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準考證帶了沒?」這周一早上,蕭諾終于踏上了二中升級試的征程。♀楊棟一大早就開車來送她去考場,王語樺坐在蕭諾身邊,一遍遍叮囑著蕭諾,「還有,等會考試的時候,你一定要仔細啊,別題目看錯,听到沒?」
「知~~~道~~了~」蕭諾無精打采地答應著,即便自己真的那麼丟三落四馬虎不著調,可也經不住王語樺一路的提醒啊……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耐煩。」王語樺拍了蕭諾一下,最後還是加了一句,「考試的時候字給我寫好點啊……」
「嗯嗯嗯!」蕭諾點頭如搗蒜。
楊棟開著車,听著後座母女兩的對話,嘴角不時上揚︰「諾諾,中午想吃什麼?」
「隨便吃點唄,下午還要繼續考呢。」蕭諾可不要中午吃太飽,搞得下午昏昏欲睡。
「行,等會兒考好了我們來校門口接你,你可別亂跑啊。」楊棟囑咐,現在他們儼然如親生父女,「對了,什麼時候出結果?」
「周五下午吧,唉……要那麼久,考完兩天周三周四也不放假,還要繼續上課,真慘!」蕭諾作了個慘兮兮的表情。
說著,車子已經開到考場,由于離開考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校門口站了許多學生和家長。所謂升級試,題目都會比中考出得要難,並且每個初中部只有十個升級名額。像二中這類學校的高中部比較好,所以許多成績一般的學生都不一定參加,選擇中考。因此這次升級試參加的學生也就四五十個,學校門口倒也不顯得太擠。
畢竟是女兒第一次參加大型考試,故而王語樺有些緊張,加上蕭墨也要參加升級試,她特地準備了特制飯團,在校門口將它交給蕭墨。
「謝謝媽。」蕭墨接過,吃了起來。
王語樺開心地看著蕭墨吃自己親手做的飯團,一邊繼續叮囑兩人考試事項,蕭諾見蕭墨似乎很認真地听著,暗自羞愧自己太不體諒王語樺的關心了,也不再胡鬧,乖乖地站著听媽媽說話。♀
「中午考好了一塊兒來吃飯吧?」王語樺問蕭墨,見蕭墨點頭,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
很快,進考場的鈴聲響起,頓時校門口外每個家長的囑咐聲都響亮了起來,陽光下,大人們像是送軍出征的家屬一樣,看著自己孩子的背影,眼神中透露著驕傲,和期盼,直到開考鈴聲響起,才陸續離開。
兩天的考試,用蕭諾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還行」,王語樺仍然有些擔心,她怕自己女兒一向太過自信,到時候成績出來可別太慘才好……
「為什麼明天早上還要交作業!!!」蕭諾坐在自家陽台的窗沿上,一臉沉痛地對蕭墨抱怨,「他們可是休息了兩天,我們可是考了兩天試……」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危險啊,快下來!」王語樺做好晚飯,來到陽台叫兩人吃飯,結果看到兩兄妹坐在窗沿邊上,趕緊讓兩人下來。蕭諾吐了吐舌,拉著蕭墨去吃飯了。
「下次別那麼危險了听到沒有?」吃著晚飯,王語樺還是有些後怕,她們住在頂樓,這要是掉下去……
「嗯嗯!我知道了,下次不敢啦。」蕭諾態度非常良好的認錯,蕭墨也點頭示意明白。
「星期五成績就出來了吧?那天晚上我們去外面吃,你爸爸…哦…楊棟已經訂好位置了。」王語樺給兩個孩子夾菜,說著周五的計劃,原本只剩母女兩人的時候,王語樺已經習慣了用「你爸爸」來稱呼楊棟,不過想到今天蕭墨在,還是改了口,「墨墨一起去吧?」
「好啊。」蕭墨欣然同意。
飯後,蕭諾和蕭墨主動洗碗,王語樺拗不過兩人,正好楊棟的電話到了,就去陽台和楊棟煲電話粥。
蕭諾一邊倒洗潔精一邊問蕭墨︰「我們等會去樓下逛逛麼?」
「洗潔精倒太多了……」蕭墨低聲提醒,「作業不做了?」
蕭諾洗碗的方法確實不太正確,她喜歡一個一個洗,並且每一個洗之前都倒上一滴洗潔精……「沒關系,這樣洗干淨。♀」蕭墨無語,蕭諾繼續,「作業什麼的,你肯定做完了,嘿嘿~!」隨即對著蕭墨賊笑。
周三凌晨四點,蕭諾正奮戰在書桌前,一個雙休日,加上周一周二的作業量,對于積攢了四天的蕭諾來說,著實有些多,好在有蕭墨的作業當做樣本。
「困……」蕭諾一邊潦草地抄著「顧野有麥場,場主積薪其中,苫藏成丘」的翻譯,一邊對著手機里的蕭墨說。
「昨晚非要出去逛,現在後悔了吧?」蕭墨象征性地嘆了口氣,「唱歌給你听?」
「你不怕我听完就睡著了嘛?」蕭諾和蕭墨聊著,手上也不停,終于古文翻譯抄完,開始抄英語單詞,「搞定!就差單詞和周記……不想寫周記給李岑看。」
「四點半了。」蕭墨听到電話那頭沙沙的寫字……不對,畫字聲停了很久,好心地提醒,隨即蕭諾又開始奮筆疾書。
……
「s…e…c…r…et,哎呀,為什麼中文也要抄八遍……」
「……還有多少?」
「英文抄完了,現在差所有的中文了,為什麼這個都要寫八遍!!!我們以前都是八個中文一個解釋那麼抄的好麼……」蕭諾怨念頗深。
蕭墨此時正坐在窗沿邊,看著天空漸漸亮堂起來︰「看外面,天亮了。」然後他听到蕭諾有些抓狂的聲音,笑了,「中文留著,到學校我來寫,周記已經幫你寫好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去睡會兒吧。」
听到蕭諾說完「蕭墨你真是太太太太太可愛了!」,他說了聲「乖,晚安!」就掛了電話,他覺得,自己和蕭諾的關系正慢慢地變化著,他不再是她言听計從的影子,而是為她出謀劃策、擋風遮雨的守護神;她亦不再是他的敬若神明的主人,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孩,一個開始依賴她的女孩。
蕭諾掛了電話,爬回床上,設好鬧鐘,很快就睡著了,即便在夢中,她都忍不住想要偷笑,有哥哥的感覺,真好!
