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寒意涌遍全身,水大口大口的涌進她的嘴里,林羽汐絲毫沒有掙扎,輕輕的閉上眼楮,死了,也就解月兌了。
可是,就在此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好听的童聲︰「快,抓住我的手。」
是誰?是誰在喚她?頓時,只感覺一只溫暖的小手,緊緊的抓住了她,她意識漸遠……
迷糊中只听見有人說︰
「父親,就是他推妹妹下去的。」
「不……不是我,是我救了她!」
「你還想狡辯,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這個卑鄙下作的奴才,竟然還敢謀害小姐!」
「來人,將他拖下去,杖責五十大板,逐出顧府。」
「老爺,冤枉啊,小姐你醒醒啊,你要替姜黎做主呀!」
林羽汐听到這些聲音,想要睜開眼楮,卻怎麼也睜不開,直至听到那孩童悲慘的叫聲,這是幻覺吧?
翌日。
林羽汐漸漸從迷糊中醒來,頭痛欲裂,突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不是應該死了嗎?為什麼還會感覺到痛?不錯就是頭痛的感覺。
她轉了轉眼珠,這里好像不對勁,確實不對!她瞪大眼楮看著這房間,古色古香,特別是守在床前打瞌睡的小女孩,她的穿著打扮更是古怪,確切的來說是復古,就像古裝電影一樣。
突然林羽汐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等等……古裝?難道她不是在現代?心中冒出各種古怪的想法,手掌心捏了一把冷汗。
想著她便將目光定格在了那個打瞌睡的女孩身上,看來也只有她才知道了,于是伸手欲叫醒小女孩時,她才發現她的手怎麼變小了,不止是手,是全身都變小了,又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不對,這不是她的臉,那麼現在她究竟是誰?她疑惑不解!
她伸手推了一把小女孩「喂,醒醒。♀」
小女孩猛的一驚醒,戰戰兢兢撲通就跪在了她的面前︰「小姐饒命,綠綺不是故意想要偷懶的,請小姐息怒。」
面對小女孩突如其來的認錯和跪下,林羽汐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以前只有她跪天跪地跪祖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跪下!淡定!
「咳~你叫綠綺是吧?現在我考你幾個問題,如果回答的讓我滿意,我就饒了你。」
綠綺不敢怠慢,連連點頭道︰「小姐問吧,奴婢一定如實回答。」
「我是誰?」
綠綺有些詫異,但礙于林羽汐警告的眼神,諾諾的回道︰「小姐您是顧相府四小姐,顧水仙。」
林羽汐差點一個踉蹌沒從床上摔下來,相府四小姐?她怎麼可能是小姐?她明明應該是孤兒院的孤兒,而且得了癌癥已經死掉了,可是現在她怎麼又成了相府小姐,難不成她重生了?重生成了相府四小姐?
她坐直了身姿,又問︰「那我有多少個兄弟姐妹?他們都叫什麼名字來著?」
綠綺驚訝的瞪大眼楮看著她,眼含疑慮的答道︰「小姐總共有十一個兄弟姐妹,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四個弟弟,三個妹妹。大少爺叫顧水華是府上嫡長子,是由老爺正妻秦夫人所出;二小姐叫顧水靈是由側室柳夫人所出,三小姐叫顧水梅是由偏房雲夫人所出,而四小姐你則是妾室許夫人所出……」
林羽汐再一次差點從床上跌下來,听著這綠綺說著她的這些‘兄弟姐妹’的介紹,她大概知曉了這府中的情況,心中感概萬千,她終于見識到了古代的三妻四妾了,這顧水仙她老爹娶了十二個老婆,生了十一個孩子,真是名副其實的種豬啊!
一想到這麼復雜的一個家族,林羽汐不由的嘆息一聲,失落的又對綠綺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朝代?」
綠綺心中月復誹,莫不是小姐掉水里,發了一天的高燒,把腦子燒壞了吧?但表面還是順從的答道︰「東夏王朝,永慶年四年。♀」說完便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林羽汐。
東夏王朝?歷史上並沒有記載這個王朝的一切,難道她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時代?
林羽汐見綠綺的那眼神,赤果果的懷疑,赤果果的鄙視有木有?這人又不傻子,問她那麼白痴的問題,是人都會懷疑的。連忙打圓場拍手叫道︰「好,回答的真好,果然一個都沒有錯,真不愧是我的好綠綺,你對本小姐的忠心天地可見,那麼這次本小姐就饒過你偷懶了。」
綠綺听了此話,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眼中的懷疑瞬間煙消雲散了,笑吟吟的道︰「多謝小姐。」
「我餓了,你去幫我弄點吃的來。」
綠綺似乎還沉靜在高興之中,連連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說完就跑了出去。
林羽汐心中暗笑,果然是小孩子,幾句話一哄哄就打發了她。
見綠綺徹底消失不見,林羽汐慌忙的跑到了梳妝台前的銅鏡面前坐下,仔細端詳著鏡子里的樣子,這就是顧水仙的容貌?
