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月知道自己根本就抵擋不住這樣強勢的攻擊,但,即便是這樣,想讓她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也是妄想!
原本想著自己怎麼也是慕容家嫡系子孫,他們會依家規處置,可以趁機進了位于家族禁地中的思過閣。
誰想,他們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下殺手,現在看來,她怕是想錯了,他們要的或許就是她的命。
但她慕容傾月豈是輕易放棄之人!經脈中的靈力暗自運轉,默默的承受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越來越強勁的靈力威勢,牙關緊咬,即便是骨骼都疼的鑽心,也絕不讓自己的口里發出一聲痛呼和哀鳴。
隱于暗處的疾風緊緊的擰著眉頭,心中暗道,這慕容二小姐絕非看上去的那般簡單,不然,這樣的攻擊下,怕是早便跪地求饒屈打成招了,或許……這慕容二小姐本身便是個高手?
管不了那麼多,畢竟他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傾月有事,但,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手,只能調整了位置,暗暗的幫助慕容傾月抵抗來自慕容家兩位長老的攻擊和壓迫。
慕容傾月的面色蒼白,唇邊一縷血絲緩緩擴大,五髒六腑都因為外界靈力的壓迫而陣陣的刺痛,經脈中的靈力運轉卻是越發的快速……
突然,慕容傾月的眼神一閃,目光中多了些疑惑,有人在暗中幫她!但是……這個肯幫助她的人是誰?
莫不就是那個所謂的被自己引狼入室的外人麼?
慕容傾月不敢妄動,畢竟那人是敵是友還未可知,而大長老和二長老對自己的必殺之心如此明顯,她抵抗起來已經很是要費一番力氣了,再加上一個人的話,怕是即便她拼盡全力,今日也要交代在這里了。
艱難的抬起手臂,在嘴角上抹過,暗紅色的血跡在臉上暈染開來,襯著她面上的猙獰痕跡更是明顯,虛弱的彎著唇,微弱但卻堅定的聲音從慕容傾月的口中斷斷續續的傳出,「既然……既然諸位長老……已經認定此事乃是傾月……所為,傾月……傾月便是如何解釋,眾位……眾位長老也都不會相信傾月,既然這般……傾月又……又何必多費口舌?」
慕容傾城看著慕容傾月這般,面上閃過一絲喜色,唇角彎起,美艷的面上似乎多了一絲光彩。
大長老和二長老同時皺起眉頭,相視一眼,手下的攻擊卻是沒有稍弱一點。
慕容傾月猛地吐出一口帶著些暗色的鮮血來,朝著身後踉蹌一步,但面色卻是稍微好轉了些,虛弱但卻依舊堅定的咬牙說,「只不過,若是想要傾月承認自己未做過的事情,怕是休想。」
暗處的疾風眼里閃過一絲贊賞之色,沒想到,這慕容傾月還真是有骨氣,這樣的場面也沒有說一句軟話,甚至連脊背都沒有彎一下,難怪王爺要他定要保護好她了,這般的奇女子,天下少有。
「你!人證物證俱在,你竟還想推月兌!真是孺子不可教!」大長老瞪圓了眼楮,面上的怒氣更甚,猶豫了一下,手一抖,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厲呵一聲,朝著慕容傾月刺了過去,「本長老今日便替家主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丟臉的廢物!」
慕容傾月皺著眉頭,頂著極大的靈力壓迫朝著旁邊躲過去,但卻依舊是慢了一步,那劍從她的肩膀刺進去,直直的刺進肩胛骨,血花瞬間噴濺而出,慕容傾月絲毫不懷疑,若是她再晚一步,這劍便會刺進她的胸口,而這劍再深一點,便會直接刺穿她的身體。
二長老猶豫了一下,將還定在慕容傾月身上的靈力威壓收回,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大長老看著慕容傾月還帶著笑的唇角,面上有些不愉,心中暗道,算她好運,竟然躲過了這一劍,不然,這一劍便足以送她去見閻王!
