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官飛燕來了,花滿樓比平常開心了很多也忙碌了很多。♀上官飛燕總是活潑的,她喜歡熱鬧,所以花滿樓帶著她四處游玩,盡管他自己並不喜歡這種熱鬧,他也看不見那些風景。
花滿樓的開心源自于上官飛燕的開心,好像听見她的笑聲,他就覺得滿足。硯飛看著這一切,忽然意識到他……該走了。盡管他還沒弄清上官飛燕的目的,但是他卻是待不下去了。
花滿樓總是很會照顧人的,就算上官飛燕來了,他也沒忽略過硯飛。但是花滿樓不在意硯飛是電燈泡,上官飛燕卻不會如他那樣大度。
每每瞧見上官飛燕垮下去的臉,硯飛也知道自己的存在確實是有些多余了。但是上官飛燕雖然表現的如此,卻從沒有和花滿樓提過自己的不滿。因為她知道花滿樓絕不會是重色輕友的人,也不會為了她趕走硯飛,她需要做的只是在他身邊扮演好一個善解人意、聰慧靈動的女子就好。
雖然對上官飛燕還是心存懷疑,但是看她這麼多天來都表現的很自然,硯飛對她的戒心也消除了許多。手臂上的鞭傷也在花滿樓的悉心照顧下完全康復了。這也讓他明白,他沒有理由再待下去。
「花兄,我的傷已完全康復,打擾了花兄這麼多天,著實過意不去。今日便告辭了,花兄若有什麼是我幫的上忙的,只管吩咐,硯飛一定義不容辭。」
花滿樓心里咯 一下,開口挽留道︰「白兄不妨多住幾日,待我改日叫來陸兄一道為白兄餞行。」
硯飛搖搖頭道︰「已是打擾了花兄多日,況且上官姑娘是女子,硯飛身為男子在這里實在多有不便,今日便告辭去了,改日有緣,自當與花兄陸兄把酒言歡。♀」
上官飛燕也挽住花滿樓的手臂勸說道︰「白公子少年英雄,此去自然是要有一番大作為。若是不舍,咱們改日再邀請白公子過來便是。」
花滿樓小聲嘆了口氣對硯飛道︰「白兄既是去意已決,花某也不便強留。我這百花樓日日敞著,你若有空不妨多過來坐坐。」
硯飛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一臉幸福的依偎在花滿樓身側的上官飛燕,說了一些客套的話就下了樓去。
花滿樓靜靜的坐在那里,就如同往常每一個他獨自一人度過的白天。上官飛燕在旁邊俏皮的說著些她听來的笑話,笑的分外好看。花滿樓微笑著,偶爾輕聲應她一聲或者是點點頭。
「又變成一個人了啊。」硯飛漫無目的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看著天邊漸漸落下去的夕陽輕聲道。
出了城便沒有什麼人家了,到了晚上硯飛只有借宿在一個破舊的茅屋里,茅屋里什麼也沒有,只有幾片木板擋住夜晚的冷風,就連屋門也是栓不住了,只能勉強掩著。硯飛隨意找了些稻草鋪在地上,墊著睡了。
月黑風高夜,除了靈異事件最常見的就是暗殺了。三更半夜本該是人睡眠最深的時候,硯飛卻睜著眼楮怎麼也睡不著。
屋外的樹枝被風吹得唰唰的響,掩蓋住了許多黑暗中的聲音。
鼻尖突然聞到一陣不同尋常的香味,硯飛趕緊屏住了呼吸。這大半夜的是誰要對他不利?荒郊野外來用迷香謀財害命似乎太說不過去。看來是有人認準了他,想要他的命。
盡量放松自己的身體,硯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被迷暈了一樣,他倒想知道是誰想要他的命。♀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輕輕的被人推開。幾個蒙面黑衣人勾著腰進了屋來,看到硯飛一動不動的癱倒在稻草堆上,其中一個眼神陰郁的男人朝身後擺頭示意了一下,立刻一個身手靈活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上前來,探了一下硯飛的頸動脈,然後對領頭的點了點頭。
「老大,看來這次的任務比我們想象中的要簡單的多。」硯飛听到一個男聲這樣說道。
緊接著一個粗獷的男聲冷冷的道︰「別多話,快點解決了我們好交差。」
看來這群人是比較職業的殺手,是誰花這麼大心思要來殺自己?快活王?不對,自己才剛來中原沒多久,快活王遠在關外,應該沒這麼容易知道自己的身世。
還不等硯飛細想,刀光已到了他身前。硯飛猛的睜開眼,一腳踢開那準備砍下自己頭顱的大刀,然後一個翻身站了起來。視線有些模糊,看來那迷香也不是普通的東西,只吸進去了那麼一點,竟然都已讓他站不住腳,倒是自己小瞧了這些人了。
但是這些反應他卻不能讓人看出來,否則還未交手,自己的勝算便已少了一半。
那群殺手被硯飛突然的動作一驚,隨即鎮定下來,利用人數的優勢將硯飛團團圍住。在這種危急時刻,硯飛腦子里突然想到︰以前經常吐槽電視劇里那些蒙面人,明明只是看到眼楮就知道是誰了啊,現在身臨其境才知道原來露個眼楮真的不知道誰是誰啊!!
