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青松陌上塵 第十五章 龍

作者 ︰ 雨果1988

看著錦衣衛護擁著方子天退進了林子深處,韓偉庭將火雷符順手遞給了一下人。♀

藍正然眼看著火雷符在那些一水白衣的教眾手里一個傳一個,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折扇輕搖,韓偉庭笑看著藍正然道︰「藍老,你看方才先是畜生吃人、又是捉奸在床,最後又來個後院起火的左丘辰,咱們倆家實是被他們弄得人困馬乏,本座帶著這麼多人,一時半刻也走不了,不如今夜就暫且作罷?來日方長嘛」

藍正然回頭看了看身後觀雲宮的眾人,只見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明顯的倦意,接連受到刺激的藍蘭還迷迷糊糊的暈在姜午陽懷里。

他心中再無戰意,伸出手點了點韓偉庭,笑道︰「還是韓教主想的周到,既然不急著走,那咱們回頭再說。」

「藍老請。」

※※※

派了周朝賢和田添翼分別代著所有的錦衣衛去探查島上幾方勢力的動向,等到方子天見他們人都走的遠了,他想了想帶著曲兒繞回了之前的熊洞。

沒過一會,葉聲聞被夏翩躚半推半就地拽著,也跟了進來。

方子天見夏翩躚進了山洞,放下手上的藥方子,不耐煩的問道︰「你怎麼還跟著我們,賴著不走啊?」

曲兒剛剛生了堆火,正幫方子天捋著心口,這時也接道︰「賴著不走嗎?」

「你這麼大個人物跟我們玩卸磨殺驢?方子給我看看!」夏翩躚沖著方子天道。

曲兒道︰「別以為跟你扭了一次糖絲,我家主子就對你有什麼責任!不給就是不給!」

葉聲聞提著放血刀上前一步道︰「信不信我宰了你們倆?」

方子天听了這話一愣,他實是想不到自己也會有虎落平陽的時候。

「來啊?宰了我啊,老子現在就剩下半條命手無縛雞,你可不是每天都有這種機會的。」話音未落只見方子天將手中的藥方一團,隨手扔進了火堆。

葉聲聞用短刀指著他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陳曲兒︰「你敢嗎?你殺了我們就等著毒蟲噬骨吧!」

夏翩躚將葉聲聞推到一邊,上前蹲下道︰「尊駕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把方子」

「要說也行,你先把衣服月兌下來還我!」曲兒打斷她的話道。

夏翩躚看了她一眼,無意間發現自己的流火飛紅別在陳曲兒腰上,「我的劍怎麼別在你腰上,把家伙還我。」

陳曲兒看著那短劍,那是剛剛方子天叫她用那劍來鑽木生火,生了火她隨手就別在了腰上,這時她解下來扔過去︰「早知道是你的破劍,本小姐才不會用!」

夏翩躚要回了短劍心氣難消,也忙道︰「早知道是你的衣服,小姑女乃女乃也不會穿!」

「那你月兌啊?」

「」

「劍都還你了,還不把衣服還我?」

陳曲兒見夏翩躚被自己逼的說不出話來,趕忙又道︰「月兌啊!你不是說你在天**里更賤嗎?來啊,再賤一個來看看!」

「你」夏翩躚霞飛雙頰求助地看向葉聲聞。

本想幫著夏翩躚說句話,可這會提到了衣服,葉聲聞那醋意就像壓制不住的心魔,再一次泛上來。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嘗試過什麼叫嫉妒。

他索性坐在了地上,直勾勾地看著夏翩躚那潮紅的俏臉冷道︰「屬下也想見識一下星使在天**里,是怎麼個賤法?」

一句話冷了夏翩躚的心。

不幫自己說話也就罷了,反而用「屬下」「星使」的字眼來和自己拉開距離。

嫌我丟人了是嗎?他這是故意在用自己最厭惡的方式來傷害自己。

要說這天下間能傷害我的,也只有你了。可你不是喜歡我嗎?

