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的。很抱歉打擾你了,可是我想撿回我的紙鳶。我瞧它自己又飛回來了,所以我想……我以為……」
藍衣少女有些手足無措,仙女跟她說話了呀!她原以為紙鳶飛回是不願離開自己,卻原來是仙子喜歡才招了去。
顧淺淺瞧得心中好笑,輕盈飛下樹梢,把藍衣少女看傻了眼。
「哎呀!」
她急忙瞧身邊的小丫鬟,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已然進入院中。
顧淺淺把手中的紙鳶遞給她,忍俊不禁地笑道︰
「咯,拿好,它舍不得你呢。」
「不不不,既然仙子喜歡,仙子留著吧,我想要可以自己畫的!」
藍衣少女連連擺手拒絕。顧淺淺有些詫異地望著她,又看看手中的紙鳶,欣喜地點點頭。
「嗯,我說怎得上面還留有一絲墨香為散呢,原來是你現畫的。你畫意很好,畫得活靈活現,極具神行。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仙子,我叫雪妝,月照一天雪,淺淺妝成淡。」
涼月樓小院內,兩女軟言談笑,院外的丫鬟瞧完自己被風吹的撲簌簌響的衣裙,抬頭一瞧,一臉茫然。
「咦,小姐去哪里了?」
她的腦子里好像突被灌進一團漿糊,理也不理不出個頭緒。
「不對!我是來找紙鳶的的呀,我明明看見……咦?我站著這里發什麼呆呀!紙鳶紙鳶,趕緊找到紙鳶回去給小姐復命啊!」
丫鬟瞄向涼月樓院內的高高古樹,上面樹葉被風吹的嘩嘩響,她微微一呆,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看向哪里,忙念叨著急慌慌轉身,竟然根本無視了涼月樓的存在。
院內,顧淺淺和雪妝聊到興起,竟然拿出了筆墨紙硯,畫起一幅幅紙鳶。
「光線好暗,該撐燈了。」
雪妝蹙眉,有些奇怪平日里貼心又伶俐的丫鬟,今日怎會忘記如此重要的事。
顧淺淺驀地抬頭看望窗外,最後一抹夕陽的余暉猶然掛在樹梢、掃落在青瓦上,她微微失笑。
「太陽已經落山了,雪妝你得回去了,不然你父親會著急的。」
「哎呀,糟糕!我的丫鬟!」雪妝一驚,墨汁墜落毀了一副好畫,心中劃過一絲淡淡的惋惜,卻更擔心父親會為自己擔憂。
「我得回去了,落繯你明兒還在嗎?我明兒再來找你玩兒。」
「歡迎之至,不過……」
顧淺淺笑著點頭,卻促狹的豎起食指貼在唇邊。
雪妝微微迷惑一瞬,不知何意,卻瞬間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今日之事、她和朋友們不告主人卻擅自住下的事,要隱瞞哦……
「哎呀,我今日找紙鳶找的好辛苦呀,竟然在花園里累得睡著了。」
她輕拍手中的大雁紙鳶,笑意盈盈轉身而去。
顧淺淺意猶未盡地提筆,將雪妝那副被毀的大烏龜紙鳶巧施妙手補足,那滴墨漬頓時變成一尾被吞了一半的小魚,那展開的半透明魚尾實在美麗。
「何方魔頭在外,速速現身。」
這一刻,顧淺淺倏地慢條斯理擱下畫筆,輕拂衣袖,雍容高貴落落大方的走出樓閣,視線落在院子的角落暗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