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收了白鱗盾,一連發出五次五個的冰錐,又是火彈符,此等諸多物段連連不絕地向那青年修士招呼,又縱身御使綠色小劍向那青年修士擊去,越靠越近。
情勢非常緊急,在離那青年修士一兩米之處,那修士正奮力抵擋她冰錐和火彈時,若菲卻突然消失。
那修士一怔,等發覺到若菲身影消失時,若菲已運起小挪移直接拿著蟾冰叉來到那青年的背後,使勁一擊,等那青看回過神來,已是躲閃不及,也無力抵擋。
那青年來不及呼救,已然重傷,只得認輸。
見那青年受傷下擂,若菲不禁激動的在心中吶喊︰草庵主人威武!乾坤大挪移威武!
本來想撿個現成的便宜,不料卻是這等結局。青年又恨又悔,卻已無濟于事。
台下眾修士一驚,本來還有諸多與剛才那個青年修士一樣心思的挑戰者,心里都是「咯吱」一跳!心里都是無比的慶幸,幸好剛才慢了一步。
沒想到這女修還會這一秘術,看來便宜是撿不成了。
在眾修士的眼中,她儼然成了一個人物。
看台下的人,頓進散去大半,既然此處沒有便宜可撿,他們必須再重找戰場。
不得不說,若菲的這一招有點損。但,更險。
使用這小挪移術時不能運起靈器護體,不然靈力波動太大,人還沒到對方就感應到了,如果被對方識破先機,迎頭一擊,不死也重傷。
若菲此時頭冒冷汗,又坐在台上開始打坐片刻,以圖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靈力。
使用這小挪移術的要求太多、太險,下一場肯定是不敢用了的。
還有二場,一定要堅持住。
又有修士上台來了,卻是個煉氣七層的少年修士。
若菲很奇怪,比試的對手一般到後面只能更強,看過前面斗法的,沒兩把刷子的是不敢上台的。而且這幾天,十層過關的是大多數,九層的也有一些,八層的也有,但不多,七層成功守擂的還沒有呢。
這煉氣七層的修士,大多是為他人做嫁衣,有好多都是家族里特地安排的,只是為了保證自己家族的成員在最後幾場疲憊時不被打下台。
自已沒有家族支持,更不認識這位少年。難道這煉氣七層的少年有什麼特殊之處不成,說起這特殊之處,又想起那黑衣少年的那一手法術,整場連法器都沒有祭出就勝出。她提起精神,全力應對,這時可千萬不能大意。
不想這修士卻是十分的尋常,就好像是故意幫她似的,三二下就被打下台去,若菲長舒一口氣,暗罵自己是不是精神太過緊張。
她哪里知道,厲害的昨日都差不多上場地了。自己方才與那煉氣十層的一戰,偷襲得令人十分敬畏。
她的法術有弊病,可是別人不知道啊!這個身法實在是太詭異了好不好。
好多人雖不怕輸,但怕受傷啊!受了傷,還哪里有機會去再戰余下的八場。
煉氣十層的都有希望連勝九場,煉氣九層的也是大大的有希望入圍,沒有把握勝她的人不用說,就算有把握勝她的人也害怕她又突發奇招,一般到最後丟命的都是最後的一到二場,已經守了*場了,誰會願意認輸,就是拼著重傷也要守住。
誰會願意去當這個刺頭,啃這根硬骨頭。
別說,若菲現在真有拼命的想法,就這一場了,被別人打下去,太冤枉了。
姐兒,今天死也要死在這台上,想把姐打下去,等著同歸于盡吧。
這一次過得更久,等那築基修士正要上台數數時,才上來一個煉氣八層的修士,若菲雖不敢小覷他,可也沒費多大的勁就把他給打發了。
此次仙途大會,有兩百多亡故,受傷者不計其數。
其它的閑雜人等一律站到一邊,勝出者共有二千多人,若菲松了一口氣,還好人數不是太多,听說有一千個名額,這里只有兩千多人,到時的決賽只會有一二場。
還好,雖然里面多數是煉氣十層的修士,但也有不少的煉氣九層,八層也有不少。
一九個擂台的築基修士被一個身穿玄衣的老者叫到一旁,那老者只是嘴唇動了動,並沒有聲音發出,想是暗地里有些吩咐。
這令他們這些得勝者很是不安,生怕有什麼變動。
若菲不禁掃視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勝出者身上雖有一些帶著傷,但都不是很重,應該不會影響下一場地比試。
這一場掃視,她也看到了,那個曾穿著麒麟披風的黑衣少年。
只見他雙手抱肩,很隨意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像天塌下來也和他沒關系。
就這份隨意的樣子,卻猶如貴公子般不可侵犯。那份氣場令其它修士自動屏蔽,居然無一人站立于他三尺之內。
感受到若菲的視線,那黑衣少年也向這邊望來,發現若菲,卻是連眼波都未有一動,什麼情緒都沒有,就像從未認識一般,若菲不禁一陣氣苦。
賣糕的,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法術厲害麼。
