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誰？」慕凌波瞅了瞅，見他臉上那張人皮面具還是帶的好好的，並未有什麼不妥。
墨九翎沖她一笑，忽然扔過來一個果子。
紅彤彤如拳頭大小，跟隻果有些相似，卻又有這明顯區別。
果子已被擦得干干淨淨，慕凌波納悶地問，「這是什麼？」
「你嘗嘗。」墨九翎仍舊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吊兒郎當的神色，「我剛搶來的。」
慕凌波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那種得意的語氣竟然又令人覺得十分正經。
他時而氣魄逼人，時而散漫無害，時常有令人捉模不透的舉動。
見慕凌波一副探究的神色，又補充一句，「沒毒，對人有益處，重點是味道還不錯。」
慕凌波遲疑了片刻，將信將疑咬了一口。
果子甜脆汁多，十分爽口，味道居然真的很不錯。
慕凌波很快吃的只剩果核，從高空拋了出去。
「嚶嚶……」
「什麼聲音？」慕凌波警覺抬眸往上一看，只見一團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立刻沒了蹤跡。
墨九翎並不意外，頭枕著雙臂，滿不在意的語氣悠悠然道，「搶個果子而已，氣量真小。」
這荒無人煙的，他從哪兒搶來的果子？
或者說，他從什麼東西哪兒搶來的果子？
仰頭一看，這參天的古木，枝葉繁茂連成一大片，每一處的枝葉都落滿了積雪。
西邊的一輪圓月靜靜升起，清輝照得積雪瑩瑩發光。
而那一團一晃而過的白影，已經沒了蹤跡。
奇怪，就算有什麼小動物也不奇怪，可是什麼樣的動物有這樣的速度？
正待慕凌波想上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墨九翎倏然起身，如月下之影飛快掠到自己身旁來。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頂上嘩啦啦一堆積雪全落了下來。
若是他再遲一步，那成堆的雪就全砸到了他的身上。
慕凌波好奇地望著上方，終于從落雪的無數枝干之中的縫隙里，看到了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在雪堆之中，那清澈的黑如一泓清澈的溪流。
純澈之中，又隱含著委屈與憤怒的神情。
慕凌波使勁兒眨了一下眼楮，不是吧，小動物什麼時候有這種慧根，有這麼豐富的眼神？
這連個表情都算不上，因為她都沒有看清楚那張臉。
墨九翎也抬眸望著同樣的方向，唇角一勾，只听‘嘩’的一聲，他剛才站的地方積雪直落，整個人已經躍至上方。
「小畜生，你會不會太小氣了一點？」
下一刻，墨九翎便拎著一團白色回來，慕凌波這才看清了他手里倒拎著的生物。
白絨的全身，唯有一對圓眼楮烏黑清澈，像是落在雪上的兩滴墨點。
墨九翎拎的正是它的尾巴，一條尾巴整個身子還長，上面的毛更是順滑柔亮，而且蓬松飽滿，仿佛倒過來翹著就能夠當做它的棉被。
有點像一只松鼠，但腦袋上的毛明顯比松鼠要多許多，顯得整個身子都是毛茸茸的一團。
「嚶嚶……」小東西被倒過來十分不滿，細小的聲音不滿叫喚著，使勁要撅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