那群殺手個個眼露凶光,身材什麼的也都差不多,沒有太過明顯的特點,簡單點說就是丟到人群找不出來的那種普通人,不過也正是這種人才適合做殺手。
那些殺手動作訓練有素,一起舉著刀劍就往硯飛身上刺了過來。硯飛身子往後一個下腰,那些刀劍堪堪從他身前劃過,刀劍的煞氣將飛舞在空中的發絲斬斷了幾根,若是刺在身上可想而是怕是要千瘡百孔了。
沒有人看清硯飛的劍是從哪里拿出來的,只見那柄軟劍就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纏繞住那些橫在硯飛身上的武器,使了個巧勁,那些刀劍便月兌了手,被硯飛的劍帶起摔落在四周。
硯飛也趁著眾人手里沒有武器的空擋,踢飛兩個擋在門前的殺手,沖出門去。
「不能讓他跑了,快追!」殺手頭子卷起地上的長劍大喝一聲就追了出去。
硯飛中了迷藥,雖然內力還在,但是手腳卻漸漸無力起來,如果要硬拼硯飛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他的輕功縱然是好的,但是此刻手腳無力根本提不起勁來,提氣運功只會加速迷藥在身體里的流竄。
花滿樓……這是硯飛腦中唯一可以想到的去處。只是他已經走了一天的路程,以他現在的腳力,還沒到百花樓,恐怕就被那群黑衣人拋尸荒野了。
硯飛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硯飛靠在大樹上喘著氣,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接一滴的往下落。他已沒有多余的體力了,如今之計,只有背水一戰。
硯飛環顧了一下四周,提氣躍上了旁邊一顆大樹茂密的枝叢中,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一只手握緊了手中的軟劍。此刻那把削鐵如泥的軟劍已被真氣灌注的直且硬,細長的劍身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
腳步聲越來越近,硯飛已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人不見了?」
「一直都沒追丟,怎麼可能一下子跑沒影了?一定在附近,給我仔細的搜。」先前那個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看來這個人就是這群黑衣人的頭了。
硯飛躲在樹枝中,眼楮盯著那個頭目,汗水流到了眼楮里,硯飛也不敢伸手擦一下。視線越來越模糊,硯飛知道迷藥的效力已經在侵蝕他的意識了,如果還不解決掉這些麻煩,昏迷的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那黑衣人頭目已經踱到了硯飛所在的大樹下,停頓了幾秒,然後一雙陰郁的雙眼往樹上掃了一眼,接著往前走去。
正當硯飛松了口氣時,那人突然猛的轉身,提劍朝樹上刺了過來。硯飛一驚,揮劍擋住對方的攻勢,腳在樹干上一蹬,已離了大樹的遮掩,與那黑衣大漢纏斗在一起。
硯飛的武功若在平時自然是在那黑衣人之上的,只是如今中了迷藥,功力已失了五六成,只堪堪與那大漢打成平手。
而剩下的那些黑衣人听見打斗時已經趕了過來,只等看準時機給硯飛個致命一擊。
「嘶……」硯飛瞪大了眼嘴里發出一聲痛呼,反手一劍將身後的人劃傷落到地上去,後背從肩胛骨到腰部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已經浸濕了衣裳。
單膝跪了下去,硯飛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暈倒,身後的痛讓頭腦清醒了些。扶著樹身站了起來,硯飛眼神一下子變了,手中的劍並沒有多余花俏的招式,迅速且凌厲的刺向那領頭的黑衣人。
一柄兩指粗細的劍身擋住了硯飛泛著寒光的劍尖,但是硯飛這一招已是灌注了自己幾乎十分的力量,那黑衣人被壓制的往後滑行了數十米。
硯飛手臂一個用力,只見那柄細長的軟劍竟徑直從黑衣人手中的劍身中穿過,在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刺穿他的胸膛。
而硯飛也終于因為體力的流失和迷藥的作用在殺了那殺手頭目之後跪倒在地上。眼楮完全閉上前,他只看到一男一女正往他的方向跑來,硯飛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暈了過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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