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柳盈盈出海後回來,便一病不起。
柳渺希四處打听,竟然一無所獲。敖家對外封鎖消息,也禁止一切探望,著實讓柳渺希納悶。雖然沒有趁出海的機會,取了柳盈盈性命,但足以讓她在熬府失勢。
既然是一顆廢子,何必興師動眾?而且熬府後院的掌家人可是高夫人啊。這種感覺讓柳渺希很不安。
柳盈盈已經讓熬府嫌惡,柳成天不會再惦記這個女兒。但李姨娘,一定是最急的人。這麼聯系起來,前些陣子,李姨娘一時失控大概也和這有關。是生是死,連個信兒都沒。她一個副將府里的婦人,沒有柳成天的支持,怎能和一個相府抗衡?
「湘荷,走,去李姨娘院內看看。」柳渺希靈光一閃,找到了突破口。
柳渺希出現在李姨娘面前時,李姨娘確實很意外。
「你來這干什麼?」這些年來,從來都是她去找柳渺母女麻煩,今天倒是哪陣風把柳渺希吹來了。
柳渺希也不行禮,兀自找了張椅子坐下,開門見山︰「我想和姨娘做筆交易。」
以前的柳渺希在她面前何曾有過這副形象,李姨娘不由惱道︰「小畜生,你和我有什麼交易好談?」這柳渺希是真瘋了不成?她並沒有隨柳成天出海,大隊伍回來就听到柳盈盈三番兩次想置自己的嫡妹與死地,已被皇上發落任由敖家處置。
李姨娘只當柳盈盈一時失手,根本不知道柳渺希那些手段。她多次求柳成天去敖家求情,柳成天不為所動。她自己又屢屢被擋在丞相府門外。
今天是來談正事的,柳渺希不會花時間在這些義氣之爭上,道︰「你不想見柳盈盈嗎?高夫人的手段怕姨娘也有耳聞。時間拖得越久,我的好姐姐下場只會越慘。」
「你有辦法救盈盈?」李姨娘一喜,但轉念過來又覺得自己當真急瘋了,「盈盈被人誣陷犯下大罪,連老爺都保不住她,憑你?」
「別管我用什麼方法,但我保證至少現在我是柳府唯一能自由進出敖家的人。」柳渺希點到為止,說完便站起來走人。
她不急著談條件,在李姨娘不相信自己實力之前談條件也無用。何況要讓她救自己的敵人,柳渺希開出的條件可不低。
出了院外,柳渺希直接離開柳府,轉而去了丞相府。
湘荷心里打鼓︰「小姐,你剛才是唬李姨娘的吧?我們真的就這麼去了?」
柳渺希笑而不語,到丞相府果然被家丁攔下。這幾天李姨娘去得太頻繁,守門的人都已經形成慣性了,道︰「我們夫人發話,柳家的人一律不見。再進去稟報多少次,也是一樣。小姐,請回吧。」
柳渺希不慌不忙道︰「我不是代表柳家而來,我是你們熬大公子的醫生。我听聞熬大公子舊疾復發,特來問診。」
兩個家丁附耳交流︰「沒听說大公子又犯病了。」
「還是進去稟報一聲吧,夫人說過大公子那病本就是會隨時復發的,全府上下都伺候得小心翼翼。萬一此事是真,我們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是是……」
不一會兒,稟報的人回來,恭恭敬敬地請了柳渺希進去。
高夫人絕對是個狠角色,不過可惜,柳渺希已經抓住了她最重要也可能是唯一的軟肋。呵,為子下跪,她對敖銘有多用心,看看衛子曼對自己就知道了。高夫人怎麼敢冒險?
柳渺希偷偷看了眼藏在自己袖中的蝦干,明媚一笑。她出海的時候可打了一大堆,都曬成干帶回柳府了。
敖銘啊敖銘,誰叫你偏偏有過敏癥?柳渺希怎麼忘也不會忘記她這個前未婚夫的。
途中,柳渺希借口上廁所,轉道去廚房溜了一圈。這個細節沒人注意。
以被領到高夫人面前,柳渺希上來就熱情地執起了高夫人的手︰「高夫人,最近可好?上次一別,甚為掛念。」
高夫人哪有心思和柳渺希閑扯︰「柳小姐說我兒的病復發是何意?」
「這個……慢慢聊,希兒有些口渴……」柳渺希邊說邊微微蠕動了下嘴唇,好像真的渴得受不了的樣子。
待客之道,上幾杯茶總不過分吧,何況高夫人還有求于人。她內心再焦急,也只得先命人準備茶水。
柳渺希不緊不慢地坐下來,邊品茶邊瞅了眼外面當空的太陽,是時候上午膳了。她緩緩道︰「令公子這病是有周期的,希兒這幾天算了算,那怪病的新一輪周期開始就是今天。」
高夫人是個精明之人,豈是胡說一通就能蒙騙的︰「病也有周期,本夫人還前所未聞。」
柳渺希絲毫不心虛,底氣十足,答︰「女人的生理不就有周期嗎?醫學博大精深,有什麼好奇怪的?」咬定了就不松口,這是忽悠人的入門基礎。
高夫人無言,畢竟敖明的怪病曾讓太醫院群醫無策,卻被柳渺希治好了。對她的醫術,高夫人內心是敬畏的。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好,
「柳小姐誤會了,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我兒這幾日都一切如常,今早來請安還是面色紅潤,身強體壯的呢。」
「這個醫學原理吧,得慢慢說……」說著,柳渺希又慢慢啜了口茶,「先喝茶,先喝茶……」
話音剛落,一個下人急沖沖上來稟報︰「夫人,不好了,大公子臉上出紅疹了!」
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嘛。柳渺希這次品茶的動作少了點刻意的緩慢,洋溢著一種真正的悠閑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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