于是,四天的作業在兩人的默契合作下終于上交了,蕭墨模仿的字跡也沒有引起老師的懷疑,周三周四也順利度過,迎來成績即將揭曉的那一天。
中午,四人坐在食堂的某一角落,這一次升級試,柯艷和陸遠並沒有參加,他們相約中考時一起考南陵,據說這所高中全校都是走讀的,離柯艷家又進,教學質量也不錯。
「下午就出成績咯,你們現在什麼心情?」柯艷問蕭墨和蕭諾。
「他肯定能進的,我的話……大概也能進吧。」其實蕭諾考好後的感覺不錯,可惜王語樺老說蕭諾總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所以她也有些不確定。
「唉,你們考上了就爽了,留下我們……」陸遠一臉憂郁狀,「以後吃飯就我和柯艷兩個人,多寂寞啊!」
蕭墨難得得發出了點聲音︰「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麼?」換來陸遠一個鄙視的白眼。
這時,柯艷輕輕踫了下蕭諾的胳膊,壓低聲音︰「快看他們,又在秀甜蜜了。」柯艷和陸遠雖然在一起,但不會在外人面前做的太明顯,她從心里反感那邊刻意秀恩愛的沈涵和楚宇凡,又或是,沈涵實在太作,惹人討厭。
蕭諾回頭,另一邊,圍了一桌人,中間一個大大的蛋糕,此時楚宇凡正在點蠟燭,沈涵環著楚宇凡的另一只手,笑得一臉蕩漾。其余圍在旁邊的人都是和沈涵關系比較好的女生。那一桌的動靜和陣仗都有些大,引得周圍吃飯的學生都往那邊看。
「這是干嘛?沈涵生日麼?」蕭諾看了眼,回頭問柯艷,「還是她已經知道她考上在慶祝啊?墨你等會兒去辦公室看看唄?」
「今天是他們在一起三百天嘛」陸遠非常了解地對眾人普及,「他們晚上要去iseeyou慶祝,中午這樣還只是小case……」
柯艷橫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嘴,陸遠這才想起來好像上次楚宇凡也請蕭諾去那里吃飯,對于蕭諾和楚宇凡的事,他們倆多少知道一點,有些尷尬。
蕭諾沒發覺兩人的尷尬,也沒意識到自己應該尷尬,繼續問著自己所關心的話題︰「看起來二中的高中挺寬松的嘛,你看他每天跑來跑去的,那麼自由。」
「陸遠,請你吃蛋糕!」沈涵走過來,拿了一塊蛋糕,放到陸遠面前。
「……」陸遠接收到柯艷的眼神後,對沈涵不好意思地說,「我中午吃得太飽了,無福消受了……」
「愛吃不吃!」沈涵用藐視的眼神依次掃過陸遠、蕭諾和柯艷,最後看了眼蕭墨,眼神倒不藐視了,而是嘟起嘴,「哼」了聲,拿著蛋糕走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淵源?」陸遠好奇地問蕭墨,「怎麼好像她看你的眼神那麼委屈啊?」
蕭墨一副理直氣壯地說了聲「不知道」,對蕭諾挑了挑眉,我怎麼會知道?蕭諾這才明白,大概是以前的蕭墨。
柯艷看了眼蕭墨,一臉欲言又止。
「告訴我告訴我!」蕭諾想起來以前柯艷說了半句沈涵和蕭墨,只是當時她沒在意那個,現在想起來了,「沒關系,我保證他不敢對你怎麼樣,他的記憶就七秒……」她八卦地想知道以前蕭墨和沈涵發生過什麼,開始胡言亂語地磨柯艷說。
柯艷看了眼蕭墨,最後還是敵不過蕭諾渴求知識的眼神,開始講她所知道的的關于兩人的江湖傳聞。
相傳,初二上學期的時候,沈涵給蕭墨寫過一封情書,情書的內容倒沒多少人知道。只不過沈涵從小被李岑和沈力天寵著,她自己成績也好,兩人並不擔心她早戀影響成績,因此在這點上沒怎麼限制她,因此沈涵當年給蕭墨送情書,送得那叫一個轟轟烈烈,當時蕭墨所在的4班,都知道了此事。
可惜,蕭墨看都沒看,一句「對于主動追我的女人,沒興趣」就將此事畫上了一個不太圓滿的感嘆號,沈涵傷心欲絕。當然,她難過的是她當著太多人的面丟了個大臉。
「這事那時候很多人在說的好麼?為什麼你們都不知道?」柯艷嘟囔,「連當事人自己都忘記……真是無情啊!」
「就這樣啊?」蕭諾顯然有些失望,還以為有什麼好玩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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