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每次浮萊試圖想跟芊芊說話卻總是遭受到無視或者淡漠。用溫南的話說就是——你在她的世界從一個男人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團空氣。只是當他用「我雖存在又恍若無存,可是離開我她又何嘗活得下去。」來回應時,芊芊內心深處微微顫抖了一下。而一旁的鐸諾與溫南卻想當然的把浮萊的回答當成了玩笑,甚至連一秒鐘都沒有往更深處的含義想去。其實,連浮萊自己都沒有料到會莫名其妙的說出那樣一句話,即使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行為是何用意,可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早已收不回來了。
「芊芊,今天我必須回家一趟,明天直接去公司,所以早餐什麼的都交給你了。」溫南敲了敲芊芊的房門,看見芊芊手拉著門伸出半個頭便直奔主題。
芊芊看了看表,想到今天是10月14日立馬領悟過來。隨即安慰般的拍拍溫南的肩膀,「嗯,放心吧!順便替我跟伯父伯母問個好。」
溫南笑著點點頭,「好的。那我先走了!」
轉身離開的那刻,芊芊看到溫南的背有輕微的起伏,她知道溫南沒有哭,只是在嘆氣。
正當芊芊看著溫南早已離開的空曠走廊發呆時,鐸諾悄悄地走到她的身邊學著她的姿勢朝同一方向望去,好奇的問︰「看什麼呢?」
芊芊好似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並沒有和#諾多費口舌的樣子,只是淡淡的提醒︰「今天是10月14日。♀」
#諾听完,馬上恢復了正常的姿勢,露出略帶擔憂的表情,「她剛走的是嗎?」芊芊點頭。
「今天還是初十,我家一個月一次必須到場的聚餐又要開始了。哎,可憐的溫南。」說完,鐸諾就往門外走去。
而芊芊看著鐸諾的背影搖了搖頭,默默的嘆了口氣︰同樣是人,怎麼區別就這麼大呢?直到芊芊繼續回到自己的大床上躺著,也始終都沒有意識到家里就只剩下她和浮萊兩個人。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單獨相處的場面,可是對最近的情形而言,似乎太令人尷尬了一些。
浮萊一整天,在客廳里轉轉悠悠,一會開電視,一會看看雜志,甚至出去轉了趟菜市場,還去樓下吃了碗蘭州拉面。可以是一回到家還是沒有芊芊的身影,房門則一直出于關閉狀態。于是,當他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時候,只能悶悶不樂的將買來的菜洗干淨,可對于三十年來除了會沖泡面從未沾過陽春水的他來說,煮飯是極大的難題。以前看芊芊或者溫南做飯的時候,總感覺很輕松,可一到自己身上,他連什麼時候倒油入鍋,放多少鹽,甚至黃瓜怎麼切才能切成四邊形的形狀,還有切的厚度怎麼把握。♀這些都令他難以自制的抓狂。期間,他還特地去書店買了本菜譜,上面雖然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寫得十分詳細,可是放少許鹽,少許油,什麼是少許?還有,將胡蘿卜切成絲,可是為什麼自己切出來竟成了比薯條還粗的類似房梁的東西。
于是,他終于在鍋里倒上油,再倒入切好的辣椒時被胡亂的濺了一身油後徹底惱火了。只見他極其憤怒的關掉煤氣,沖到芊芊的房門外就猛敲。「喂!你到底是想餓死你自己還是要餓死我?你趕緊出來做飯行不行?」
「……」房門內依然寂靜一片。
「老佛爺,我叫你老佛爺行不行?我都快餓死了!」浮萊繼續在門外敲打並叫嚷著。
「……」回應他的依然是安靜。
「我這手上都濺了好多紅點點了,疼死了,你就不能出來幫我找找藥箱嗎?」
「……」
「喂!好歹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我這身負重傷又餓得要死,你就不能發發慈悲嗎?」
「……」
「行,你牛,可你總該說句話吧!不然我會以為你睡死在床上了,喂!喂!喂!」
「……」
浮萊雖然有些無奈,可是隨著自己的呼喚越來越得不到回應的時候,他由剛開始的惱火變成了現在的擔憂。他甚至在說她是不是睡死在里面的時候,心里明顯咯 了一下,他覺得相比自己餓肚子,他更擔心的是一整天看不見她的身影。他幾乎懷疑,芊芊究竟還在不在房間里。
「劉芊芊,你再不出來我就出去吃大餐了,和我的未婚妻一起去,去木一餐廳,去吃好吃的料理。你要是現在出來的話,我可以算你一份。」
「……」
「劉芊芊,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撞門了啊!」
「……」
「劉芊芊」浮萊使勁的拍著門,門內卻依然沒有動靜。于是,他想起客廳的儲物櫃里有每個房間的鑰匙,雖然從來都沒有用過,但也是為了緊急情況做備用的。接著,他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一大串鑰匙,還好溫南當時比較聰明,在鑰匙上貼上了標簽寫上了名字,不然等他找到鑰匙豈不是會餓死了。
鑰匙進孔發出 嚓一聲的時候,浮萊的嘴角帶著笑,心里卻緊張的要命。他雖不是第一次進芊芊的房間,可是以這種方式,怎麼著都像做賊一樣。隨著門逐漸被打開,正睡意朦朧的芊芊坐在馬桶上戴著耳機打著哈欠,在看到浮萊的那刻意識瞬間清醒大叫了起來︰「啊!!!」
浮萊還來不及反應這是什麼情況,便立馬轉過身,臉上頓感火辣辣的一片,連同耳根都紅了起來。
芊芊立馬關上廁所的門,撤掉耳機便開始手忙腳亂的穿好褲子,沖馬桶。可是,當這一系列的動作都都做完之後,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走出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浮萊站在門外始終不敢轉過身去,即便他知道廁所的門已經閉嚴了。
芊芊揉揉自己的頭發,內心的羞愧與火氣幾乎溢出身體,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你為什麼進我房間都不敲門,我都反鎖了你是怎麼進來的,你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間不能隨便進的嗎?啊!真是煩死了!」
听到芊芊沖自己吼的那刻,他沒有一絲絲的不開心,相反他開心的不得了。因為這是自小雨出現後她對他唯一說出的一句話。而且還是這樣充滿情緒。
「我幾乎把門都快砸爛了你都沒有听見,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上廁所不關門的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芊芊听完這話,越發來氣,一把打開廁所的門就沖到浮萊面前,兩只眼楮瞪得圓圓的,「那你是什麼意思?是說我耳聾還是說我生活習慣不好?」芊芊質問完就看到浮萊手里的那一大串鑰匙,一時間就明白了他可以進她房間的原因,又像是抓到什麼把柄似的,開始得理不饒人起來。「難道說你拿著備用鑰匙開我的房門就是好的行為嗎?還好我只是在上廁所,萬一我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果睡,還不知道你會有什麼壞心思。」
浮萊听完不得佩服芊芊的想象力,無奈的搖搖頭,「是,芊芊大小姐,我錯了!我不該隨便進你的房間,更不該看見您如廁,我錯了!您就行行好饒了我吧!」
都說男人只要好好說話,認認錯就可以讓女人的脾氣瞬間降溫,浮萊想想這話果然不假。而且在芊芊身上屢試不爽。因為此刻的芊芊臉上的憤怒已經緩和了許多。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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