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卿剛剛進入葉家,便听門內有聲音傳來︰「這葉家弟子一向只進入我奉天派,道友半路搶人,未免也太不將我奉天派放在眼里了吧?」
賀雲卿聞言朗聲道︰「若是奉天派能夠安守本分,我又何必過來?」
「既然如此,我也不與你廢話了!」
剎那間,一道流光帶著凌厲的攻勢直接撲向賀雲卿,流光在行進過程中竟沒有一絲紊亂,足見此人對靈力的掌控程度。♀賀雲卿卻也不懼,一個閃身避開了流光的攻擊,反身拔劍,剎那間便將那道流光截住,使之順原路返回。
「 當!」流光穿過木門,戳開一個大洞。
下一秒,三道流光 里啪啦飛到賀雲卿面前。賀雲卿一劍一劍絲毫不亂,順利接住,再將攻勢送回。
不過片刻的時間,木門上便被轟開三個大洞。
僅此一照面,賀雲卿卻是估模出了門內修士的大概實力。這人比柳長河稍稍弱上一分,應該也是奉天派里的核心弟子。沒有興趣與他多做糾纏,賀雲卿徑自揮劍,將劍意爆發到極致,渾身氣勢集中在木門之上。
見門內修士始終不動,賀雲卿問︰「是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
那修士呼吸稍稍有些慌亂,隔了一會兒賀雲卿才听到他開口︰「我自己走。」
屋子里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兩人的打斗自是吸引了無數葉家子弟前來觀看,流光與劍光的糾纏看得他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賀雲卿收劍,走到葉家家主葉天海面前︰「葉家主,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招收新弟子的事情了。」
葉天海呆愣愣地看著面前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年輕修士,想及那一瞬間強大到讓他忍不住顫抖的氣勢,聲音有些干澀︰「不知仙長打算如何?」
賀雲卿剛想回答,忽然接到一道傳訊符。他思量一番,看向葉天海︰「葉家主,我師弟此刻正在雲家,不如將你們兩家的弟子聚在一起,共同比斗一番,從中選出最合適的弟子進入玄機門,如何?」
葉天海哪有不應的道理,暗想著並不是僅他葉家遭殃,心下也稍稍安定了一分︰「便听仙長的。」
當下,他便派族中長老去雲家商量比武事宜,而賀雲卿則直接歇在葉家後院,靜靜打坐修煉起來。
第二日清晨,葉天海便帶著一眾葉家子弟來到雲家。
賀雲卿走在最後,細細觀察著葉家子弟的情況。葉家共有三十多位二十歲以下的子弟,其中有五位目前實力已經達到煉氣中期,剩下的多數在煉氣初期,自然也有剛剛開始修煉的修士,是否招收,卻要看其未來潛力如何。
遙想自己初入玄機門時,不過是一個對修煉懵懵懂懂的少年,而這葉家,卻能依靠自身實力培養出多位修士,卻也不能不讓人感慨其底蘊深厚。
雲家的情況與葉家相似,同樣有三四十位二十歲以下的子弟,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神色興奮,只想立即加入仙門一展實力。
一番寒暄過後,兩家比武正式開始!
葉家家主葉天海、雲家家主雲耀、燕枯心及賀雲卿四人坐在主座上,偶爾對兩家子弟的實力品評一番。
賀雲卿心里敞亮,葉雲兩家的家主並不一定坐得住。他們今日同意了賀雲卿二人比武的要求,便是把自己綁在了玄機門的船上,而站到了奉天派的對立面……賀雲卿默默地想,或許這兩人恨不得此刻有奉天派援兵前來,把他與燕枯心盡皆打敗,到時候好向奉天派哭訴自己是如何遭受脅迫不得不屈從的了。
煉氣期弟子的比武總歸沒有什麼看點,但賀雲卿二人還是從中發掘到了幾個不錯的苗子,稍加測試一番便將這些弟子定了下來。
雲家家主雲耀笑道︰「兩位仙長,接下來要比武的正是我葉雲兩家年輕一代天賦最高的子弟,藍衣服的是我雲家子弟雲沖,黃衣服的是葉家子弟葉飛,兩人均是煉氣中期的修為,實力如何,還請兩位仙長點評一番。」
「雲沖?」賀雲卿眼神微動,問了一遍。
雲耀笑意更深︰「不瞞二位仙長,雲沖正是犬子,而葉飛是葉家家主之子,對于他們二人,我們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賀雲卿點點頭︰「可以。♀」
賀雲卿心中默默冷笑。
他總算想起來,心頭那絲古怪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虹水河,雲家,葉家……分明是那部小說最開始設置的場景。主角雲逸乃是修仙世家雲家的庶出子弟,恰好就是這位雲家家主二弟的庶子,雲耀與他二弟爭奪家主之位獲勝,便開始苛待他二弟的孩子,雲逸作為庶子地位更是低下,不僅遭受雲家嫡系的欺凌,更是連家中僕人都能肆意支使于他。
幼時的經歷養成了雲逸追求力量、睚眥必報的性格,雖然他並不肆意傷人,但卻絕不肯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
所以小說中的燕枯心死了,卻也連累玄機門慘遭滅門之禍。
若是賀雲卿記得沒錯,這時候的雲逸不過是個十歲的稚童,卻已經嘗盡了世間冷暖。此刻在演武場上與那葉家主之子對戰的雲沖,也是欺負雲逸欺負得最多的人,打罵只是尋常,甚至在發現雲逸懷有靈根之時殘忍地廢去雲逸的靈根,幸虧雲逸運氣好,才堪堪逃過一劫。
雲沖與葉飛的一戰,以雲沖勝過葉飛結束。
雲耀滿意地捋了捋胡須,目中盡是得意︰「兩位仙長,如何?」
賀雲卿道︰「法決的運用稍顯稚女敕一些,但以他們的年紀,能做到這一步,已是不易。」
燕枯心聞言偏過頭來,靜靜看了賀雲卿一眼。
這演武場上兩人分明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雖說實力在這一眾子弟中算是佼佼者,但若是放到玄機門又算什麼?賀雲卿他自己十三四歲便已築基,如今更是順利結丹,這種天賦,哪里是這些煉氣期的子弟們能夠比得上的?
