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體 觸電

作者 ︰ 麝香壯骨膏

康少宜果然言出必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過來了,車籃子里還帶了人參蜂皇漿還有魚肝油,說是當做拜師費送給幾位老人。♀張聲濤對她的執著也有些無語了,只能看著她甜言蜜語哄得自家長輩嘴都合不攏,自己還因為不專心被祁老爺子賞了幾記毛栗子。

第三天是周末,張聲濤也難得不用游泳訓練,打算要去琉璃廠逛逛書店。沒想到康少宜陰魂不散,連放假都不肯在家好好休息,非要來進行游說。其實康少宜如果不是動不動就勸上兩句要張聲濤加入宣傳部之類的話,張聲濤也沒那麼不待見她。康少宜長得挺漂亮,看起來也有股子聰明活潑勁兒,渾身上下都閃耀著青春的光彩。她那兩只烏亮的大眼楮也總是帶著神采,要真是開心得笑起來的時候,她的眉毛眼楮也都沒了顧忌,保管笑成了一朵花。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不管張聲濤怎麼裝聾作啞,她也從來不怕沒有說話的話題,自顧自地能說上一路,嘴皮子都不用休息。但奇怪的是雖然她說的那些高仲勛、曹限東、魔岩三杰之類的事情,張聲濤都不是很感興趣,卻也沒怎麼不耐煩。

周六這天康少宜過來的時候沒有穿校服,只是簡單的襯衫仔褲卻讓她更顯得清新動人。練過晨功,吃過早飯,張聲濤就從前院南屋推出一輛草綠色軍跨,這還是他軟磨硬泡了好久,舅舅才肯幫他買的寶貝坐騎,就為了「大采購」的時候方便放書。康少宜一見張聲濤的軍跨,兩眼放著光就撲了過來︰「哇,長江750!張聲濤,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這種好東西你也有?太牛了!」

張聲濤一邊推車出門一邊說︰「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多了。我等會要去琉璃廠,你去不去?」

康少宜下巴一仰︰「當然去!怎麼不去?我現在覺得你十分具有研究價值,決定對你進行全方位多角度的考察。今天你就甭想甩掉我了!」

「那你還等什麼,上車吧!」張聲濤跨上摩托,發動了車子,嘴里還抱怨著,「也不知道你跟我姥姥灌了什麼蜜湯兒,弄得她現在對你比對我還好。我先跟你說好了,我只管看我的書,你要是玩得不開心可不關我的事,你回來可不能跟我姥姥告狀!」

康少宜兩三步蹦進車斗,戴上頭盔,手就那麼一招︰「趕緊開車吧您吶,我今天保管只帶眼楮不帶嘴!」

估計是因為張聲濤的車開得不慢,康少宜怕張嘴吃風,一路上倒是挺安靜的。到了書店,張聲濤先把車停好,然後問康少宜︰「你是跟我逛書店還是你自己去逛琴行?」康少宜從小學鋼琴,琉璃廠附近也是玩熟了的,不過今天她是打定主意跟定張聲濤了,于是就回道︰「先陪你逛會兒,要真無聊了我會自己招呼自己的。」

張聲濤說道︰「那好吧,我先進去了!」說完就先走進書店,徑直往舊書區走去。那麼多漂亮的書擺在一起,張聲濤看著就心旌蕩漾,早把跟在後頭的康少宜給忘了。這些舊書中有些是經過修補的,有些書扉上還有有題字蓋章,張聲濤對這些都不太在意,他站在高高矮矮的書架中間,一本一本翻翻揀揀較,挑選比較。因為前幾年他買書實在太沒節制,徐建中不得已給他規定了每月不能超過一千元的定額限度。可對于精神糧食的補充,張聲濤總是永不饜足的。在不能求多的前提下,就只能求質了。

康少宜在側面看張聲濤,他皺著眉頭翻看手中的書,神情有些嚴肅,流露出與年紀不符的深沉模樣。他的個子在北方男生中不算挺高,至少在游泳隊中算不得拔尖,但體格勻稱,腰身細長挺拔,雙腿修長結實。長而有力的胳膊**在外,緊實的肌肉隨著動作而顯得線條分明。干淨白皙的脖子上短簇簇的發際修理得整整齊齊。

這時張聲濤蹲了下去找書,康少宜這才看見他的後腦勺下面一條細白的傷疤,心中有些好奇,于是也彎下腰去,並伸出手來,手指在那條傷疤上面按了一下,輕聲問道︰「張聲濤,你這腦袋後面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張聲濤原本正專心致志地看書,這一踫卻讓他覺得有一股電流從康少宜的指尖傳入他的腦後,並順著背脊而下,沿著血管蔓延到了全身,最後在某一處停了下來。張聲濤的臉刷地變得通紅,蹲在地上不肯起來,只低顧低頭望著腳下地板慢慢的深呼吸,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康少宜見張聲濤不說話,又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問道︰「唉,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啊?」卻發現一層薄薄的紅暈從張聲濤臉上燒到耳朵再到脖子,很快整個人都像放到蒸籠里面熟透了的大閘蟹一般。康少宜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絲羞意浮上心頭,眼楮趕緊避開張聲濤,低著頭緊走幾步往地圖冊那邊去了。

