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渺希輕哼著歌隨意轉了一圈,在大院看到了一條被鐵鏈拴著的狗,是一條類似藏獒的巨犬。
哇,這品種!柳渺希暗暗點了個贊︰「就你了。」說著把食盒打開,放在大狗之下。然後,在旁邊接了一大碗水給狗狗喝。沒過多久,狗狗就撒尿了。
搞定!這狗看著凶猛,實則很溫順嘛。
柳渺希捂著鼻子,重新取回食盒。正要往廚房走,大狗突然沖過來咬住了她的褲腳!
還好,柳渺希訓練過,一拳招呼過去,這才得以月兌身。
柳渺希嚇得半死,匆匆去了廚房,看來以後要用其他方法為她的菜肴找調料了啊。
惡作劇歸惡作劇,柳渺希還有正事要辦。從廚房出來,她開始觀察地形,哪里有可能軟禁人。
熬府畢竟是丞相府,不是一般得大。柳渺希走得腿都殘了,還是一無所獲。心想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便攔下僕人問了問,熬府有什麼禁地之類。結果卻令柳渺希大感失望,答案都是沒听說過。
夏季多出汗,這麼一運動,柳渺希自己已經能聞到她身上的臭味又濃烈了。不行,柳盈盈死了就死了,她反正要回去泡澡了。
至于熬銘,柳渺希才不會再回去讓他惡心自己。反正飯菜也送到了,那個食盒她肯定也要換新的,自個啥都不虧。這麼一想,柳渺希徑直出了熬府,風風火火回了柳家。
進了院子,第一件事,泡澡。泡到一半,李姨娘那邊已經派人傳過話來,說是答應她的要求,請她務必全力營救柳盈盈。
湘荷喜道︰「這下小姐可以放心了,之前的功夫總算沒有白費。」
柳渺希卻只是笑了笑︰「情況並沒有那麼樂觀,不管李姨娘心里怎麼想,她都會送這個信。」
「你是怕李姨娘反悔?」湘荷不解。
柳渺希搖搖頭,她既然敢提出這個交易,自然防著李姨娘這一手。只要李姨娘不向柳成天請辭上山,她是不會讓她見到柳盈盈的。
「湘荷,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人……」柳渺希話說到一半,沒再繼續下去,又兀自閉上了眼,享受片刻的寧靜。
再次去熬府,熬銘一個勁兒纏著她問怎麼上次突然走了,著實讓柳渺希頭大。
「丞相府真的好漂亮好大啊,希兒走著走著就迷路了。陰差陽錯,就走到了熬府門口……」
這種膚淺的恭維對熬銘最受用,已經拆了些紗布的熬銘表情一下子柔和起來︰「只要你嫁給我,以後你就是這里的主人。」
安撫好這個草包,接下來柳渺希也好找借口月兌身,月兌身的目的還是打探情況。
但一連幾日,絲毫沒有進展。柳渺希有些泄氣,去熬府也就不那麼勤了。當然,為了證明她提供的食療是必須的輔助手段。如果第二日不再來,她在前一日離開時就會往熬府的廚房準備點少量蝦仁。讓人感覺斷了她的食療,病癥又反復了的樣子。
誰叫柳渺希做事一向精細,只是平白折騰了熬銘而已。
柳渺希回去苦思冥想,柳盈盈只要是被關起來,即使關押地點比較隱秘,但每天三餐必須得有人送飯吧。沒理由,這段時間她天天去熬府也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老大這麼個人會蒸發了不成?柳渺希都開始懷疑柳渺希是真的死了。
沒有柳盈盈,便沒有籌碼和李姨娘做對,更沒辦法知道高夫人究竟打的什麼算盤。怎不讓柳渺希發愁?她也沒心思整熬銘了,每天只是吩咐下人,隨便準備點什麼,按時送過去。
「去看看王鳳吧。」眼下,柳渺希沒其他辦法。她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如果不是因為王鳳,她不會那麼早同李姨娘和高夫人兩股勢力正面沖突。但她既然已經決定,就做好了承擔風險的準備。
怡香閣。
柳渺希遠遠便听到王鳳的歌聲,一進門,才發現夢千燁也在︰「夢兄?」
此時的夢千燁坐在桌旁喝著酒,沒好氣道︰「我天天蹲守,總算把柳兄盼來了。我還以為你把你相好都忘記了。」
柳渺希看了王鳳一眼,尷尬地笑了笑︰「夢兄方才說天天在等我?」
夢千燁啐了口︰「我才沒這份閑心,還不是怕小鳳姑娘被人點了去,只好天天包場。這老bao眼里只有錢,雖然嘴上應了我,但我擔心我人一走,小鳳姑娘有個閃失。所以沒什麼事的時候,我盡量就呆在怡香閣了。」
受人之托,忠君之事。想不到夢千燁對此事如此上心,柳渺希對他的印象好了些。襄理國的野蠻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自然,先前柳渺希對夢千燁此人的感覺更多是鄙視。現在,卻多了幾分結交的真心。
「勞煩夢兄了,這幾天小弟實在有些走不開。」柳渺希抱歉道。
夢千燁哈哈大笑︰「行了行了,要說我在等你,這話其實也沒說錯。一個人喝酒多悶啊,來,我可天天備著柳兄的碗呢!」
柳渺希勸道︰「喝酒傷身,適度就好。」也是真拿他當朋友,柳渺希才會這樣說。
夢千燁卻笑得更歡快了,他貴為皇帝,自然從不會有人如此勸他。其實這種感覺還不錯。
「我豈會不知?只是這酒是戒不掉了。要說我這人有什麼愛好也唯有酒這個東西,不讓我喝酒,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柳渺希不敢苟同︰「人嘛,來世間走一遭不易。人這一生,多麼美好。美好的情,美好的人,美好的事,夢兄何苦偏偏把人生的樂趣寄托于這等傷身之物呢?」
美好?夢千燁一愣,怎麼他從來沒覺得人生是美好的呢?二十年來,他除了練功就是練功;登上帝位之後,他每天想的都是怎麼穩固襄理國,在中原各國的虎視眈眈中生存下來。他對人生的感覺只有漫漫長路,唯有寂寞相伴。
夢千燁來了興趣︰「我倒真想听听到底有什麼美好的情,美好的人,美好的事。」
柳渺希想了想,這個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她看看天色已暗,忽然靈機一動,道︰「一晚上在這喝酒多沒意思,小鳳,換件衣服,和我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