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後,天越發的寒冷。
自打劉知府帶著近三百個親兵坐鎮,那幫子馬匪倒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河溪村下邊有好幾個村落,都沒有受到騷擾。
整天提心吊膽,繃緊了神兒,倒來頭,卻是虛驚一場。
河溪村上面有大大小小共七個村落遭了劫,村長心里不落忍,就想著過去伸把手。
只不過,劉知府說,這樣不成。
怎麼個不成法。原是這麼一回事兒。
劉知府就想看看三皇子心里頭在想什麼,雖說吧,他是知曉這假馬匪是三皇子身邊的人,奈何沒有任何證劇,這一嚷嚷出去,就等于是瞎說胡話,說不定,三皇子就等著他落網,好給他倒打一耙。
面臨著這樣的一種局面。
心疼百姓,心疼歸心疼,搞政治的想法是跟官場外的人不相同的。
想按兵不動,看看三皇子葫蘆里賣什麼藥。
只待三皇子露出真面目,他們就可以抓著證劇,把這顆毒瘤一網打淨。
讓正規軍假扮馬匪,劫百姓糧錢,還燒其房屋,這等喪盡天良之舉,事情大著呢,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可以打垮三皇子的好機會。
怕也是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三皇子不知道是太自信,還是怎麼回事,出招前沒仔細查清楚,誰能料到,這個偏遠地區的小村落里,會出一個知府,更沒有想到的是,這知府的阿爹阿麼竟然沒有跟著前去享福,反而呆在這拉不屎的破地方。
棋差一招,正應了那老話。人算不如天算。
這會兒,他們按兵不動,就是想給三皇子吃顆定心丸。
給出一種假像,他們並不知道馬匪是正規軍假扮的,只以為,是某些喪盡天良的人,混在一起來欺壓百姓。
這戲得做足了,三皇子城府極深,一點小風吹草動他都極有可能會放棄這個預謀已久的計劃。
就差臨門一腳怎麼可能讓三皇子逃過。
劉知府把自個的想法,其中的彎彎繞繞仔仔細細的講與父親听,讓他理解自己,不是他想貪功不理百姓死活,不過這事吧,得分個輕重。
這當官和不當官的區別,是很明顯的。
听著兒子的話,村長只得默默的嘆氣,拿起旱煙吧噠吧噠的抽著,看著寒風中陰沉沉的天。
就願著世道快點平和,誰當皇帝他這個村長管不著,他只想著,老天開開眼,讓一位仁君智者登上皇位。
一個好皇帝,可保江山百余年,遇著一個好皇帝,就算有天災,也是不懼怕的,因為身後有堵堅實的牆,會護著他們,不會真的走入絕境。
只是,好皇帝難遇,端得看福氣大不大,福氣好,在一個好年頭里出身,平平康康的長大,日子和和美美,最大的愁也不過是,家里錢有點緊,怎麼掙錢兒,全是些家長里短雞零瑣碎。
說起來,在位的皇帝,挺好的,知百姓苦,能及時給予幫助,把民生放在頭一位。
現在,他老了。他老了,他兒子卻正值青年,正是精力充沛時,一如當年的他,不同的是,兒子野心比他大,他還沒下位就已經虎視眈眈的盯上了,那個天底下最最尊貴的位子。
不僅僅是兒子,連最小最疼愛的弟弟也盯上了他的位置。
皇家那點事兒,說破了也就那樣。
周邊時有發生,家里兒子多了,家財大了,爭紛就出來了。
人心,最經不起琢磨。
「父親。你已經抽了兩桿煙了。」劉浩知父親的心,他這人,最是孝道,平日里得了一壇子好酒,都得快馬加鞭送過來,又怕父親喝過頭,還細細的叮囑著阿麼,得在一旁看緊。但凡知道哪些好物,老人吃了有好處,就會記在心上慢慢搜索著,搜索後也不會第一時間送過來,還得找個靠譜的大夫看看,是不是真是這麼一回事,回頭送過來時,就把知道的仔細寫上了,讓阿爹阿麼心里有個底,這物得怎麼吃才好,多久吃一回,一回吃多少等。
看著父親愁,劉浩心里頭不好受。將父親的旱煙拿了擱一旁,挨近坐著,想了想,還是把官場里的事,給父親說道說道,讓父親安安心。
听說父親暈倒過一回,他是多想讓父親和阿麼回臨陽享受,卻也知道,父親放不下河溪村,說了也白說,說多了,還得惹父親發怒。
劉浩是村長一手帶大的,尤其見他學識好,極有可能走進官場,村長便上了心,給他灌輸不少話。
有一天,他真當官了,得把民生疾苦當成頭等大事,在一方就要努力讓一方百姓過上好日子。
所謂的好日子,並不是指多富貴,吃的多麼好穿的多麼好,而是指心,讓百姓心里頭能踏實,安安穩穩的經營自己的生活。
可以放慢經濟腳步,得先把環境清理出來。
劉浩贊同父親的話同時也生出點別的想法來,他認為,環境得治理好,經濟也得跟上。
想的容易做起來難,好不容易把心中的想法一點點的開展了。
他卻發現,錢財多了,也是個禍。
後來他曾問過父親。
父親回答他。世間上,哪能兩者相兼。
此後,劉浩的想法有了改變。既然兩者不可能相兼,他就取一道來經營。
他站在安王爺這派最大的原因,便在這里了。
兩位皇子與安王爺之間,他個人認為,安王爺更合適當皇帝。
這天,劉浩跟父親聊了很多很多。
王小二是不懂,這里頭還有這麼多深奧的彎彎繞繞,他只是訥悶,情緒也有些急躁。
為什麼知府大人不出手打馬匪?馬匪肯定藏身在某個地方,用心找必然可以找著,到時候殺他個片甲不留。
他那顆想打馬匪的心,太過激烈,但現實卻有些……呃,不得志。
他最近,心情不好。心里頭憋著股氣勁,有種沖動,想問問知府大人,為什麼不剿殺馬匪,這等凶殘惡徒還留著繼續禍害百姓?