不喜歡我為什麼救我護我,既然喜歡了那為何不幫我,我做錯了什麼?你要用這麼狠的方式來傷害我。

種草栽花、護身如玉,想起之前的那些事,看來自己真的很賤。

忽然覺得自己為他做過的那些,都沒了任何意義。

既然你不稀罕,那我干嘛要在乎?

「喜歡看賤是嗎?」

側頭凝視著他,夏翩躚邊說邊用縴縴素手解開了衣襟。

除下了那件衣衫,玉體上毫無遮掩。似乎是感到有些涼意,她那滑女敕白皙的肌膚上微微現出淡青色的血管,豐挺的胸口伴著呼吸微微起伏。

修長筆直的*緊並著,每一絲曲線,每一個弧度都完美無缺。

礙于曲兒在場,方子天迅速地瞄了一眼那光滑的翹臀,便趕忙將目光瞥向 啪作響的火堆。

光著身子走到低著頭的葉聲聞面前。

不知道她是出于傷心,還是被人羞辱,眼角已泛起了一抹淚花。

黑眸沾著水氣的微潤,像透亮的寶石,幽深而冰涼。

人生在世,最糟的不是失去了他人的愛,而是因為太愛一個人,而失去了自己。

夏翩躚苦笑著道︰「不是要看賤嗎?干嘛低著頭?我還能更賤些,要不要跳舞給你們看?瀟湘倪采還是貴妃醉酒?我還會一點秦王破陣。」

頭低到只能看到她那雙蓮足,足趾上帶著的些許黑泥,粘在細膩柔白的肌膚上顯得分外礙眼。

此刻葉聲聞的頭似是有一千斤那麼重。

她為什麼賭這麼大的氣,難道她那親近不是裝出來的?不可能吧!

他慌亂的解這著外衣,勉強吐出的話語,听起來分外沙啞︰「我只是不明白」

「沒關系,你不用明白了。」

葉聲聞看著拿在手里的外衣,卻不知該怎麼給過去,替她披上?還是拋過去?

*的女子退了一步,「我不穿你衣服,不穿。」

※※※

山洞中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陳曲兒起初沒想過這女子真的會剛烈到把身上唯一的衣服月兌下來,將心比心想到自己以前在白蓮教受的委屈,她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咄咄逼人確是有些過分。

都是女人,又何苦相互為難。保不準也真是自己誤會她了。

撿起地上方子天的衣服,曲兒上前替夏翩躚披了上去︰「這位姐姐,山洞里怪冷的,」為了緩解尷尬她又急忙補充道︰「穿起來在跳。跳個霓裳羽衣,那舞好看」

「閉嘴!」

方子天這一嗓子喊得突然,把其余三人嚇了一大跳。

「淨給我丟人!搗蛋的熊孩子,你欺負人家做甚!她衣服讓火鷹卵烤沒了!借件衣服穿怎麼了?回去把抄司馬光的資治通鑒給我抄三遍!」

曲兒委屈道︰「我抄抄過資治通鑒了」

「講的是啥?」

曲兒︰「忘忘了」

葉聲聞接道︰「忘了重抄抄完抄三國志!」

方子天指著葉聲聞道︰「**怎麼這麼多嘴呢?」

「別說我趁你病要你命啊!」

只听那邊夏翩躚陰狠的道︰「這個洞里,現在我說了算。」

「我要殺他!你說了算又怎麼樣?」葉聲聞回頭問道。

夏翩躚不去看他,嘴里答的決絕,「拿了藥方子,還了你的解藥,從此咱倆兩不相欠。」

「你覺得你和我就是欠一顆解藥的事?」

夏翩躚挑眉道︰「不然我還欠你什麼?」

葉聲聞想了半晌答不出來。

「我不吃!」

方子天抱著膀子看的起勁,添油加醋道︰「他說他不吃!」

夏翩躚︰「他愛吃不吃!」

方子天听了這話做起了和事佬,「不是,我就不明白,要相好那就好好的好唄!這是 什麼呢這是。♀」

葉聲聞指著他道︰「**怎麼這麼多嘴呢?」

「別學我家主子說話!」

葉聲聞同時被三面夾攻,輸人不輸陣強自拎著刀道︰「我這就把你家主子的嘴割下來!」

陳曲兒︰「你敢!」

「看我敢不敢!」

抽出流火飛紅,夏翩躚冷道︰「把你們三個的嘴,都給小姑女乃女乃閉上了!」

陳曲兒心思鬼精,知道眼下面前的女子在這洞里是絕對的主宰,她趕忙道︰「解藥的事咱們有話慢慢說」

「說個屁說!沒得說!」此時身為「魚肉」的方子天見自己的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氣的站起身大叫。

