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要寫經營計劃和方針,而eric要拿出第一批的樣品,然後我做產品包裝,我們一開始並不打算開實體店,雖然愛德華很有錢,但我們兩個還是希望依靠自己的能力,我的資金比較少,前期從eric那邊借了一筆,而且……這件事,我們並不打算告訴唐千榮和愛德華。」
這一晚,安景行和伊麗莎白還有eric三個人都沒有閑著,在洛杉磯的唐千榮和愛德華也正在為回擊作著準備。
「據成賢在公司的人得來的消息,唐人內部的高層大部分對卓挽山還不是很信服,現在的情況,只要卓挽山一招失策,犯下大錯,你再力挽狂瀾,那些見錢眼開的董事會,應該會很快就倒戈,這個方法的確不錯,只是運行起來會有些困難。」
愛德華看著唐千榮做好的企劃案,眉心微擰著,他的企劃案的確周密仔細,沒有任何的漏洞,但是現實是現實,企劃案是企劃案,突發狀況太多,一旦發生變故的話,很可能達不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如果一旦被卓挽山察覺,我們將要做出的犧牲可不是一般的大。」
「任何生意都有風險,放心,這筆錢我不會讓你出。」唐千榮眸光微斂,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隨意敲打了幾下,調出了一個股票軟件的界面,上面顯示賬號已登錄,而里面的數額就算是愛德華看完也忍不住已經。
「這……」
「這是我前些天從你手中節奏的五百萬本金,借款和利息已經全部匯進了你的戶頭這里是我的盈利,還有一個戶頭里是我曾經為了自己會有什麼意外在日本買的國債,還有基金,很多年沒動過了,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我讓李成賢去查了一下,發現利益還不錯,這兩個加到一起,應該足夠我組建一個新的公司,引唐人上鉤了。」
看著界面上那令人目瞪口呆的天文數字,愛德華滿是驚訝和恐怖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的唐千榮,這個男人從自己手中借走那五百萬到現在不過還不到兩個月的天數,賺到的錢居然是本金的兩倍還多,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怪物?
對于愛德華那看著怪物一樣的眼神,唐千榮沒有半點驚奇,這一手,他以前從來沒有顯露過半分,因為南弘哲在教自己的時候也說過,不要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用這樣的辦法,股票也是一種變相的賭博,太過顯眼是最容易給自己惹上麻煩的。
經營公司,發揮自己的經商頭腦才是賺錢的正路。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謹遵父親的話,一步步走到現在,可現在為了守住父親留給自己的公司,他卻不得不用這一招。
卓挽山如果當年真的是經營公司的人才,父親不可能將所有的家產都留給自己,甚至還千叮嚀萬囑咐,要讓自己經營好公司,照顧好卓挽山的下半生。
而且在之前的那麼多年里,他也不止一次調查過卓挽山,這個女人雖然頭腦夠用,但是全用在了勾心斗角上面,在爭奪位置和權力上很有心計,可卻疑心過重,身邊可用之人都是自己的血脈至親,而卓家的可造之材也是少之又少。
就像李成賢前幾天傳來的消息,這卓挽山才新官上任沒多久,就開始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讓自己以前辛苦培養出來的高層精英下台,換上的都是自己的草包親戚。
公司里怨聲一片,這樣的做法短時間可能造成的損失不大,但是再過一段日子,毫不夸張地說,唐人毀在她的手中都不是不可能的。
唐人是南弘哲在臨死之前,一手建立的王國,他不想看著它在自己面前被毀掉。而對于卓挽山,他給她的安穩生活,絕對不比一個國際富豪的待遇差。
可她卻從來都不知知足。
每當想到這些,唐千榮便會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在自己記憶當中的父親,只要在卓挽山的身邊,父親的眉頭好像永遠都是擰著的,很少見到笑顏,父親不愛卓挽山,這件事在圈子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父親真正愛過的那個女人身份是誰,卻沒有人知道。
就算自己,也不清楚。
「gene,無論如何,要善待你的義母,還有……將來,一定要娶一個你們互相愛慕的妻子,我這一輩子被不愛的女人深愛著,深愛的女人卻心有所屬,這樣的痛苦,我不希望你再經歷……所以,千萬記得……」
南弘哲的聲音從遙遠的記憶深處傳來,唐千榮的思緒有一瞬間的恍惚,滿腦子在這一刻浮現出的都是安景行的臉。
他,應該算是找到了那個互相愛慕的妻子了吧。
爸,你看到了嗎?
