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見到如此異樣的柳渺,希柳盈盈也是一愣,半晌才記得上前慰問一番,卻見熬銘還怔在原地,眸低隱隱蕩著一絲驚艷。
她憤恨地扯了扯熬銘的衣袖才將他拉回來。許久沒這種感覺了吧,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都是本該屬于柳渺希的。同是父親的女兒,卻是雲泥之別。
但這一切早就不一樣了,她嗤笑,衛子曼那老狐狸倒深諳梳妝之道。這麼一修理,竟然煥然一新,姿色比以前還平添了幾分不同的味道。可惜柳渺希的自尊和驕傲都被她狠狠踩在過腳底,再也回不來了,她一輩子都走不出自己帶給她的陰影,就像她如今依然走不出嫡庶的執念。
柳渺希注定一生擺月兌不了過街老鼠的生活!
柳盈盈笑著上前,通常這時候柳渺希都會抱著頭瑟瑟地後退,有恐懼,有自卑,總之她最明白不過讓柳渺希面對她和熬銘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痛苦得她根本無力承受。倒要白費了衛子曼精心梳理的苦心。
可今天柳渺希非但沒躲,反而熱情地應承上去︰「姐姐。」
那親熱勁讓柳盈盈有些恍惚,好像她們之間什麼都未發生,還是曾經好得要死的姐妹花。可那怎麼可能呢?是柳渺希身上那股臭味讓她清醒過來。但是她率先示好,這時候也不好躲,不然不是擺明了自己剛才一副慈姐的模樣在做戲嗎?
沒幾個回合,柳盈盈實在受不了,不時伸手掩掩鼻子。
這動作怕只要有點臉面的人,都該怎麼辦了吧。可柳渺希卻全然沒有啥自知之明,不停地往她身上蹭啊蹭。
柳盈盈不得不忍,熬銘可忍不了,剛才的好印象也全然不見,方才他一定是中邪了才會被那麼一團惡心的東西吸引住︰「你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全身都帶著一股牲畜味嗎?懂點禮貌就該自覺離遠點!」
這麼直接的話說有多傷人就有傷人,這也是以前的柳渺希回來後就失去了和人接觸的能力,她就是擔心身上的臭味。縱然是在現代有個狐臭什麼的,也是一件十分自卑的事,別說是一個古人帶著奇臭。這也是柳盈盈篤定她翻不了身,肯放人的原因。
但此時的柳渺希顯然沒被傷到,還使勁地揮了揮衣袖,一副疑惑的樣子︰「是嗎?可能我聞慣了,沒感覺到吧。」這一揮,那股味道便愈加濃烈,柳盈盈差點燻暈過去,熬銘也連退三尺。
柳渺希依舊一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模樣,繼續道︰「姐姐,我這可不是自我安慰。這味道就和人的模樣一樣,長得丑自己也看不著,寒磣的是別人。」她才不會因為別人的痛苦給自己造成心理負擔。
熬銘難以置信,她言語間竟還隱隱含著幸災樂禍之意。道理是那個道理,可真的長得丑的人自己就是看不到心里就不會難過?天啊,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羞恥心,所謂的「臭不要臉」也就是她這個樣子了,臭加不要臉真是十分貼切啊。
他不由啐道︰「活月兌月兌一母畜生,看你這副德性活在世上也是造孽。真可惜了當時沒把你的骨頭泡軟。」
柳渺希的臉驟然一沉。印象里賤男沒少給她臉色看,也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退婚撕破臉後更是嘴巴一貫抹屎抹習慣了。也怪以前的柳渺希一心將未來夫君當成自己的天,何況本來柳家就是高攀,更加逆來順受。倒是熬銘每次出去一定會親自送她們姐妹回家,她還覺得其實銘內心是在乎她的。
這個賤男不過吃準了原本身體主人的愛慕之心便如此肆意凌辱,不就仗著她愛他?不然再不濟朝廷命官之女,他一個丞相之子在人家的地盤竟能如此口不擇言地侮辱。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他連虛與委蛇都懶得做,柳渺希更不會給他一點臉。捅破那層窗戶紙最好,自己也不用束手束腳,「兔子還不吃窩邊草,自己的褲腰帶管不住亂發情上了我姐姐,就隨便按個罪名于我來成全自己的名聲。要是被造畜的是你熬大少爺,骨頭都泡軟了,該不至于見誰都求交配,自然也不會有今天柳家和熬家的這個大笑話了。」
不同于熬銘的直接「畜生畜生」般不留情地罵,柳渺希話里沒一個髒字也沒一個粗字,可听進耳里卻是要多粗有多粗。熬銘幾時有過如此難堪?何況還是在他面前只會唯唯諾諾求情的柳渺希。
他呆愣之間,柳渺希突然蠕動嘴唇,不知欲何為。等她終于覺得積聚得差不多了,一口痰「噗」地啐了出去。那口痰在空中連身子也沒扭,直直便吻上了熬銘的臉頰。
「我呸!」她極粗魯地呸完,下一秒又判若兩人,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了擦嘴,盡顯大家閨秀之範。要不是熬銘剛才看得真切,他真不敢相信他臉上的痰是柳渺希狠狠吐過來的。
「你……」熬銘簡直炸毛了,也顧不得柳渺希帶給他的震驚,伸出手便想一巴掌打死這個臭女人。