「棍子呢?我棍子呢?!」

夏翩躚︰「棍子不就在你腳邊嗎?」

葉聲聞道︰「假裝看不見?還是你有老花眼啊?」

「嘿!我這暴脾氣!」方子天見那二人糊弄不住,上前一拍葉聲聞肩膀竟換了笑臉。

「我說小葉啊!」

「听哥一句話,要說這個對待女人啊,她不能想馴馬似的,毛順你就捋一把,啊毛不順就往死里打」

葉聲聞這當口也知道是誤會了他和夏翩躚二人,見方子天服了軟搖了搖手道︰「你剩了吧」

一肚子火發不出去,方子天一撇嘴︰「你個死腦瓜骨!敢不敢等我歇會,吃點東西咱倆拉出來單練!」

走到方子天面前葉聲聞用刀面點著他的胸口道︰「我要說不敢呢?」

方子天臉色徒然又一變,陪著笑道︰「嘖,你看你這是干啥啊,都自己人。放下刀,放下刀哈哈哈」

葉聲聞被他嬉皮曬臉的反映弄直愣。

陳曲兒見了忙走過來,伸手將放血刀推開方子天的心口

島的另一邊,藍正然帶人尋了處僻靜的地方,讓大伙暫做修整。

坐在生起的火堆旁邊他沉默著,看著手底下這些丟盔卸甲的殘兵敗將,藍正然想起了左丘辰。

後繼無人,已經成了觀雲宮最大的隱患。

姜午陽安頓好了還在迷糊著的藍蘭,走到藍正然這邊。

「那方才多管閑事的丫頭就是聞香教夏翩躚?」

姜午陽點了點頭。

「怪機靈的,模樣也說得過去。」

見姜午陽低著頭不吭聲,藍正然屢屢下巴上的長髯又笑道︰「午陽,你那點小心思,還要瞞著為師?」

看了一眼老練的藍正然,姜午陽道︰「師父,徒兒知道錯了。」

「為師說你錯了嗎?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藍正然折了幾根樹枝扔進火堆又道︰「丫頭倒是個好丫頭,只可惜」

姜午陽知道師父向來不在自己面前擺架子,听了這話,他往藍正然身邊湊了湊︰「師父,可惜什麼?」

「門不當戶不對。」

想到夏翩躚在那男子面前倒貼的樣子,姜午陽嘆了口氣道︰「當對了也沒用」

「把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子給為師收起來,到了現在還看不出自己和別人差在哪里?連那鬼纏身的小子都敢和方子天對著叫罵,你呢?就知道往為師身後縮,護得了你一時,護得了你一世?」

姜午陽話听了一半便驚道︰「鬼纏身?!師父你是說他撞邪?」

藍正然正色道︰「豈止是撞邪,你看不出來?他印堂發黑,命宮無光,不知招惹了什麼髒東西,一身的戾氣遮都遮不住,十足的大凶之象,為師看來,他不是厲鬼纏身,就是凶神索命。」

※※※

寅時一刻。

夜色沉沉,陰雲漫天,山洞里充實著火光,此刻洞內的四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夏翩躚裹著那件衣服縮在角落里。葉聲聞則像是一尊石像呆坐在方子天身邊。