季安逸看在眼里,只得在心里頭嘆氣。
知府大人的想法他或多或少的能猜著些,僅僅也只是有些猜測,要真的說出來,他還真說不出一個全話。
他挺想告訴呆子,又怕他問的太仔細,答不上來,到時候引起什麼未知的反應,也是個愁事。
瞧著他的心結越來越嚴重,他覺的,他得說點什麼。
當天晚上,屋外寒風呼呼的刮,那風響動靜還挺大,在靜悄悄的夜里,還挺嚇人的。
躺在舒軟暖和的床上,近來不忙,挺清閑的,人也不是特別愛睡。
季安逸上床時,特意跟王小二說了一句,那油燈別吹,先讓它亮著。
王小二有點奇怪,也沒什麼,躺到了床上,摟緊了媳婦,在他臉上左右啵了兩下。
也就跟媳婦在一起時,他陰郁的心情,會稍稍好過些。
等王小二躺回被子里,季安逸側身看著他的臉,目光專注認真,盯著他的臉看,好像要看出個什麼花樣來似的。
最開始時,王小二心里頭飄飄然,嘴角揚起一個傻呵呵的笑,還問著。「媳婦,看啥呢。」
季安逸不答話,就靜靜的看著。
過了一會,王小二笑不出來了,有點點不太自在,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聲音有點委屈了。「媳婦,我最近好安生,沒干什麼事。」
為什麼這麼瞅著他?他是真的沒有背著媳婦干什麼事,他最近特別老實,因不讓他殺馬匪,他還挺蔫拉吧嘰的,提不起勁,哪還有心思想其它。
「你啊。」季安逸一聲微微的嘆氣,鑽進王小二的心里,王小二立即就泛起一股子心疼。
別的都不怕,就怕媳婦過的不舒坦。
「媳婦。你想什麼?咋又嘆上氣了。」王小二急巴巴的問。
他最近提不起心思想其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有些忽略媳婦了,現在想想,好像抽自己一耳光。
媳婦心里頭有事,他都沒有注意到。
「沒想什麼。只是發覺,呆子眉宇間帶著陰郁。你過的不開心,我這心情怎麼會好。」說著,季安逸伸手捏了捏王小二的眉宇,力量稍重了些,他故意的。「疼嗎?」
媳婦想干什麼?王小二有些跟不上節奏了,一頭霧水了,卻還不忘老老實實的回答。「有點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松了手,季安逸說了句。
王小二一听,然後,樂呵呵的笑了,笑的很開心,毫不猶豫的說。「我有啥事是媳婦看不透的。媳婦最厲害。」
這麼夸張的夸獎著自家媳婦,恐怕也就他王小二了。而且,都是真心實意,倍兒高興的夸獎。
「那你知道我想說啥嗎?」季安逸忍不住笑了。他家的呆子啊……
這個問題。王小二想了想,仍笑呵呵的說。「知道。媳婦想說,順其自然能殺就殺,殺不著就算了,上面人有他們的想法,不是咱們老百姓能管的。」
清楚歸清楚,可這心里頭,就是有股氣散不開。
若往常季安逸也會這麼說,這回卻有些不同,這話王小二知道,但心結還是解不開,就得換個說法了。
「你還記不記得,上回我們在村長家時,咱們一起分析出來的事。那馬匪是正規軍假扮的。」季安逸問了一句。
這事。王小二听著,趕緊接了句。「知道。我記得。還有蘇錦明說,安王爺聯合敵軍整出馬匪事件,來找著突破口。」
「對。你看。知府大人為什麼沒有動靜。我在想,他應該是在等魚自個上勾。」
季安逸話沒說完,王小二就挺興奮的截了話。「我知道。知府大人是在等,看這馬匪到底是哪路人派過來的?」
「正是這個理。光把馬匪殺了,動靜鬧的這麼大,後面的人肯定不會出來了。再者,都說了,這馬匪是正規軍,咱們就是想找,也找不著啊,何苦打草驚蛇,還不如,靜靜等著暗中伺機,把那些人一網打盡。你想想,是不是這麼一回事。」說完,季安逸心里挺奇怪的。呆子懂都懂,怎麼心結還結的那麼深?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懂都懂,卻仍走不出來,還得外人稍稍一點明,露出恍然大悟的姿態,那時候,才算真正的懂了。
沉默了好一會,王小二眼楮亮晶晶的看著季安逸。「媳婦,你說。我還有機會殺馬匪嗎?」
