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 回去前夕

作者 ︰ 倒影天堂

五天時間一眨眼就過了,第五天也就是我們要回來的那天。♀早上因為天氣比較冷,而我們洗臉刷牙當然是要熱水的,你這個懶鬼,卻來著舍不得起來,只是一個勁地輕輕晃動著我的胳膊,輕聲細語得道︰「諾天,快點起來嘛,去把水燒開了。」

「那你快點起來吧。等會還要考試呢?」

「嗯……你快點起來嘛,等會要遲到啦。」

「到底是你要考試,還是我要考試啊?」

「外面好冷啊,等會我凍壞了,怎麼辦啊?你舍得嗎?」你睜著一雙大眼楮,好是無辜啊。

「每次都是這樣。混蛋。」

可也沒辦法,你這個東西,總喜歡偷懶,天冷了,每個人都怕冷,不喜歡早起,更喜歡睡懶覺,不是嗎?但看你可愛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其實也真的不忍心讓你起來,那麼冷,感冒了怎麼辦啊?我可舍不得,你可是我的寶貝啊。

搭上了一件外衣,然後三步兩步得跑了過去,把插座插上,開始熱水。隨後緩緩掀開被子,迅速鑽進去,把你摟在懷里。只是才從被子里出來,怎麼似乎身上一下涼了好幾度。整個人一下靠著你貼了過去。

「好冷啊!」你忍不住抱怨一聲。

的確,身上似乎有點冷了,一下黏到你的身上,刺激到你,讓你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吧。

「哦。那我不抱著你啦。」說著,我又往後縮了一點距離,只是你卻拉著我的手,不讓我亂動。

「別嘛,就這麼摟著我嘛,一下就不冷啦。」

「那現在也冷的哇。」

「一下就不冷了。我就喜歡你這麼抱著我。」

「東西。」忍不住輕輕捏了捏你的塌鼻子。你兩只眼楮擠在一起,好可愛啊。

「諾天,把電視打開吧。」

「不繼續看看資料嗎?」

「不用了,幾乎都記住了,只要考試前再看一下就好了。現在先放松一下。」

「哦,那你要看什麼電視啊?」

「太早了,都沒什麼好看的電視。」

「嗯,再換個台吧。」

突然旁邊的總電線「 」地一聲,燒起了黃瑩瑩的火光。然後電視機也突然一下黑了。♀只是電線上的火卻並沒有熄滅,而且還在慢慢得向旁邊燒了過去。

「諾天,著火啦,怎麼辦啊?快點拿水。」你雙手捏著被子,高高舉起,緊緊護著胸口,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一下子似乎都嚇得失去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別急,別急,這是電線著火,不能用水的。」

東瞅瞅,西瞅瞅,周圍並沒有什麼東西,滅火是需要絕緣的東西的,否則沒被燒死,倒是被電到啦。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把被子拿來往線頭上一蓋,幸好是小火,還沒有真正燒起來,所以一下就撲滅了。

嚇了人一大跳啊。不過總算是沒發生什麼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夢馨,快點起來洗個臉吧。要不然到時候水冷了就不好啦,凍壞了怎麼辦啊?」

「嗯……我不要,我還不想起來。」

「那等會水冷了,你就更不要洗啦。」

「那就不洗唄。」

「咦,髒死啦,到時候都沒人喜歡啦。」

「只要有你喜歡我就夠啦。」你一扭脖子,一副理所當然地道。

「快點起來洗臉啦。」

「你給我打水來,我才洗。」

「嗯,公主殿下,小人遵命。」說著還雙手抱拳拘了個躬。

「準奏。」你坐直身子,脖子也伸得長長的,只是一點也不威嚴,反而顯得更是小孩子氣。

給你接了一臉盆熱水,沒加冷水,呵呵,還是比較燙的,畢竟現在還是比較冷的,熱點好,舒服點,是不是啊。

「喏,快點起來,自己洗吧。」

「外面好冷的,不想起來,你把毛巾攪干了,然後遞給我嘛。」

「我也冷的啊,東西。」嘟著嘴巴,帶著點抱怨的口氣。

「嘿嘿。」你露出兩排大白牙齒,微微晃動著的腦袋,一副討好的樣子。

懶鬼,真是名符其實啊。只是懶得有點可愛。

「給你。」

「我不要,你給我洗。」

說著還微微晃動著腦袋,撅挺著小嘴,似乎一副你一不答應我就不走的樣子。唉,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只是看你那副樣子,我真懷疑,如果我不給你洗的話,你就會直接這麼出去啦。