一身是傷的方子天也不見他運功療傷,懶洋洋的半躺著。邊吸著鼻煙邊擺弄著葉聲聞的放血刀。

陳曲兒坐在前頭,專心地看著分別插在樹枝上的那兩大塊洗撥好的熊肉,那正是大黑山的一對熊掌。

從手邊撿起幾根拾回來的干燥枯枝,放進了火堆,火焰漸漸燒了上來將枯枝淹沒,不時傳來爆裂的 啪聲。

她面色淡淡,略顯蒼白的臉在火光的映照下甚是紅潤,漆黑的雙眸倒映著兩團小小的火焰。

自打靜下心來之後,曲兒一直背對這方子天,那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四個人就這般在沉默中渡過了許久,空氣中的肉香越來越濃,火光上頭的一對熊掌上不斷冒出油脂,緩緩滴下,看上去油光發亮,一看便令人食指大動,連角落里的夏翩躚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養了你這麼些年,都不知道你叫什麼。」方子天突然打破了沉默。

陳曲兒的背影顫了一下,卻依然沒有回身,只听到她一個細微的聲音︰「我姓陳,陳曲兒。」

「呵曲兒?」方子天輕笑了一下,「那不是我見你愛哼曲,隨口給你取得名字嗎。」

「我很喜歡。」

听那聲音顫抖的厲害,夏翩躚抬眼望去,見一行淚從那清瘦的臉上滑下,滴到了那燒烤著的熊掌上。

又過了片刻,將樹枝收了回去,曲兒仔細打量著熊掌,把大黑山用來掏蜂蜜的右掌留下,走到夏翩躚面前將另一只遞過去道︰「算我給姐姐陪個不是。」

夏翩躚肚子空空,見了吃的她點頭笑了一下,感激地道︰「好說,好說。」

得了只熊掌,轉頭看著一動不動的葉聲聞,夏翩躚撅著嘴走過去坐在了他身旁。

「嗯!」她將熊掌遞到葉聲聞面前,葉聲聞面上一紅,訕訕地道︰「你吃,我不餓。」

「你不餓個屁!」

見她一直伸手舉著,葉聲聞也不顧燙窘迫的撕了一塊下來。

這邊陳曲兒悄然地跪坐在方子天身旁,對著熊掌輕輕吹了吹熱氣,然後才用白蔥似的手指從那上邊撕了一大塊肉來,送到方子天嘴邊。

方子天嘴里大嚼特嚼,含含糊糊的道︰「你自己也吃些」

看著陳曲兒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知道她心中始終還是放不下韓偉庭的事,只听他不耐煩的道︰「一點屁事你想個沒完沒了,我說你什麼了嗎?」

被他這麼一說,曲兒心中更是道不出的難受,淚水像是絕了堤的洪水,一波接著一波的淌著。

她一聲不吭的抽嗒,心疼得方子天眼淚也在眼圈里打轉,他不停地眨眼將曲兒的螓首摟在懷里︰「出聲哭」

「等我架一口大鍋,把那不男不女的狗玩應炖湯給你喝,到時候看我啃淨他的骨頭來給你出氣。」

看著被方子天摟在懷里哭成了淚人的陳曲兒,夏翩躚怔怔,突然心中莫名了起了一絲妒忌。

這方子天不是明擺著氣人嗎!

人比人的死,貨比貨得扔,這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什麼時候那呆子也能學學人家。

「別哭了!夫復可求啊!你應該樂!」

听了夏翩躚這一聲喊陳曲兒止住了哭聲。

看了一眼身旁的葉聲聞,她氣的沒了胃口,一把將烤熊掌塞在了他手里。

直到這會陳曲兒才細看了看夏翩躚︰「哎!我好像見過你!」

「對!我見過你!」她擦擦眼淚指著葉聲聞道︰「我給他扒皮的時候,你當時在屋外!」

夏翩躚不解道︰「扒皮?什麼時候?」

方子天看了一眼陳曲兒道︰「八月二十六,她在雙桂巷把上法場的二郎神掉了包。也就你相好的。」

陳曲兒︰「你怎麼知道的?」

「除了你中百香丸的毒,剩下我什麼不知道。」

夏翩躚對著葉聲聞道︰「哦!原來你被她救出來的?」

葉聲聞想到那日才出狼窩又入虎口便道︰「救什麼救,她要扒我的皮!倒是你見死不救!」

夏翩躚︰「什麼見死不救?」

陳曲兒對著夏翩躚道︰「在那園子里你沒看見我們嗎?當時你不是就屋外嗎?」

夏翩躚想了想,猛然對葉聲聞道︰「那晚上在小黑屋里被綁的人是你!哦你最近就是為了這個跟我別勁!可可我根本就看不清你們的臉!我就看見一個」

話沒說完,突然她住了口。

直到了這當口葉聲聞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沒認出是我,是自己一直誤會她了!