「不知道。等事情都露出水面了。咱們問問知府大人去,到時候,我跟一起去。殺幾個馬匪出口惡氣,再歡歡喜喜的回來,好好過日子。」季安逸興致勃勃的答了句。
「對。定要殺幾個馬匪出口惡氣。讓他們也知道,老百姓可不是好欺負的。」王小二握緊拳頭,說的很是認真。
季安逸看著,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
日子平靜,進了十二月,漸漸有了過年的喜慶味,村子里有了點熱鬧勁。
村子里的三百士兵,認認真真的搜索著周邊,想找出馬匪,給百姓們除害,于此同時,劉浩上報奏折,說了這邊的事情,望聖上派災銀下來,好讓百姓們有條活路。
也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從某個角落里一點點的向四周散發。
三皇子查出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安王爺勾結敵國,讓手下親兵假扮馬匪,搶奪百姓錢糧,還燒毀百姓房屋,將其逼到絕境,再假惺惺的以安王爺的身份出面,想讓青年男子入軍,以圓滿軍隊,再好好安頓其家屬,既得了名望又得了士兵。
安王爺好惡毒的一條計策。幸好臨陽知府發現的及時,將這事呈報了朝廷,否則,悄無聲息間,安王爺將陰謀得逞,好一個近乎完美的一箭雙雕。
這消息,河溪村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知真相的村民,听了這流言,一個個大罵著安王爺,這等惡心不誅殺何以平民心。
「難不成,真的是安王爺做的?這般歹毒拿咱們老百姓當猴耍。」張三哥兒憤憤不平的說叨著。
在他心里,最開始,也以為是安王爺做的,可季哥兒說,安王爺這麼做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覺的這話也對,可現在,听著這消息,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安王爺的心思在這里。
見別人沒接話,張三哥兒又說道。「這當官當王爺的就是不一樣,瞧瞧這心思多深沉。沒人說明白,我就是一輩子也想不到這里來。差點就著了道了,害了咱們,回過頭來咱們還得把他當個好人待著,光想想這胃里就翻騰的緊。」
「我覺的。這事還是不明朗。」謝七緊皺著眉,邊整理著思緒,邊慢悠悠的說。「最開始,那會馬匪還沒出現,一切都平平靜靜的,蘇老板跟我說起,有關安王爺的機密消息。說來,跟生死有關,這麼大一個消息,怎麼會走露風聲?這一個疏忽,就不單單死安王爺一個人的事情了,這得死很多很多人。一個王爺想當皇帝,這事就該捂的死死的,千萬分的謹慎,怎麼會在事態還沒發生時,消息倒是先露出來了,這里說不通。」
謝七的話倒是點醒了季安逸。
他想蘇錦明曾說,他跟某個皇子有過過節,劉知府也這般說過。
先不說,蘇錦明的機密消息是從哪里得來的,他把消息告訴了他們,他們是河溪村的人,河溪村被盯上了,一出事他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肯定會出來嚷嚷,就坐實了安王爺確實是個大惡人,還是一個想當白蓮花的大惡人。
這個冤安王爺不吃也得吃,這是一個鐵案如山的‘真相’。
劉知府說,三皇子城府極深,誰也不懂他的心思。
蘇錦明得罪過三皇子,稍稍一查就能知道,他和他們是怎樣的關系,這一招用的可真妙。
說安王爺一箭雙雕,這三皇子若事態真的跟著他的想法在走,可就是一箭三雕了。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老百姓也不全是愚蠢無知的,老百姓里面也能出人材。
說來,信迷信者,倒可以感嘆一句。這三皇子沒得當皇帝的命。
話說回來,現在的局面對安王爺不利,就是不知道他們這些大人物會怎麼翻盤,想來,劉知府已經和安王爺通了消息吧,應該會有所準備吧。
就盼著安王爺漲漲運道,別讓三皇子登了皇位,這樣一個人當了皇帝,未來的日子,還真不知道會是怎麼一番景象。
