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為更加精進,我很欣慰。」
秋容慘白著臉,「不,但絕不足以讓師尊受傷至此。你原本就受了傷,到底是誰傷了你?」
「你還要繼續闖麼。」赤帝並不直接回答,「我依然會擋在這里。」
她愣愣看了一刻眼前的人,依然那般不通人情的冷,但他卻能堅守在此。
「紅蓮水獄中的人是誰,是否……跟墨九翎有什麼關系?」秋容冷靜了下來。
「是誰並不重要。即便你能過我這一關,結界會被強破,那麼寒洞之外的人全都找得到你。你沒有生路的,除非你願意為此死在這里。」
「我不怕死。」
「我知道,但這不值得讓你去送死。」赤帝冷聲,目光卻淡淡的柔光,「你是我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弟子,你知道應該如何做。」
秋容怔了怔,「那你為何要將我孤身一人留在聖臨城。」
「走是死中求生,我希望你能活下來。何況你本就從未選擇過信仰,更不該為此送命。」
他身為舊派,為摩伽而抗爭。但卻知道這個一貫清心寡欲的徒弟心中從未有過修羅或者摩伽,她只是一心想要修行罷了。
結界驀然裂開,寒洞中這兩個人依然相對。
她曾一心想求得一個答案,但在渺茫的希望中早已放棄對這個答案的寄望。
「小心!」
「是這個人!這個女人就是秋容至尊!」
「不許傷害娘親。」
結界為何會破?
秋容抬起頭,她本以為是師尊,但對方卻以同樣的目光看過來。
與此同時,神殿的祭堂。
那個枯瘦如柴的人手上萬丈光華逐漸淡下去,沙盤上雲浮山的縮影也逐漸發生改變。
而沙盤的對面,一個綠眸的女子神聖而高潔,驚世的面容低垂著目光看著沙盤,「神宗大人成功了麼?」
「已經完成第三道加持,即便秋容失敗,紅蓮水獄中的人也很難出來了。但毀掉那個縫隙,還是更為穩妥一些,畢竟不知對方底細,萬一是極其強大之人,強迫也不無可能。」
「秋容為何還沒得手。」
「興許遇上了麻煩。」神宗並不在意,「你可知道紅蓮水獄之中是什麼人?」
「我如何得知。」
「听說帶著麒麟而來的,有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幻術顯示,穿入裂縫之中的是個女子。」
「那麼,應該不是墨九翎了。」
冰冷的對話,毫無猶豫的對答。
提到墨九翎的時候,神宗才略微神色變化,「數月前幻術便顯示墨九翎已不在算法之類,同武羅失去聯系後,他仍然不在算法之類。短短時間,他不可能回到紅蓮水獄,也沒有理由。」
「既然不是墨九翎,何故折損我們這麼多人。」
「因為同樣來者不善,且必然與墨九翎有關聯。」神宗望著沙盤,慢悠悠地說,「否則這個僅供墨九翎出入的裂縫,為何被他人得知。但我現在更好奇的是,為何會出現這個裂縫。你以為呢?」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紅蓮血玉都被墨九翎拿走,他又有什麼做不到。」她聲如冰泉,依然不帶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