那她說下一次一定救自己,這是句真話?

再往下想,難道她莫不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

想到那日晚上,陳曲兒也突地後怕,她對著夏翩躚道︰「你也看見那東西了?!」

夏翩躚︰「你是說三只胳膊兩條腿?可你們當時好像看不見它啊!」

「對對!後來就看見了,它眼楮還冒綠光!」陳曲兒忙沖方子天道︰「我說了那晚上我撞邪你還不信!你看,你看這回我有證人!」

夏翩躚︰「不是撞邪,那是條龍!五爪天龍!」

葉聲聞正驚喜著夏翩躚竟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可之後這幾句話又生生的將他所有的注意力拽回來。

他听得出了一身冷汗,頭發根根直立,那晚上起初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後站著!

她們說三只胳膊兩條腿,那不是自己夢見的那怪物嗎?他記得清楚,那東西說它的皮在自己身上,還說它苦登天難潛淵。

五爪天龍?!

※※※

方子天听陳曲兒把那晚的詳細經過講了一遍,最後他看著呆如木雞的葉聲聞,總結道︰「你身上的妖甲,招鬼。」

葉聲聞听了接道︰「什麼鬼?」

「龍鬼!」

「龍還有鬼?!」這一句話把三人听得雲里霧里。

「咱們沒有!人死了是人的鬼,龍死了就是龍的鬼!」方子天見他們那副沒見過世面、少見多怪的樣子,說了聲聒噪︰「虧得你們還常自夸江湖人士,刺青這點講究都不懂?」

「俗話說圖案有講,紋前多想;岳母剌字,紋剌之史;神龍滿背,權威尊貴;烈火麒麟,日進斗金;鯉魚躍起,福祿無比;身紋大虎,必有大福;背有雄獅,王者雄姿;青龍盤腿,財如洪水;關羽在後,大哥財厚」

「先說我身上這個,我這個叫狂龍過肩,威力無邊;在江湖上有一種說法,道上的人都是腳踏江湖,江湖在哪里?古時候人們就把道上人的肩膀比喻成江湖,所以在江湖上混的很少敢紋過肩龍!因為過肩龍听起來像是是「過江龍」!正所謂猛龍不過江,過江為盤蛇也,說的是就算是猛龍也是在自己地盤上猛,到了別人地盤上就要老實點。變成小蛇給人家盤著。也就是識時務者為俊杰的意思。」

「你身上的這個,叫龍上身,把龍身八十一片鱗甲紋在身上,這叫人化龍,命要是硬不到一定程度,怕是就會引龍魂奪舍,說白了也就是鬼上身!」

「那就是龍鬼上身!」夏翩躚搶道。

方子天︰「神異經里提過,上古有妖龍,叫敖什麼我也不記得了,身披錦鱗,如萬匹烏鍛籠罩九天,五爪五趾,威目銀須,喜食人心,為禍一方;其後這條龍被黃帝縱欲火神鷹所誅殺,生受凌遲活刮,烈焰焚身之苦,當年白蓮教這套龍鱗妖甲,就是取自」

葉聲聞听的遠山霧罩,一臉的不信,插口道︰「這些跟現實沒聯系啊這簡直就是怪力亂神嘛!」

夏翩躚陳曲兒卻听的明白,兩人正看向方子天,卻見他這當口話說了一半正到興頭上卻突然沒了言語。

此刻他眼中瞳孔微縮,死盯著山洞的暗處。

其余三人也都是耳力極好之輩,細听周遭響動,猛一轉頭,細辯之下只見昏暗的光影里,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正矗立在山洞的一角,向著他們這邊窺視。

陳曲兒嚇得嗷一聲撲到方子天懷里︰「就是它!就是這東西!」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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