繼續掃視人群,其實是想找找看里面有沒有秋玉露,到底還是不放心,怎麼說也有一年的交情,她做不到那麼絕情。
再說她覺得秋玉露的人品不錯,只是有點冷,還曾指點過她的陣法之道,雖有些小脾氣,人卻不壞。她希望她能通過這次的擂台,能交到好運,只是希望是美好的,結果卻是十分的失望。
也不知道那玄衣老者到底說了什麼,那些個築基修士商量了片刻後,就由一個領頭人站了出來,顯然是要宣布下一輪了,若菲有些緊張,擔心會有什麼變故。
領頭的是一個文秀的築基修士,他目光嚴肅地掃視了全場一遍,開口︰「諸位,此次仙途大會第一輪勝出的有二千一百多位,本來此次只會選勝出的一千人為門人,可是因門派需要,今次選出門人加倍,為二千人,爾等二千一百多人,也沒多出多少,就不用再另行比試了。」
接下來,他又指揮勝出的諸人,按自己的喜好或長處選擇自己想要加入的門派,很快這二千多人就站成了七排,還有一些猶豫不定的修士,就由那築基修士指定入了隊,七派的人數有多有少,但相差也不是太大。
雨駱一直很崇尚武力,他一直很向往那些劍修的‘人劍合一’‘仗劍走天涯’,此次有了機會,他想也沒想就決定加入靈霄劍閣。
東方決一直對符道較有天賦,沒有疑問的選了丹符宗。
若菲選了璇璣門,她喜歡這高聳入雲的門牌,喜歡這……
正好听說璇璣門的陣法之道也還不錯,反正她是留定了。
雨駱本想讓她選劍閣,可轉念一想,若菲不像他那樣好斗,也就無語了。沒有斗氣,這劍一般是修不好的,不提也罷。反正都在雲州這一地界上,想見一面也不會太難。
他們來雲州,求的是變強,求的是力量。
現在,倒不用為了小兒女情懷,想著朝朝暮暮。等他們報了仇,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長長久久。
孫猛選了拜月宗,听說其中美女眾多,門派里都是雙修,他早就想好了。
若菲听說他選了拜月宗,「噗」的一聲就笑了。希望這位張飛,能找到他心中的病弱美人。
等門派都登記完畢,天已大亮。那文秀築基修士大手一揮,道︰「你們今日且先回去處理俗事,明日此時再來山門報道,不是璇璣門的也在這集合,跟隨門派中的管事回山。」
他們三人都沒有回去的打算,本來就是孑然一身,所有值錢的,重要的物什都在儲物袋里,回去干嘛,來去得好幾個時辰呢,還不如在璇璣門山下不遠的坊市里逛逛,長長見識啥的。
孫猛是個講義氣的,他與王重從小一起長大,有些感情,想送送王重,正好若菲也托他看看秋玉露是否已回小院?是否安好?轉告她,她與她永遠是朋友,轉告她,她的消息……
不管如何,這一年來的相處還算融洽,若菲一直認為,秋玉露雖冷,卻不失為一個直得一交的朋友。
兩人和若菲他們一拱手就展開身形,消失在山野之中。
巨大的大理石石柱直聳入雲,燙金的大字閃閃發光,山門前的廣場宏偉氣派!靈氣清純,濃郁,難怪那麼多的人為了進這夢想的七大派而拼死拼活了。她吐了吐舌頭,輕輕的從那燙金的牌坊下走過,璇璣門,我終于來了,我一定會在這里過得很好。
她自信地挺起胸膛,邁進新的開始。
這次通過打擂進入璇璣門的有三四百之多,全部都安排在璇璣門山門之內,屬璇璣門內堂的外門弟子。
這璇璣門的外堂和東方家的外堂那是兩個概念。
璇璣門門人居說有數十萬之眾,門下細分內堂和外堂。
內堂的弟子基本上都住在門內,而外堂的弟子則分散在清靈大陸各地,為門派操持雜物,如各地的礦產要人管理,也需要人去開采、如店鋪要經營、又如大量靈田要種植,其它如跑腿的,打探消息的等等後勤工作多不勝數。這麼大的一個門派要轉動,要給養,是需要很多人辛勤勞動的,據說外堂弟子比內堂的弟子還要多。
外堂弟子都是子弟家族中資質較差的弟子,專門操持雜物。說白了,外堂就是璇璣門的後勤部門,也可以說是被奴役的群體。
內堂弟子才是璇璣門的真正的弟子,是璇璣門的精英和希望。
內堂又細分為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外門弟子大部分都是煉氣期弟子,只有執事,管事等才有築基以上的修為,內門弟子大部分都是築基以上的弟子,中有少數是煉氣期的弟子。
這些煉氣期的內門弟子,要麼是修為高深的修士的直系子孫,要麼是資質優良,已被某高階修士收為了入室弟子。
內堂中的外門弟子築基則可自動升級為內門弟子,如果四十還不能築基,則自動去外堂報到,從此為門派操持雜物,沒有第二選擇。
外堂的弟子,終其一生都會待在外堂,就算日後有幸築基,也不能再入內堂,只能在外堂中混個管事之類的領導當當。
到底是大門派,不象東方家族那樣,可自行離開,這璇璣門講究得很,一入璇璣門,終生為璇璣門門人,大有生是璇璣門人,死是璇璣門鬼的意思。若有棄者,則是與整個門派為敵,下場自然慘淡。
