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冷凝的聲音打斷了墨九翎的思緒，轉過頭來便挑起眉頭睨著她，剛才的威嚴與怒意立刻散了，語氣恢復他以往那般漫不經心，「這是我思考的靈感。」
慕凌波猛地將手抽回來，「我現在唯一關心的事情是小寶的安全。她若是做出任何一點威脅到小寶的事情，只要我活著，必不會放過。」
墨九翎忽然探過手來，以一種十分俗套與惡寒的方式挑起她的下巴。
「啪——」的一聲，慕凌波一巴掌將他手拍了下去。
見他不躲不避，她心中的不忿消散了些許。
墨九翎輕笑一聲，剛剛令眾人膽寒心顫如臨妖魔的那張傾城臉，此刻笑得頗有意味的妖孽，「我只是想看看，想象不出天下第一美人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慕凌波冷眸忽的一變，滿臉不屑一顧哼道，「听不出我說的反話嗎？天下第一美人長什麼樣還用想象？我每天照鏡子都快看膩了！」
「我很想知道如果小寶在這里听到你剛才的話，會說什麼。」
慕凌波眼皮一瞥，「不用問了，肯定是娘親在鏡子里看錯了人……」
訕訕一想，再看向墨九翎時，那深邃幽亮的眸子卻一直目不轉楮盯著自己，「你看什麼看？」
墨九翎意味深長的說，「天下第一美人的樣子，我還沒有看膩。」
跟她耍貧嘴？
她冷笑一聲，忽然從身上掏出一個圓圓的小銅鏡放在他臉正前方，「天下第一美人這張臉，好看嗎？」
墨九翎對著銅鏡看了看，然後倏然拿下了臉上那張人皮面具。
鏡子里立刻出現了一張英朗與邪氣並存的精致面孔，五官的每一處輪廓都是如此巧奪天工。
冷峭俊美的眸子里滲出絲絲笑意，性感柔潤的薄唇微微勾起一點魅惑的弧度，「好看。」
慕凌波死死盯著他一刻，半天才收起銅鏡，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自戀到人神共憤！」
墨九翎負手而立，看著她臉上變幻的神色，噙著滿意的笑，嘴里卻開始解釋，「仙悠是我在神殿最早的線人之一，為了避開聖臨城眾多耳目，就連她也從不知如何找到我。我被關入紅蓮水獄之前就知道那一天會來，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否則你真以為，突然被關進去的人，真還有出來的機會？」
慕凌波微微蹙眉，「她的話是真的？聖臨城城主要重啟紅蓮水獄會提前泄露消息給她？」
墨九翎慢悠悠地說，「仙悠的消息八成錯不了。打開紅蓮水獄是十分嚴重的事情，即便是城主也不能說開就開。她作為巫族神女，是打開紅蓮水獄最關鍵的步驟。」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要事比這件事更重要？」
墨九翎揚眉掃向她，「你也問這個問題？」
慕凌波想了想，「算了，我還是不多問。」
單是听到仙悠剛才的話，就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在解毒與提升劍位之前，她知道了對自己只有危險。
正是這麼考慮時，墨九翎手指驀地伸來按住她下巴，「天下第一美人要解毒算不算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