懶鬼,真懷疑你是不是女生啊,一點都不知道要干淨的。

看著我似乎已經妥協了,你臉上綻放了得意的笑容。立馬把一張大臉湊了過來,脖子伸得長長的。

像是逗貓一樣,在你的臉上擦了兩把,然後慢慢得一點點得離開、離開,你的脖子跟著一點點得伸長,伸長,最後都夠不到了,才一下又縮了回去,皺著眉頭,嘟著嘴,兩只手在被子上亂搓,嘴里發出撒嬌似的不滿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說著拿著毛巾,好好給你擦了一遍,尤其是耳朵後面,脖子里,這些容易忘記掉的地方,誰知道你這個懶鬼會不會自己偷懶,忘了呢?

湊著你的洗臉水,也給自己洗了個臉,呵呵,我也是比較懶的哦。

「諾天,你快點進來坐嘛,雖然里面有暖氣,但是還是比較冷的,進來吧。」

「現在知道我冷啦。」

「諾天,別這麼說嘛,難道你舍得我去打水嗎?」

「舍得啊。為什麼舍不得啊。」

「別這麼說嘛,我知道你對我的好的。我都可以感受到的。只是有些時候,我希望你可以把你對我的關心說出來,都放在心里,別人怎麼知道啊?」

「你又不是別人,再說了,有些事,我願意做,並不是為了讓你知道,只是因為我在乎你。」

「知道啦,但是還是希望你有些時候,說出來。」

「如果僅僅是為了說給你听的,那就不是我真心為你做的了,知道嗎?東西。」

「哦,知道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啦。」

「我才不會對你好呢,你爸媽對你好,才是真心對你好,你知道嗎?」

「我知道的啦。」

「東西,我們什麼時候去吃飯啊?」

「我八點就考試啦,等會就要出發啦。我們九點多考完,你再睡一會兒,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再去接我吧。」

「哦,那你要加油哦。」

「嗯,加油,你要努力想我哦。那樣我才會更有力量。」

「嗯,我一定會的,你要好好加油哦,加油。」說著,右手曲起,拳頭握緊,對你做出一個很有力量的感覺。

「加油。」你也用力地握緊了五指,對我露出一個滿是自信的笑容。或許僅僅只是有我在一邊陪著你吧。

你走了,留下了我一個人。

一個人的寧靜時刻總會讓人想得更多。中午我們就要回去了,而一旦回去之後,馬上面臨的就是離別。漫長的寒假,我們面對的將是等待,就連打電話都得背著家人。呵呵,盡管我們已經很克制了,但是似乎依舊有著說不盡的話題,在等待著。

唉,東西,要加油哦,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沒去吃早飯,也沒有起來,就繼續躺下了。只是卻並沒有睡覺,而是想你,我覺得這樣才能把我更好得融入到你的世界,讓你可以更好得集中精神,也可以把我的能力轉嫁給你。

只是整個人都似乎有點心煩,帶著點失落,呵呵,我們要回去了,還要跟老板解釋一下,也不知道要不要拉皮條一樣得亂扯,更不知道這會不會要我們賠錢。所以要早點去問清楚,而且我也怕你會早點出來,讓你在那里等著的話,多不好啊。

