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白綺漣的腦子還是空空的,一片迷茫。
曾經,她為了救田蕙芳,與田家的人抗爭;為了救田蕙芳,她還要尋找那名醫;為了替田蕙芳出氣,她跟孫容擎還半夜出去設計田家人。
明明沒有多久的事,可早已變卻。
「芍藥,你別跟姐姐說,我……」
「是,姑娘。」芍藥很明白姑娘的心情,姑娘待人一向很好,可是姑娘還是不懂人心異變,加上那田姨娘傷害的是姑娘最在乎的姐姐,自然就……
「芍藥,等這事情過了,我們還是回去。♀」白綺漣想的明白,自己在只是給姐姐添麻煩,只是囑咐姐姐,多加小心。那婢女說的也沒錯,只是人家看在情面上尊稱她白姑娘,這里不是白府,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也沒有她說話的份。
孫彥宜過來,打發了芍藥出去。
「要罰就罰我,與姐姐毫不相干。」
「田蕙芳的事就讓你這般生氣?」
「你跟我說把姐姐記在心上,還說什麼權宜之計,根本就糊弄我,虧我還好心跟姐姐說你是‘身不由己’,我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你。」
孫彥宜望著盛怒中的她,他有些無力,白姨娘這般聰慧的人,怕是知道了事,可眼前人呢,傻呆呆的。
「你真沒有覺得今天你做的事是錯的。」
白綺漣倔強地不肯低頭,錯什麼?錯在白家不是一流的世家。錯什麼?錯在姐姐只是美妾,不是他的嫡妻。錯什麼?錯在天下男人都一樣,永遠追花逐蝶。錯什麼?錯在她們是女兒身,不能同男子拼的功名。錯什麼?錯在姐姐對孫彥宜用情。
「我自認沒有錯,要罰你便罰吧!」
錯就錯在她,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出生,不會要了親娘的命,更不會讓姐姐為她顛覆了其一生的命運。
「往日里對你的縱容倒養得你這般,今日我便替你姐姐罰你!捧著你的劍跪院子里去,等你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就起來跟田姨娘道歉!」
白綺漣拿起劍,二話不說在院子里跪下,但要她跟田蕙芳道歉,休想!
孫彥宜氣,若是白姨娘,早就請罪了,哪里真會懲罰人,偏偏遇上個倔丫頭,寧願受苦也不願意請罪。今日他可真真切切知道了白姨娘說的倔強脾氣,真是八匹馬都拉不住的 脾氣。
這樣的陣勢,白姨娘也知道了。
趕緊過來跟孫彥宜請罪,說是會去跟田姨娘賠罪,定要嚴加教導妹妹。
「你能勸服她最好。」孫彥宜淡淡道。
白姨娘問清楚芍藥,姑娘到底闖了什麼禍。芍藥一五一十交代了個清楚。
「小漣,跟姐姐去跟田姨娘道個歉。」白姨娘彎腰,被芳綠給阻止了,讓人搬了張椅子給姨娘。
白姨娘讓人把椅子撤了。
「小漣,別又倔脾氣上來不肯認輸。你要知道,今日你的事傳出去,對你不好。」
白綺漣終究不忍心姐姐這般站立著,讓芳綠把椅子重新拿來。
「白家三姑娘,還有什麼名聲可言的。」白綺漣苦笑,「姐姐,你也別瞞我,當初在家時,外邊的人都說白三姑娘相貌丑陋,舉止粗魯,人又孤僻,如今又怕更是‘盛名’。姐姐,你回去吧,我想起來的時候自然會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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