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波冷靜下來,警覺盯著他,「不是什麼人,今日第一次見。」
墨九翎神色十分愜意,「說真話。」
這人簡單一句沒多少情緒的話語,都似乎暗藏著不可抗拒的壓迫力。
那雙幽深卻如星火般的眸子,洞若觀火審視著她。
慕凌波嗤的一笑,右手隨意一撐,人已輕輕巧巧坐在圓桌子上,居高臨下,正對著床上的男子,悠揚的聲音伴著她不真不假的詭笑,「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自己猜?」
有那麼點意思,他心里尋思。
「夏猴子這個人,我再清楚不過。不想讓你進密室,你絕對進不去,根本不可能是沒辦法。但同時,他也沒膽子讓外人進密室,更沒膽子讓隨隨便便的人見到我。」
慕凌波眼珠一轉,仔細想了想,「對,其實我才是他暖床丫鬟。」
墨九翎眸子泄出一絲冷笑,輕描淡寫,「那你信不信,你若敢是,我就敢讓你變成我的暖床丫鬟?」
她臉上笑容一僵,「君子不奪人所好,朋友妻不可欺。」
墨九翎再度輕笑,「我說了,我不是君子。而且偏愛奪人所好,專欺朋友之妻。」
無恥!
「非常,非常,非常的,無恥!」他不急不慢地繼續說。
慕凌波頓了頓,又抿唇微笑,「其實,我跟他不熟。」
「不熟……他送東西討好你兒子又是為什麼?」
他果然將她與夏侯彥在過道的對話都听到了。
望著那審視的笑眸,洞察一切的神態,無端端讓人想抓狂。
「你都听到了還問這麼多。」
「還有許多是沒听到的,和夏猴子好像也不知道的。」他一側身,雙手枕在腦後,翹著腿,望著天頂,「比如,姑娘你夫家是何人。」
慕凌波本以為他想知道的是夏侯彥為什麼故意放她進去。
「這個跟你無關。」
「跟我是否有關這不重要。只不過我剛說了,我就喜歡奪人所好。你說出來,我可以禮節上周全些,找他要來。不說也沒關系,反正我是不在乎的。」
慕凌波望著那妖孽萬分的笑,看似半真不假,但語氣飄忽卻篤定。
想起密道看到的一切,和從夏侯彥,小喬口中關于他的話,她大抵也知道一點,這個人極其危險。各種脅迫威逼,在他眼中不過游戲一般。
「我一個孩子媽,你要來做什麼!」她聲音冷了幾分。
墨九翎轉過頭,笑意很深,「突然也想要個暖床丫鬟,以後漫漫長夜不用寂寞。」
慕凌波眸光暗沉,一般對于無賴,他都是交給兒子處理。
這一次,是遇上無賴的祖宗了麼。
「你想要暖床丫鬟,什麼樣家世清白的女子找不著。」
「我這人很奇葩,偏不喜歡家世清白的女子。」
簡直找罵!
慕凌波晦暗不明的目光冷冷注視著他,可他那笑意的眸子中,分明暗藏著利刃般的鋒利。
看來絕不可能只是簡單要個暖床丫鬟的事了。
慕凌波從圓桌上輕盈地跳下來,「家世不清白的女子,天底下也多得是。你不如直接說就喜歡我。」
「恩,夠直接,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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