看樣子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臉上的嬰兒肥也未完全褪去,一雙靈動烏黑的大眼,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
她黯然對著鏡子道︰「顧水仙,既然命運弄人,我如今成了你,今後我便不是林羽汐,而是你顧水仙。」
她曾經是多麼的想要活下去,可是因為絕癥,她失去了一切,且備受病魔煎熬,如今得上天垂憐,讓她重生,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珍惜接下來的日子,不畏將來,不留遺憾。
就在此時,只見一位身著艷麗的貴婦,眉頭緊蹙的走了進來,擔憂的看著林羽汐道︰「女兒听說你醒了,為娘便來瞧瞧你。」
面對正面迎來的婦人,林羽汐心中納悶︰難道這就是顧水仙的母親許夫人?林羽汐看清了她的面容,雖已經育有一女,可是依舊膚若凝脂,風韻猶存。
許氏坐在了床邊,輕輕的將她摟在了懷里,關心道︰「可曾有好些?」
這樣的關心,讓林羽汐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種親切感,或許是骨肉相連的感覺吧?心中五味雜陳,她曾經是一個孤兒,很少有人與她親切,被嘲笑過,欺凌過,但她還是堅強的活了下去,再堅強又怎樣,她終究抵不過病魔纏身,抵不過現實,抵不過命運!
林羽汐默默的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答道︰「娘親,女兒已經好了很多。」
「仙兒你放心,那推你下水的賤奴為娘已經將他嚴懲了,你莫要再害怕了,以後這府上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許氏的聲音突然間冷了幾分,在林羽汐的頭上響起
林羽汐聞言,不禁抬頭看了看,只見許氏一臉陰狠,這讓林羽汐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許氏的話讓她不由的聯想起了那孩童痛苦的尖叫聲,她以為那是幻覺,沒想到是真的。
那天發生的事情,正是顧水仙落水的真相,顧水仙落水,她恍惚中記得確實是那男孩救了她,試問一個能舍身救她的人,怎麼可能是推她下水的凶手?還有那個胡亂指證的女聲又是誰的?
不,不能冤枉好人,她既然現在成了顧水仙,就有理由替她找出真相,幫她報仇。
她抬頭眼含真誠的對許氏道︰「娘親不是那個男孩把我推下水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在還沒有查到真相之前,她不能矛頭亂指,所以將那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還那個男孩的清白。
許氏一驚,眼中瞳孔不由收縮了一下,然後對林羽汐溫和笑道︰「說什麼胡話,你二姐都親眼看見是她推你下去的,莫不是你二姐在說謊嗎?」
二姐顧水靈?對,她記得是有一個女聲在指證那男孩推她下水的,這事情一定與顧水靈月兌不了干系,可是顯然這話許氏一點也都不相信,林羽汐納悶,現在跟許氏解釋恐怕也解釋不清楚,于是只能將想法埋在心中。那小男孩恐怕也已經凶多吉少了吧,那慘烈的叫聲依稀回蕩在她的耳邊。
許氏見她沉默不語的樣子,便柔聲勸解道︰「傻孩子,這次落水你受了不小驚嚇,娘親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好好休息,別多想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林羽汐按在床上,體貼的給她蓋上了絲綢被子。
許氏走出了她的房間,將房門帶上,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敏慧,敏慧是從小服侍許氏的丫鬟,也是許氏的心月復,見許氏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上前問道︰「夫人怎麼了,難道小姐又惹你不開心了?小姐現在還小,性子是頑劣了一點,長大了就好了。」
許氏皺了皺眉,嘆道︰「我怎麼覺得仙兒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得,難道是受了刺激?」
敏慧又問︰「小姐變了,夫人你覺得小姐那些地方變了?」
許氏無奈搖了搖頭︰「仙兒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可是她今天見我的時候,不同往日那般任性了,也不再與我頂嘴,反而對我千依百順。」
听了這話,敏慧笑了笑對許氏道︰「夫人您就別擔憂了,小姐怕是長大懂事了。」
許氏看著敏慧,心中暗嘆︰真是這樣嗎?為何她心中總感覺仙兒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什麼地方怪。她用手揉了揉額心道︰「罷了,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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