而據他所知,賀雲卿也不習慣夸贊人。若是真為了招收新弟子而說一些違心的話,那絕不是賀雲卿的風格。
那是為何呢?
燕枯心微微眯起了雙眼。他將視線集中在那比武的兩個子弟身上,天資平平,姿色平平,怎麼看都沒有值得賀雲卿夸贊的地方……
燕枯心彎起唇角,余光瞥見了賀雲卿面上一閃而過的冷意。
燕枯心的笑容愈加惑人了。
天色漸暗,兩家弟子比武也漸近尾聲。兩人自葉雲兩家各自挑選了七八位弟子加入玄機門外門,又挑選了兩三位直接加入內門。葉雲兩家家主連連道謝,面上笑意滿滿,至于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燕枯心悄悄傳音給賀雲卿︰「奉天派的家伙倒也耐得住性子!」
賀雲卿面色不變︰「最多一天。」
「那我們便等等好了。」
當晚,葉天海帶著葉家子弟離開了雲家,而賀雲卿和燕枯心則在雲家後院住下。
燈光幽暗,一個少年猛然從牆角竄了出來。少年極瘦極瘦,面色發白,身上滿是傷口和淤青。待確定院內沒有人後,他方才奔回自己的小屋,點燃一盞油燈,在破敗的屋子里倚著牆壁睡著。
他的被子被人劃破了之後燒掉了,衣服也是撿的別人不要的。
他的手指上有大大小小數十道傷疤。
即便睡著,也有疼痛的感覺。
入夢時,少年的唇角緊緊抿起,眉頭微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訴說著變強的信念。
第二日清晨,賀雲卿剛剛開門,便見一身紅衣的燕枯心站在門外等候。他半身倚著牆壁,一雙長腿卻橫在門框上,便是賀雲卿瞪他一眼,他也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師兄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
燕枯心身形卻是驀地一閃,一瞬間便躍到賀雲卿身前,作勢要抱他。
賀雲卿挑了挑眉,飛劍出鞘。
燕枯心眸子驀然瞪得老大,雙手攤開︰「師兄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只要是個男人,總會無比擔憂自己那個方面的功能吧?燕枯心無語地盯著那把距離他男性自尊只有不到半寸的劍看了很久,確定自家師兄確實沒有收起劍的打算,他只能認栽,默默往後退了一大步……
說起來,師兄也太不解風情了,劍尖對著也就罷了,居然還在其中施加了劍意。
想到師兄劍意全開戳破山石的威力,燕枯心便覺得頭皮發麻,不由在腦中將山石與他男性驕傲稍作了一下替換。
「噗嗤——」
燕師弟抖得更厲害了。
賀雲卿收起劍,靜靜掃過燕枯心下/身的某個區域,淡淡吐出一句︰「太小了。」
燕師弟頓時僵住了。
兩人剛剛走出後院,便覺一股威懾十足的力量向兩人沖來。燕枯心與賀雲卿對視一眼,拳勁與那股力量在半空中相撞,雲家湖中假山便被徹底摧毀,碎石肆意飛散。
燕枯心瞥那來人一眼,淡淡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奉天派的邱和道友。」
「你!」邱和滿身怒氣,一雙三角眼中閃過怨毒之色,「不過是小輩弟子,竟敢對我不敬。」
燕枯心神色散漫︰「我只敬人,不敬狗。何況邱道友您也真夠無能的,三年前你是金丹修為,如今竟還是金丹修為,真是忒讓人恥笑。」
賀雲卿站到他身邊︰「邱和道友既出自奉天派,而我二人乃玄機門門人,本不是一家,又何來敬與不敬之說呢?」
邱和大怒,轉身沖那與他一道的修士說︰「嚴師弟,這兩個小輩,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那嚴師弟點了點頭,揮舞著長刀便向賀雲卿劈來。
賀雲卿拔出劍。
刀劍相撞,火星飛濺,那刀修乃是力量型的修士,與賀雲卿恰好相反,但賀雲卿圓滿的劍意卻完全可以彌補兩人力量上的差距,甚至隱隱有壓倒的趨勢。
「砰砰砰砰……」
一陣刀光劍影,在賀雲卿強大的攻勢下,那嚴姓刀修卻是節節敗退,一把長刀被賀雲卿鉗制得幾無用武之地,左胸也被賀雲卿劍光波及,涌出血來,嚴姓刀修連退幾步,堪堪穩住身形。
他剛剛站穩,便覺眼前一陣白芒閃過。
那個看不出修為的年輕劍修,竟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前,劍尖抵著他的脖子,只需輕輕一動,他百多年的修為便會倏然化為泡影。
「嗤拉……」
「不要——!」那刀修目眥欲裂,然而下一秒,他卻呆住了。
那劍修只是劃破了他胸前的衣服,根本沒有劃破他的喉嚨。
但是他卻畏懼了退縮了,這于刀修而言,絕對是大忌,未來若是有進階的可能,他也會因為這心中潛存的畏懼而失敗。
這會是他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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