消于無形。眾人又等待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動靜,清陽子不耐煩起來,大喝一聲,獨自沖進洞中,果然沒有任何抵擋,眾人立刻一涌而入。
清陽子出手如風,將付海全身七十二大穴都封住,隨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哈哈大笑,「天佑我昆吾山,這惡徒總算被抓住了,哈哈哈!」
「殺了算了,留著做甚?」清冶子盯著付海,眼神古怪,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殺意。
「不可,」清陽子搖搖手,「找到清虛令再殺不遲。」說完,看看皮開肉綻赤身**的付海,又看看已經變成滿地碎布的衣服,不禁皺著眉頭。
眾道士終于相信,付海與仇家兩敗俱傷,不過付海的情形卻顯得有點詭異,付海已經被制住,眾人心情放松,一邊猜測付海的傷情,一邊隨意地翻找滿地的碎布。「啪!」一個木盒摔了出來,眾人眼光齊齊盯著它,清陽子暗悔自己手太快,這時木盒突然「啪」地一聲四分五裂,露出一段黃綢和一根木簡,原來是付家家傳之物,木盒年代久遠,早就脆弱不堪,付海一直小心收藏,但是付海發狂時,木盒連同衣服一起摔了出去,當時就已經破碎,只不過被碎布纏繞,沒有裂開,如今被清陽子無意中抖落出來,立刻就碎開了。
「什麼東西?」既然不是清虛令,所有人都失去了興趣,眾人看這兩樣東西的模樣,基本都猜測是付海的武功秘籍,這個猜測確實相去不遠,但是這幾個人都是先天高手,都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子,給他們武功秘籍,他們也不可能去練,每種武功修煉?緄惱嫫?遣煌??扛黿錐味夾枰?郟??遣槐卦倨瓶?渲?希??欽食?壅嫫?墓?桃彩嗆藶?ゅ?運?侵揮幸話 此甑氖倜敢餿Ж燒飧觶?鼐顧?撬?裁懷怨?儆イゅ?灰?蘗叮?嫫?突岷艉艫贗?廈啊k?鄖逖餱用揮邪氳悴廝降南敕a?苯影鴉瞥裾箍??蠹乙黃鴯劭矗?彼?欣系藍脊劭椿瞥袷保?揮星逡弊硬10叢諞猓?皇遣皇鋇乜聰蚋逗#?恢?諳冑┤裁礎?p>當眾人看完後,其結果在意料中,也有點出乎意料。清陽子好奇地拿起木簡,看了看,並未發現特異之處,就隨手遞給了旁邊的老道,那老道根本不感興趣,連看也不看就給了另外一個人,當木簡遞到清冶子手中時,清冶子完全不在意地擺弄著木簡,而眼楮卻始終盯著付海,眼中的嗜血和憎恨越加明顯,看到其他人重新開始翻找散落的碎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指間飄出一縷黑色的煙絮,在空中輕輕扭動著飄向付海,很快沒入付海的體內。
突然付海的身體開始不斷地顫抖抽搐,「砰」,一聲悶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爆開,「吼-」,付海發出一聲震天大吼,雙眼猛地睜開,眾老道大驚,紛紛躍開,唯有清冶子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將手中的木簡一彈,木簡如利箭般飛出,「噗-」,刺入付海的心髒,吼聲戛然而止,雙眼的神采慢慢消失,最終寂然不動。
「我早說應該殺了他。」清冶子淡淡地說道,「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可以沖開穴道,武功之高確實罕見。」
其他人面面相覷,短暫沉默後,重新開始在山洞中四處翻找,這一次找得格外仔細,因為付海已死,後路已斷,如果無法找到清虛令,昆吾山各大勢力之間必成水火。眾道人最終一無所獲,離開時除了清冶子都是面色凝重,至于付海的尸體,眾人已經無暇理會了。
今天的昆吾山在夜幕降臨時,顯得格外的寂靜,連遠處的燈火也透露著一絲小心,滿山的積雪在月光的映照下,也顯得格外的清冷。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宛如幽靈般,從遠處飄了過來,就是飄因為它在躍起時,雙腿似乎並不彎曲,就直接飛了起來。它很快就到達付海葬身的洞口,看到洞外凌亂的腳印後,微一停頓就進入洞中。
不多時白衣人抱著付海的尸體重新出現,身形直直地拔起,瞬間消失。
朝陽觀的客房中,田銳金已經醉眼朦朧,卻依然自斟自飲,沒有停下的意思,旁邊的梁興忍不住皺眉道︰「你就這麼確定付海死了?他是那麼容易死的人嗎?」「呵,」田銳金拍了拍身後木無表情的清冶子,傻笑道,「看看他,我的子奴,他對我比對他親娘還好,我讓他吃屎學狗叫,他都沒有絲毫猶豫,學狗叫!」田銳金突然對清冶子喝道。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