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波出去逛一逛的時候,慕小寶跟幾個老商人認識了一番,還拿出了一些小紀念品來送人。
有些是自己煉器的小練習品,有些是白帝那兒要來的一株藥草,或者一顆藥丸。
這些老商人都是識貨之人,那些東西一看就不是凡品,一個個都對慕小寶有了很好很大方的印象。
覺得這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特別機靈,腦子靈光,假以時日必然是個人物。
所以對于以後以這個孩子為主的結果,在最初的錯愕之後,也隨即釋然了。
「什麼?原來那個孩子是你?」在听說了慕小寶就是那個昨天黃昏之後闖遠城城門,撬壞了城門的鎖又自己修好的超級天才寶器師,一個個更是驚愕無比。
「哎呀,寶公子真是不得了。我今早听說這事兒,原本還有些不信呢,以為是以訛傳訛夸張太多,可是現在一見寶公子就知道,這絕對就是事實了!」
「我就說寶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龍鳳,以後真是不得了!」
「哈哈哈哈我們夜涼國以後定要依仗寶公子從此揚眉吐氣啊!」
各個老商人對他一番夸張的嘉獎,雖有吹捧和奉承新主子的成分,但大都也真心實意,因為這種境界的孩子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原以為夏侯彥家大業大之後有些胡鬧,現在看來,能夠籠絡到這樣的人物,真是布了好大一盤棋。不禁心里感慨著,夏侯公子果然還是高啊!
只是這個孩子的娘,看起來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阿諛奉承的話剛才一句道破,似乎很不吃這一套。
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放過輕輕劃過自己,就像要被看穿了似的。
委實是個難以應付的人啊。
「西域商人?」慕小寶從幾個老商人口中听說了娘親的意圖之後,眼眸子閃過了一抹亮光,「是西域來的商人?」
王掌櫃和氣地笑道,「不錯。寶公子對此有何見解呢?」
「沒有見解呀,娘親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叔叔伯伯們有什麼意見嗎?我們也可以商討一下哦!」
眾位一愣,馬上又是一番附和。
這孩子看似好說話,卻也不知道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話還是少說少錯。
「對了,各位叔叔伯伯知道北面是什麼地方麼,招財說那邊有好吃的果子哦!」
「北面?是說王宮?」
「不是呢,更遠一點點。」
幾位老商人臉色忽然一變,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這個……寶公子還是不要去得好。」
「為什麼?果子不可以吃嗎?」
招財立刻露出一個凶惡的樣子,齜著牙,「嚶嚶嚶」表示沒有果子是不可以吃的!
「我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果子呀,只不過城北再往遠,一般不輕易有人去的。那是祭神的地方。」
「祭神?」慕小寶撓頭,想來想去只記起一個什麼神殿來,「是神殿的分店麼?」
王掌櫃忙笑說,「當然不是。只不過是一些夜涼習俗,也並沒有什麼。寶公子還是不要去,平時那里都有人把守著,容易遇上危險。而且再往遠就是荒嶺,里面是有吃人猛獸的。」
「嚶嚶嚶!」招財搖尾巴,表示什麼猛獸都不屑一顧。
王掌櫃看著笑,「寶公子的這個寵物勇氣可嘉,只是我說的吃人猛獸,可不是好玩的。而且據說這些吃人猛獸,最喜歡吃小孩子。我們夜涼的孩子們,都不敢靠近的。」
招財狠狠凶了他一眼,竟然瞧不起它!
「寶公子想要熱鬧點,倒是可以去城東的邊郊,最近夜里有小孩子們祈福放天燈。」王掌櫃柔聲勸道。
慕小寶立刻被小孩子們吸引了,「小寶昨天就看到了。每天都有嗎?」
王掌櫃答道,「也不是每天都有,每個月會有一個祈福的日子,會放三天天燈。今天是這個月最後一天。」
「每個月能放天燈,真好!」
王掌櫃笑道,「孩子們平時能做的事不多,而且心誠的話,是能看到神跡的。」
「神跡是什麼呢?」慕小寶好奇道。
「這個就很難說了。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王掌櫃耐心解釋。
其他幾個老商人看了他的眼色,也都找了借口先走一步。
慕小寶喃喃自語,「那小寶也要!」
王掌櫃道,「夜涼的天燈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放,寶公子今夜可以去看看。」
慕小寶沒有直接回答,腦子里卻不知在想什麼。
……
……
寬敞的石板街道上,慕凌波與夏侯彥已隨意逛了一圈。
「要不再來一圈?」夏侯彥笑眯眯地問。
慕凌波側過臉,深瞥了一眼這只狐狸,「你想說什麼?」
「這確實是個小地方,我們繞著王宮隨意轉了一圈,也才兩個時辰。」他看了看天色,「你從進來開始,不是一直在觀察嗎?」
她嘴角噙著難懂的笑意,「我默默觀察,你也並非什麼都沒做啊。」
「不懂之處就要問,為什麼你不直接問?」
「因為我只相信我的眼楮和我的判斷。」
夏侯彥翻了個白眼,「你若是這麼說,我就沒轍了。你覺得夜涼的問題有多大?」
「你心里不也有數?暗中派了小喬找未央的下落,其實對于你自己問出來的答案,你也並不全信。」
夏侯彥微微一愣,「怎麼這也被你听到了?我們之前也不過闊別不到兩個月,你進展會不會太快?」
慕凌波沒有理會這個目前並不重要的問題,淡淡掃了一眼四周的祥和,「夜涼國倒是個十分寧靜的地方,沒有什麼傲慢凌人的世家大少爺,也沒有無腦的王族。」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可是,不覺得太好麼?一片國主勤政愛民,人民愛戴君主的赤誠,呵,我可不相信這麼淳樸的民風。」慕凌波停下腳步,望著城北的城門,森嚴的戒備,「你看到那個方向了嗎?」
夏侯彥點頭,「整個夜城之中,守衛最森嚴之處,也是唯一一個重兵把守的城門,我看,他們王宮的守衛頂多也就這樣了。而且任何城門都有人往來,這里卻沒有任何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