即使這樣,還是有好多人想擠破腦袋往里鑽,就是不為自己,也為後代不是。只要自己入了門,就算築不了基,入不了內堂,做不成內門弟子,那不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嘛,反正生存是不用愁了的,直系的後代入門就更不用愁了。
璇璣門門規,只要是門人後代,不管內堂還是外堂,只要有靈根即可直接入門。這個且不說,就是家族親威也可沾點光,每次門派內部收徒,總可推薦一二。昨夜,雨駱緊緊地抱著若菲,紅著一雙眼楮,語無倫次地講了好多抱歉,說以前以為築基後就可以娶她,結雙修之好,又說變化比計劃快,現在必須要一心修煉,婚事得等到金丹之後,還說大仇未報有何面目談雙修之好,最後這所有所有的話都化成了四個字。
「小菲,等——我!」
這四個字,一字一句猶如山重。
對于婚事,若菲倒沒那麼多的感觸,推遲更好。雖然她答應了東方叔嬸要照顧他,雖然她現在也逐漸試著接受,雨駱會是她的未來雙修伴侶一事。
但是,就情情感而言,于她來說,雨駱可以是哥哥,可以是弟弟。如若現在就把雨駱,擺在丈夫的位置,她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她,需要時間要消化這一切。
所以,對雨駱和東方決兩人,若菲雖然也有許多的不舍,可是對于雨駱所請的婚事推遲,她真的沒有絲毫的怨言,反而是一陣輕松。
他如此感傷,倒是讓若菲本來想要推開他的雙手便有些不忍心,良久才輕輕地摟住了他的鋒腰,以示安慰。
不想這一舉動倒是大大的刺激的雨駱,他緊了緊手,輕輕的的吻上了若菲的唇。
他的唇,有一股特有的男性氣息,灼熱無比。那並不是一個法式長吻,他灼熱無比的唇只是在若菲的冷涼的唇上如蜻蜓點水般掠過。
那一刻,若菲的唇好像也被那灼熱炙烤得微微顫動了一下,有一些慌亂,卻只在片刻平靜了下來。
其實也沒什麼,那什麼老美見面離別熟不熟的都會來一個,這個不算什麼,只要不交出心,怎樣都沒關系。
兩人雖在擁抱,遠遠看著以為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分離。卻不知這二位各懷心事,一個滿心憧憬著愛情的不舍,一個卻是心如死灰再也不想相信愛情的為難。
東方決看著他們擁在一起,早就別過頭去風中凌亂了。
剜心之痛也不過如此,他多麼希望那個抱著她的人是他。不!如果是他,他一定也入了那璇璣門,守在她身邊,和她攜手問道,一起在那渺渺仙途中追尋、探索。
一大早,雨駱和東方決隨著靈霄劍閣和丹符宗的領頭師叔,帶著對若菲的依依不舍踏上了各自的征程,他們約定︰三人締結金丹之時,即是團聚之時,是回小蕩山復仇、重建東方家族之刻。
畢竟相處十年都不曾有過分離,若菲的心里早就把雨駱和東方決當成了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她對婚事雖然不感冒,卻並不代表她不難受,不代表她就舍得分離。
對于這次的離別,若菲心里也是酸楚難耐,眼圈發紅,非常的不好受。再相會只怕要等到築基之後了,听說大門派的弟子築基前是不許隨便出山門的。
「等我!有一天,我一定會八抬大轎來迎你過門。」離別時,一臉陽光的雨駱,許下了他的承諾。若菲听著心如鼓擂,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女人不希望被自己心愛的男人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可是……
可是,她的心頭此時卻閃過了一絲火麒麟的影子……
心,鶩地一痛。
地球上的絕裂一幕又在她眼前閃過。不,不要,她此生絕不要愛情。
莫道誓言真,只不過是當時應景。
當年,還不是有一個在她的耳邊說,此生只愛她一人;說過要給她一個最輝煌的婚禮。兩人也曾經花前月下你儂我儂,恨不得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可是最後還不是只留下一聲嘆息,一句對不起。
只要她沒有付出她的心,什麼都不可怕。既然不打算去愛,那麼就要管好自己的心,雨駱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只要你不後悔,我便等你!」如此,也算是還了東方叔叔和嬸嬸那半年多的照顧之情。也是給爺爺一個安心的交待。
再抬起頭時,她的臉上已經化為了平淡。
「若菲,保重!」東方決的千言萬語最後也只化作了四個字。
有些情只有自己懂,有些事只能自己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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