暗處的疾風捏緊拳頭,心中暗道,好在慕容傾月躲過去了,不然,他剛剛便沖上去暴露了身份。而現在他也只能暗暗著急卻又不能出面,心中不免有些郁結。不由得在暗處對慕容大長老咬牙切齒,怕是回府之後,王爺定然會懲罰與他。
慕容傾月捂著肩膀,鮮血依舊不停的涌出,很快便染紅了她穿著的白衣,但是,她卻綻開了笑顏,那笑是那樣的淒楚,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她的染著血的唇里傳出來,伴著那樣的笑聲,那樣的帶著血跡的猙獰面孔,著實是讓人不寒而栗,「好一個慕容家,真是好一個慕容家!」
「廢物就是廢物!真是不中用!」慕容傾城輕唾一口,扭過頭去。
慕容傾月握住刺到她肩胛骨中的劍,猛地一個用力,將那劍從身體中拔了出來,一串血跡揮灑在半空中,慕容傾月卻像是感受不到痛楚,隨意的將那劍丟到地上,看著若有所思的大長老,「今日,若是我慕容傾月身死便罷,若是我慕容傾月不死,這一劍之仇,來日必將還之!」
大長老額頭青筋暴跳,眼看便又要爆發,卻在這時一聲怒吼由遠及近的傳來,「你們在做什麼?」
慕容傾城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失措,下意識的低下頭,口里喃喃道,「爹爹……」
慕容丞相的臉鐵青一片,他剛剛下朝便得知這里出事了,一刻不停的朝著這一處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大長老一咬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留著這慕容傾月在,早晚是個禍害,看著她的眼神,他就似乎想到了那個女人,掌心豎起,一掌猛地便朝著慕容傾月打了過去。
慕容傾月的眼楮眯了眯,袖中捏起來的拳頭上淡淡的靈氣包裹著,眼里越發的堅定起來。
慕容丞相想也不想的立刻上前,擋在慕容傾月身前,用自己的手掌抵住了大長老的來勢洶洶的一掌,同時帶著靈力的厲呵聲響起,「住手!」
「家主……」大長老心知自己已經殺不了慕容傾月了,只好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臉色有些難看,卻也只能作罷。
慕容丞相背著手,站在慕容傾月身前,背對著慕容傾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將慕容傾月護在身後,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家主,慕容傾月帶外人擅自闖入家族寶庫,偷盜家族私藏之功法,按家法,當剝奪慕容之姓並即刻處死!」二長老解釋道,同時將那功法又拿在手里,朝著慕容丞相呈了過去。
慕容丞相立刻便皺起眉,偏著頭,輕聲問道,「外人?傾月,此事可是真的?」
「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慕容傾月一邊冷笑著回答,一邊暗自運轉體內的靈力,大長老的那一劍是帶了靈力的,現在那些靈力在她的經脈中四處破壞,讓她的靈力難以聚集,能用出來的本事不到一成,慕容家的劍法果然不一般!
慕容丞相稍微沉吟了下,便抬起頭看著大長老道,「大長老,家族寶庫所在,可是你等告訴傾月的麼?」
大長老想也不想,立刻便揚起頭冷哼道,「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讓本長老帶她入家族寶庫?」
「既然如此,傾月又怎麼知道家族寶庫所在?莫非大長老忘記寶庫之外的重重陣法和機關了麼?何況,傾月不能習武,這並非是秘聞。」慕容丞相皺著眉,稍微讓開了些,讓他們看到此刻慕容傾月一身是血的虛弱模樣,眼底深處,一絲心疼悄然閃過。
大長老立刻便是一怔,眼角的余光看了慕容傾城一眼,猶豫著道,「家主的意思是?」
「此事不可妄下論斷,合該從長計議。」慕容丞相沉聲說道。
「但是……」大長老的眉頭擰緊,心中無端端的浮現出慕容傾月剛剛的一番表現,還有那句定報一劍之仇的話來,沒來由的竟然有些心慌。
慕容丞相立刻便說,「以理服人,以證據堵天下人的悠悠眾口,莫非大長老親眼看到傾月偷盜功法了麼?」
「這……這倒是沒有。」大長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但依舊有些不甘心,眼看就要將這個讓家族丟臉的廢物處置了,沒想到竟然在最後關頭被阻止,難免有些郁悶,「但是……但是就這般……若是此事不了了之,怕是也難以服眾。」
「那依大長老之見,該如何?」慕容丞相的手在袖子里握緊,手腕上青筋直跳,被發絲遮住的額角隱隱抽動,但面上卻似乎是平靜的。
大長老眼楮轉了轉,略想了想便抱拳道,「回家主,不若按家規將二小姐關入思過閣,直到事情水落石出再做決斷。」
「思過閣……」慕容丞相似乎想了什麼,眼里瞬間便是一暗,呢喃道。
二長老上前一步站到大長老身邊,也贊同道,「沒錯,不論如何,這功法既然出現在二小姐的手里,便必然與二小姐月兌不了干系。」
慕容丞相嘆了口氣,回過頭,看著慕容傾月的染血的面,聲音不禁柔和了起來,「傾月,依你……」
慕容傾月捂著還在孜孜流血的肩頭穩穩的站著,打斷慕容丞相的話道,「我願入思過閣,但絕非是因為這功法。我慕容傾月做過的事情,便敢作敢當,但我慕容傾月沒做過的事情,便是殺了我,也休想我承認!」
「像,真像……」慕容丞相的唇張了張,目光中多了幾分迷離之色,「當年,她又何嘗不是這般……」
她?慕容傾月的神經立刻便緊了起來,他口里的那個她,會是自己這身體的娘麼?若是真的是娘,那他的意思是……
難道小妾娘和慕容丞相之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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