「gene,gene?」
愛德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打斷了唐千榮的思緒,他猛地一回神,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發呆了許久,回頭看愛德華有些不耐的臉,說了一句︰「sorry,可能是太累了,走神了一下,我去買一杯咖啡,你要嗎?」
他們現在在愛德華的私人辦公室,愛德華不喜歡有秘書緊跟著,所以這一個樓層都沒有其他人,所以,他們想吃喝什麼,都只能自力更生。
「也好,剛好你也去透透氣,今天說了一天工作上的事,我也覺得有些頭痛了。」愛德華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唐千榮笑笑沒有說破他的想法,拿著外套出了門,在臨出門之前,他看到愛德華匆匆忙忙的從辦公桌上拿起手機。
不用想也知道是打給誰的。
安景行和eric的電話在同一時間響起來,兩個人愣了一下,看到號碼之後卻是不約而同的笑了,然後各自找了一個房間,跟電話的那頭的人閑話家常。
唐千榮知道只要安景行在愛德華的城堡里,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且還有eric二十四小時貼身的陪著她,的確比在自己身邊能得到更周詳的照顧,不過雖然如此,在這樣的時候,他的心里頭還是有些不適應的感覺。
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為自己正辛苦的懷著孩子,可自己卻不能陪在她的身邊。
「今天過得好嗎?跟eric都做了什麼事?」微垂的眸子,斂盡眸底的傷感,幾個站在街角處身材火辣的金發美女從他一下樓就往他這邊張望著,那火熱的眼神包含著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唐千榮從始至終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只是端著一杯咖啡,站在原地一邊喝,一邊說著話。
「嗯,也沒做什麼,就跟eric出去逛了逛,對了,是你讓伊麗莎白過來的吧,她來鬧騰一天了,今晚也在這住下,明早再回洛杉磯,我們這今晚可熱鬧了。」安景行的嘴角掛著笑,在樂臻和樂珠的嬰兒床邊上坐下,這兩個娃真是好帶得不得了,她這一天都在跟eric走來走去的忙活著,他們居然就躺在嬰兒床里,不哭不鬧的,也許是因為孩子是兩個,不論干什麼都有個伴,所以也不覺得孤單,搞得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得是不是有點輕松過頭了?
「是嗎?那就好,樂臻和樂珠乖吧?」
「乖極了,不哭不鬧的,簡直太听話了,搞得我時不時就得提心吊膽的過來看看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跟平常的小孩子還真是一點都不一樣。」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埋怨說起來也像是撒嬌一樣帶著滿滿的寵愛的味道。
「他倆知道體諒你肚子里有弟弟,而且我又不在你身邊,辛苦你了,老婆。」
「嗯,知道我辛苦就好,不夠這個小的也不鬧人,每天都乖乖的在我肚子里,也許是我命好,兩個孩子都這麼乖,所以你放心,安心做你的事情就好。」安景行笑,伸手模著自己的小月復,想起電話那頭在洛杉磯忙碌著的唐千榮,也忍不住有些心疼。
其實她也想說,公司能不能拿回來都不重要,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不過她也明白,那個公司對唐千榮來說代表的並不僅僅是金錢,還有他養父的遺願。
想到有關南弘哲的事情剛剛浮現腦海,安景行便想起了今天在南帝城的城堡里听見的那些話,因為擾了心思,她不由得擰著眉,電話那頭的唐千榮似乎已經打算回去工作了,對著電話說了一句。
「早點休息,也是為了肚子里的寶寶好,我要回去繼續工作了,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問吧,問吧,過了這個時候,自己又該怎麼提起呢?
不過南帝城說的話怎麼可能是真的,唐千榮絕不可能是那種人,自己問了反倒覺得是自己不信任他,還是不問吧?
可是不問永遠都沒有結果,真相永遠都不能大白,自己是他的妻子難道問一問自己以前公公的事情都不可以了嗎?
兩個聲音在安景行的腦袋里打架,安景行猶豫了好一會,直到唐千榮說了一句︰「景行,你還在嗎?」
她才匆忙下定了決心,開口問了一句,「千榮……其實,我還有件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