唉,沒辦法,我就是一個愛操心的人啊,雖然並沒有什麼能力,但卻很是習慣了擔心,呵呵,或許是庸人自擾吧。

八點半,我再也睡不著啦,我可不希望牽扯個半天,然後耽誤了趕車的機會。

「老板,退房。」

「哦,五天250,上次總共交了300,。」說著拿出一張五十的紙票。只是語氣似乎有點不耐煩,眼楮卻一直盯著電腦,或許我打攪了他吧。

「老板,今天早上我們房間的電線燒著了。」

「哦,我等會去看看。」那個老板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到底有沒有人受傷什麼的。突然感覺有點反感,電線著火了,怎麼著也得關心一下人員安全嘛,呵呵,或許只是我自己太過于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商人,商人,無奸不商啊?或許人在他們眼里就只是一堆值得商議的貨物吧,並沒有誰會真正在意。

原本還打算商量一下,給他加個五塊錢,或者減個五塊錢,那樣就不用做250了。只是看他那個樣子,似乎沒有一點的在意,表情更是顯得有點冷漠,似乎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最後想想還是算了。250反正是給他,又不是給我,是罵他嘛,嘿嘿,算了。

只是現在時間似乎還早,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想回宿舍,可是已經退房了,而且那個老板耷拉著一張臉,似乎一點都不友善,也就絕了再回去的打算。

拖著大包小包,把衣服裹得更緊一點,然後頂著刺骨得寒風,縮著脖子,走在稍顯冷清的小巷里。你們考試的地點在臨近校門口的那幢有著大鐘的教學樓里,我知道在哪里,所以早早得就在邊上的花壇里等著了。在這里我可以第一時間看到你,你出來以後,也會經過這里,肯定不會錯過你的。

只是北方的干冷,對我來說,真的也好冷啊,似乎都有點受不了,覺得和南方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一樣是讓人刺骨的寒,只想把自己包裹得更嚴實。或許他們覺得北方是干冷,是因為這里的人只要在室內就有暖氣,可以不用擔心吧。

天空灰蒙蒙的,似乎都看不到太陽,被厚厚的煙霧所遮蓋,听你說是因為你們用暖氣,燒煤供電取暖才會這樣的。一天到晚,鼻子里總是黑漆漆的,似乎都是一些沒有燒盡的碎屑煤渣子。

九點都沒到,也不知道你做完了沒,也不知道你安心不?不過我卻不敢過于靠近你們的教學樓,我怕我過去了,讓你看到之後,你會不靜心,會著急,會胡亂涂鴉兩筆,然後應付得把試卷交了。

只是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你的教學樓。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出來啊,而且那麼一大堆的行李又沒地方放。時間似乎過得好慢啊,一遍遍,一遍遍,繞著花壇,也不知道走了幾圈,感覺風似乎都在漸漸得浸透厚實的外衣,一點點得讓人感覺有點戰栗。真冷啊。

好幾次都想走過去看看,看你這個東西是否認真,會不會乖乖得安心考試,有沒有焦急得轉頭回顧,有沒有因為心急而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最終還是放下了,到時候打攪了你,該怎麼辦啊?我可不希望最後是我在破壞你學習的氣氛。

枯黃的灌木都只剩下了干瘦的枝椏,一些殘雪依舊□□得頑強匍匐在灌木叢底下,不曾化去。路上偶爾會有一兩個行色匆匆的學生走過,不曾留意身邊的點點滴滴。其實真有點怕別人注意我的,因為我穿的是一件厚實的棉襖,灰白的顏色早已被污濁的空氣蒙上一層黑乎乎的油光。感覺挺丟臉的,只是覺得在這里一個星期,應該很快就可以過去的,不會有那麼髒。只是沒想到,到這里三天不到,似乎就已經換了一個顏色了,難道我真的那麼不要干淨嗎?幸好大家都不認識我,雖然依舊感覺有點丟臉,但是本著反正也沒有人知道的念頭,還是忍下了。否則還真讓我穿你的衣服啊,得多丟人啊。

終于考試結束了,你和小朱兩個人手挽著手,走了過來,樣子好似開心。

「考得怎麼樣啊?」

「一般般唄,反正都畫上啦。」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看來應該還挺好的,否則你這個東西還不知道要怎麼耷拉著腦袋呢?

「嗯,考好就忘了,我們準備走吧。小朱,你也小心點,早點回家。」

「嗯,那你們慢走。」小朱禮貌性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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