「也對。」王寶兒是個直腸子,想不透這些彎彎繞繞,一听,唉似乎是這麼一回事,這安王爺不是個好人。再一听,唉好像也對也很有道理,說不定安王爺還真是被冤枉的。
到底真相如何,他是沒法猜想的,也沒什麼心思猜想這些,他只想知道,世道啥時候可以恢復平靜,他就想踏踏實實的過安穩日子。
「說的再多,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就現在來看,誰贏了誰就是真相了。」季安逸感概了一句。
季阿強倒是問了句。「馬匪還會出來禍害村子嗎?」
「應該不會了。」謝七想了想,答了句。
王小二一听, 了句。「馬匪不出來,咱還怎麼殺馬匪,不殺兩個馬匪,我心里不服。」
這孩子,都有些魔障了。
「可能還會有機會。」季安逸模模糊糊的想到了點什麼,卻沒能抓住這個想法。
王寶兒也感覺到了,弟弟這人有些犯混了,伸手在他肩膀上打了兩下。「都是有媳婦的人了,你媳婦明年就十六了,還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說不定,過兩年就得當阿爹了,該成熟點。季哥兒懂事,倒是把你給慣成一個孩子,他可是你媳婦,你得疼著,哪能讓他事事為你操心。不該你想的就少想點。」
這話說的,季安逸囧囧的低了頭,他怎麼也想不到,哥這思路也忒奇特了點。
「嘿嘿嘿。」王小二傻呵呵的對著哥哥笑,眼楮里那層深深的情緒慢慢的消散著。
這話的效果竟如此明顯。
媳婦明年就十六了,說不準,過兩年他們就得有娃了,他得當爹了,哎呀,光想想那畫面,這顆心撲 撲 就跳的厲害,滿心滿腦的全是這段話,馬匪什麼的全都被扔腦後了。
「王哥兒說的也對。咱們這些當老百姓的,也管不了這麼多啊。」張三哥兒听著王寶兒的話,生了這個這種想法。
本來挺沉重的話題,被這麼一攪和,氣氛倒是輕松些了。
村長的家里,氣氛也很輕松。
劉浩笑著對村長說。「魚兒上勾了。」
他這一趟出了大力氣,他的位置會往上挪好幾位,手里權重了,就可以說更多的話,他記著父親的話,他會努力讓百姓過上踏實安穩的日子。
村長拿出一壇子酒,對著劉大麼說。「老伴。炒兩個下酒菜,我想喝兩杯。」
村長這人挺奇怪,別人喝酒都喜歡找個伴一起喝,才能越喝越有味,村長卻習慣了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梧桐樹下,慢悠悠的喝著酒。
劉浩知道父親的習慣,就進自己的屋,忙著正事去了。
劉大麼很快炒了兩盤下酒小菜過來,村長悠閑自在的邊吃著菜邊喝著小酒,看著頭頂的天。
今個天好,亮堂堂的,風不大,倒也覺的冷。
他想,小兒子藏的糧他們河溪村用不上,倒是可以給大兒子,讓拿著給遭了劫的村落。
對了。還有點事得跟季安逸叨嘮叨嘮。
想起這事,村長沒心思喝酒了,擱了筷子和酒杯,朝著屋里喊了句。「老伴,我上季哥兒家走走。」
「回來吃午飯嗎?」劉大麼知自家老伴,對季哥兒的手藝有些犯饞,以為他酒癮上來了,想過去整點好吃的過來,就隨嘴問了句,這會都快吃午飯了。
村長一看天色,喲,這麼趕巧。「那我下午再去。」
不是犯饞了?劉大麼愣了愣,也沒有深想,張羅著午飯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是這麼回事。蠢作者以為病好了,嘴犯饞,吃了些不該吃的,舊病復發,昨個圓潤的滾進醫院了。
得知是嘴巴惹出的禍,這心吶,個中滋味不好說,啥心思也提不起來,在屋里靜呆了一整天,都忘記在評里回復姑娘這事了,抱歉。
今個老老實實掛點滴去了,上午三瓶下午三瓶,一天得打四個半小時,就願著這回,能徹底好,就算好了,我也要死死捂著嘴巴,隔了一個月再開口。
也不知道要打針打到啥時候,這些天的更新一般是八點半,也有可能是九點半。
麼麼噠,大伙兒要注意好自個,我就是最開始沒上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