過了一會兒,張聲濤找了過來,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白皙,只是眉宇間少了些傲氣,眼神中也帶了點試探︰「不好意思,我剛才看書入迷了,沒注意到你走開。」

康少宜扭頭笑了笑︰「是我沒有告訴你。你看,這是我找到的地圖,我以前都沒發現這書店還有清朝時期,民國時期的北京地圖,真的是很不錯。我想買下著幾套,可錢沒帶夠,等會可以借你點錢嗎?我後天回校就還給你。」

張聲濤听康少宜說後天還錢,以為她明天不會再來找他了,心里劃過一絲黯然,但沒表露出來,只說道︰「這沒什麼,你把地圖交我給,等會兒我一起付賬就好了。」說完從康少宜手中拿過地圖,又有些沒話找話地說道︰「我以前也買了一些老地圖,你如果喜歡的話,等會回去我找給你看。」

康少宜還是笑,但她那靈動的眼楮卻盯著張聲濤的肩膀,不肯看向別處,嘴里說道︰「那就謝謝啦!不過今天不行了,我還有學通社的采訪任務呢。你等會兒是接著在這兒看書還是回去?」

張聲濤有些詫異,沒想到康少宜要走,只好說道︰「我先送你回去拿你的自行車吧。」兩個人于是結了賬取了車往回騎了。

這時候路上的車比早上多了不少,張聲濤開得有些慢,康少宜卻依然沒有說話。張聲濤早些時候不覺得有什麼,這時候的沉默卻讓他感到有些尷尬難耐,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直到聊到了宣傳部的工作康少宜才願意搭理他一二。

「你為什麼對廣播站的事這麼上心啊?「張聲濤看著康少宜問道。

康少宜的臉別向了另一邊,張聲濤看不見她的臉,但他有感覺這才是她想要引導他問的話題,不然不會連她的背影都好像在得意的笑一般。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康少宜才扭過頭,兩只眼楮里面都盛滿了笑意,說道︰「因為我喜歡啊!就像你喜歡看書一樣,我就特別喜歡廣播。我小時候爸媽工作都忙,經常留我一個人在家練琴。他們又怕我偷看電視壞眼楮,所以把電視機鎖在電視櫃里。我就只能听廣播了,從孫敬修爺爺講故事,到單田芳的評書,听多了就自己學著模仿,慢慢就入了迷了。」

「那你以後要考播音專業嗎?」張聲濤好奇地問。

康少宜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只是興趣而已。就像你喜歡看舊書,也不一定要學古舊書籍修復,或者到出版社工作吧?」

張聲濤聞言有些得意了︰「誰說不能,我可是正經拜書店里一位高級修補師學了這門手藝的。」

「臭顯擺什麼?」康少宜鄙夷地說道︰「我又沒有舊書要你幫忙修補。我就想你來廣播站錄音,你都推三阻四不肯答應,真沒勁!」

張聲濤想了想,剛才書店發生的事的確是太過尷尬,太過冒犯。雖然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可是要讓他像前兩天那樣態度堅決的拒絕,他又有些氣短,只好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以前也沒做過廣播員啊,錄音效果怎樣也根本不知道,你怎麼就光跟我較勁兒呢?我就不信學校里沒有其他既過了變聲期,聲音條件又不錯的男生。」

康少宜飛快地答道︰「在我最著急的時候上天正好讓我听到你的聲音,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理由?」

張聲濤簡直要佩服得五體投地︰「這都可以?」

康少宜振振有詞地回道︰「怎麼不可以?時與不取,必遭其禍!天與不取,人復何為。上帝關了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戶,我堅信你就是上帝給我打開的那扇窗!」

張聲濤不以為然地在心里月復誹「上帝還真忙,就為這麼個小廣播站還特意給你開我這扇窗!」,可康少宜話都說成這樣了,張聲濤就只能答應道︰「那我錄上一期試試看,不過你還是得再繼續找別人,我說不定哪天也會一覺睡起來嗓子就讓鬼給偷走了!」

「真的?」康少宜的臉上果然盛笑開了花,整個人按捺不住欣喜只樂得把手往車斗面上拍︰「我果然沒看錯你,真夠意思!回頭我請你吃大餐!」

「真有大餐?」張聲濤見她那麼高興,心里也有些喜悅︰「管飽不?」

康少宜剛想拍胸脯作保障,又想起張聲濤那恐怖的食量,脖子一梗,眼珠子一轉︰「學校食堂的豬肉大蔥包子管夠!」

∼∼∼∼∼∼∼∼我是日記分隔線∼∼∼∼∼∼∼∼∼∼∼∼∼

康少宜日記

任務完滿完成,我就說有本少女出馬還有什麼不能手到擒來?小張同學想要在我面前裝酷還女敕了點!哼哼!

看不出來張那麼純情,那時我就隨便踫了他一下,他就害羞成那樣,真是好笑死了!不過他整個人都羞成一團的時候,我竟然有種想捏捏他耳朵的強烈沖動,幸虧本少女意志堅強,不然可就糗大發了!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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