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暝大陸。
余暉層層褪去,最後一抹霞光也悄然殆盡。西邊的一輪圓月掛在半空,朦朧如詩。
薄暮下,山腳兩個身軀糾纏如烈火交融。
慕凌波頭痛欲裂,整個人像是受了極大的撞擊。身體不受控制的干渴,白皙的皮膚上染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紅。
她怎麼會在這兒?她不是車禍死了麼?莫非這就是所謂陰曹地府?
搞錯沒有,進地獄首先要被強x?
清冷光暈的籠罩下,這種暈眩感,像是做夢。可身體沖撞的疼痛感,一次次試圖將她拉回來。♀
怎麼可能只是做夢!
身體的起伏運動減緩了難受,但同時也帶來了撕裂般的痛楚。這種痛,太過真實。
混沌之中,她隱約看到身下那人的面部輪廓,柔和的線條絕美驚艷,仿佛被月色鍍上一層銀光,恍然如神祗。
那雙冷峭的眸子如墨如潭,能吸人魂魄似的,眼底卻還偏偏燃著妖邪般的一團火焰……
身體那股藥力逐漸過去後,她昏沉倒下。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
恍若一陣涼風而過,「主上!」
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現,隨即長劍出鞘,冷月之下,劍鋒如流光指向地上女子。♀
「不必,她中了毒,活不了。」男子氣息絮亂,「此地不宜久留,速帶本君離開。」
眨眼間,又重歸寂靜。
慕凌波半死不活躺著地上,渾身如同被碾過的痛。睜開一絲眼縫,模模糊糊落入視線的竟是一座墓碑。冷森肅穆,沐浴著月光,靜靜矗立在眼前。
朱砂描上的字跡,鮮血一樣的顏色——愛妻幕清幽之墓。
娘……
這個字眼突然蹦入腦中。
霎時仿佛一道極亮的白光沖擊進她的腦子,昏死了過去。
昏迷了整整三日。
期間有人驚慌失措拉著她哭喊小姐,又有人字字刻薄罵她不知廉恥。
她昏睡不醒,卻一一听在心里,記在腦中。
三日後。
深夜,紫蕪國。
城外的無名小山上,一座不起眼的小道觀四處彌漫著肅殺,月華冷霜一直蔓延到了屋內。
案桌上一盞老舊的燭台,忽明忽暗的燭光照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那張平庸的臉灰白無色,整個人憔悴得仿佛一踫就會碎。
「沒想到二小姐身邊還有如此高人。」
滿身血的婦人擋住門前,「只要我芸娘活著一日,你們就別想再傷害小姐。」
「抱歉,今日必取傅家二小姐性命。」刺客的聲音冰冰冷冷。
芸娘怒極反笑,「那就試試看!」
刀光劍影下,一串血珠飛濺到了女子的額前。誰也沒注意到,那昏睡三天不不醒的女子,忽然唰的睜開了雙目。
原本憂愁無神的眸子,頃刻間乍現出與以往全然不同的光芒。而這張平凡無奇的臉,也因這一睜眼而仿若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果然……還是死了,卻也重新借這身體活了過來。
紫蕪國,傅家二小姐,武學廢物,意外**的夜晚……
這三天來盤踞腦海中的記憶原來並不是夢,而是這個身體的一切過往。
她重生成了一個怒其不爭,任人擺布欺負的世家小姐,家族唯一的武學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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