柳渺希可是海兵少校出生,眼明手快。那大掌一過來,她迅捷地微微偏了偏臉,轉過自己的嘴。一伸脖子便狠狠咬了上去,痛得他「嗷嗷」直叫︰「賤人……賤人……當真是畜……畜生。」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熬銘才從死死的牙關掙月兌。一掙月兌,他頓時又像只暴怒的獅子,竟然提了提內力。柳渺希暗叫不好,想不到這廢物如此沉不住氣,不過戲耍了幾番,就失去了理智。在大庭廣眾打殺了她,他如何面對悠悠之口。天聖國的官爵都可以世襲,難怪傳聞丞相一直有不顧嫡庶之分,想培養他的二子接班的心思。
武功柳渺希不是熬銘的對手,不過她相信以她現代的身手躲過他十招以上應該不成問題。只要她能跑到街上,她就能全身而退,還讓熬銘也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就此以丞相的位置絕緣。
想到是自己挽回聲譽的一個絕好機會,柳渺希便也沒打算制止。倒是柳盈盈想出口阻止,張了張口又作罷了。今天的柳渺希讓她感受到威脅,或許母親說得對,一開始她就不該手軟。
「住手!」這時從廚房回來的衛子曼立刻護到了柳渺希的身前,氣得全身發抖,「你……你們竟然如此欺凌我的希兒?」以前她也知道女兒必定受了天大的苦,不知吞了多少暗絆子落得那樣的下場,可今天才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就是放在明面上便讓人肆意宰割。柳家怎麼也是三代將門,就是告御狀,皇上還能罔顧如此事實,偏袒了熬家?
「跑到柳家殺柳家的女兒,你們好,你們好……」衛子曼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柳渺希大驚,沒想到衛子曼愛女如此。其實印象里這位母親性格並沒有如此剛強。當年衛家兵風靡天下,敵人聞風喪膽。衛家子弟大多官拜三公五列,柳成天求娶衛子曼,許下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的誓言。
柳成天因衛家的提攜從小小的參將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衛子曼在府中也一直盛chong不衰。沒有勾心斗角,只有夫妻恩愛,也更養成她rouruan的性子。
直到那次海戰,衛家兵的神話一夕打破,全軍覆沒。那一戰是天聖國永遠的痛,從此天聖國再沒打過一場海戰。而衛家子弟折損眾多,死得死,殘得殘。樹大招風,大樹一倒,僥幸完好的衛家將在後幾年也漸漸被朝中其他勢力排擠暗害。獨步天下的衛家戰法竟從此失傳。
也是那時候,柳成天開始接其他女人進府。衛家水深huore,他跟著受牽連。他去找其他靠山衛子曼不怪他,可是柳盈盈的母親李姨娘竟然是一早養在外面的,牽著比柳渺希還大兩歲的柳盈盈。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夫君離去,衛子曼選擇了逃避。而幾年後,皇帝也想過來了,衛家軍是國之棟梁,再想啟用衛家卻再無可用之人。皇帝懊悔不已,不該因那場大敗冷落衛家這麼久,才讓奸黨鑽了空子,卻又無可奈何。心有愧疚,想挑一位將領替衛家祈福。
衛家的女婿本是不二人選,可柳成天貪圖功利,豈甘心為一群死人斷送前程。還好,衛家還有個女兒。
「你替為夫上山幾年,回來後你依然是我們柳家的功臣,我保證你在柳家的地位不會變。」這是他給她的許諾,可是衛子曼一回來鬧市一跪,他收回了所有承諾。他不知道衛子曼心里有多恨她自己,如果她不選擇逃避,這幾年都在柳渺希身邊,那一切可能都不會發生。而答應好好照顧她女兒的夫君呢?竟讓她不要胡鬧生事,所以,乖乖把女兒送上去讓自己的庶姐凌辱就是賢惠?
不是衛子曼轉性了,是作為一個母親再也容不得她繼續柔弱下去。她冒整個柳家大不違下跪救女,只想能彌補幾分幾毫的失職。
說實話,原來柳渺希對衛子曼當年的退讓不太贊賞,可如今卻對這份母愛肅然起敬。心里也暗暗發誓她會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好好保護,關愛。捋順後,她急急忙忙扶衛子曼回房,請了醫生,這對狗男女她自有其他辦法對付。
柳渺希想著今天暫且放他們一馬,熬銘還不干了,此刻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沖動,可難不成他這麼大的虧就白吃了︰「你個賤人,咬了本少爺就想走?」
「熬少爺大可咬回去。」柳渺希白了他一眼,大方地伸出手,那股臭味頓時撲鼻而來。見他躲避,她冷哼一聲,「熬少爺不是當我畜生嗎?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來?無非得了一嘴毛。熬少爺就不用跟我一只狗計較了。」說完她還「汪汪汪」幾聲,做足姿態,順帶又噴了他一腔口水。
熬銘恨得牙癢癢,又只能任其離開。衛子曼終歸是他的長輩,今日之事已經鬧得過了。至于柳渺希,做得再過分,人家都自己說自己是狗了,他還能怎麼著。從小到大,皇宮內外,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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