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鏡紅著臉,雙手捂臉降溫,慌張了點︰「害羞?我怎麼會害羞?」
沉奕看著她︰「你不害羞?那你現在去跟我大哥表白。♀******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玄鏡反駁他︰「那你怎麼不跟我哥表白。」
沉奕咳了咳,道︰「說什麼呢,我跟你哥表白,那拂華怎麼辦?」然後撇撇嘴,眼神閃爍加恍惚︰「咳咳,我對男人其實沒什麼興趣的,更何況我哥這麼悶的人我都受不了,怎麼可能再找一個也悶的。」
玄鏡絕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主題,湊過去神秘兮兮略不帶好意地問沉奕︰「說來,你最近神出鬼沒的都在忙什麼?你干什麼去了?」
沉奕讓開一點,尷尬不已︰「莫八卦莫八卦。」
玄鏡眯著眼看他,嘴角帶起一點奸笑︰「哼哼,八卦?我還什麼都沒說吧,你快說,是不是遇到什麼美人讓你駐足了。」
沉奕接著咳嗽,然後嗓音沉了沉,問玄鏡︰「對了,你知道魔族的那個公主麼?」
玄鏡思考了一下,回答︰「魔族公主太多了,我記不清,你說的是哪個,我記得我打過十四個,還剩四個沒打。」
沉奕掰著手指算了算,不確定道︰「十三,十三公主。」
玄鏡嫌棄道︰「你說排行沒用啊,我完全不記得,你說名字。」
沉奕糾結了一會兒,如實回答︰「沐時……」
玄鏡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哎~雖然我依舊不記得這個十三,但是應該沒跟我交過手,她怎麼你了,逼你入贅魔族還是啥?」
沉奕幽怨地看著玄鏡︰「她要入贅神族……」
玄鏡︰「……」
沉奕吃力地扶著額頭,哀怨不已︰「其實她也不是不好,只是……畢竟神魔之間總有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本來神魔兩界勢不兩立,也是過了一個洪荒天下大定了才緩和了一些,我和她的身份都過于尷尬你也知道……」
玄鏡打斷他︰「尷尬就放棄了?身份是問題麼?那我二叔和紅羽還不是一個族群的呢。♀」
沉奕不說話。
玄鏡道︰「你喜歡她?」
沉奕被逼問的有些招架不住,擺擺手︰「哎,你問這麼多我回答不過來啊。」
玄鏡假認真地退後,繼續問他︰「你喜歡她?」
沉奕撓著頭回答︰「這才多少天,說喜歡什麼的……太早了。」
「怎麼認識的?」
沉奕不耐道︰「唉,不就是那天釀了酒送去給拂華嘛,趕巧在女媧宮門口遇上了,打了一架,酒壇子被砸了。」
玄鏡抿著嘴唇憋笑,憋了會兒沒憋住,直接放聲大笑。
沉奕伸手就要去捂她的嘴,玄鏡就知趣的不笑了,嘴里卻嘟嘟囔囔說了句什麼,沉奕沒好氣地說道︰「你嘲笑我,別忘了你現在沒仙術啊。」看著玄鏡一臉知錯的樣子,沉奕很是滿意,得意道︰「過一陣是我生辰,記得送禮物給我啊,要別出心裁的。」
玄鏡忍不住要打人,沉奕一手指著她︰「順便當你嘲笑我的賠償。」
玄鏡︰「……」
※※※※※※
晚風徐徐,玄鏡在亭子里嗑瓜子,陌陌在旁邊給她添茶。
玄鏡在亭子里看那一邊曼珠沙華的花海發愣,螢火蟲斑斑點點,落單了一只往玄鏡這里飛過來,玄鏡便伸出手指讓它停在上面。
本該帶著些熱氣的夏夜卻生生讓玄鏡感出了一陣涼意,冰冰涼的月色照下來,就跟這個華禹宮的格調十分吻合,她托著腮思考,從前和沉焰的點點滴滴她是拿來回憶的,現在和沉焰的點點滴滴,是出乎她的意料的。♀
原本還有些明白沉焰不喜歡她的這個事實,在這些日子里,突然又讓她不太明白了。
他分明沒有什麼表現,那他這些日子對她的關心,玄鏡兀自自嘲地笑了笑,這是關心麼?或者說換了一個人,他依舊也會這樣做?只是自己運氣好,正好給遇上了罷了?
他這樣性格的人……
風大了些……
玄鏡抬手擋了擋風,便听見陌陌恭敬地喊了一句︰「帝君安好。」然後身影一閃,退下了。
玄鏡心中一怔,小心地挪開了點擋在面前的手,露出一雙眼楮直直地盯著她面前這個悶葫蘆玄羲帝君大哥。
白衣的神君帶著和拂華上神身上差不太多的仙氣施施然一拂袖自顧自坐在玄鏡對面,冷著一張臉看著她。
玄鏡端坐著,道︰「哥,你來了。」
玄羲沒說話,只拉過她的手腕,玄鏡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得一股熱流自手腕處進入了身體然後慢慢地蔓延至全身,讓她整個人的血脈都通了,身上重重地束縛之感在一瞬間的釋放下蕩然無存,她低低地哼了一聲,身上散出一陣風,吹得她青絲飄揚,身體一下子輕盈了起來。
玄鏡掙開玄羲的手,低低地喘著氣,她知道自家大哥是幫他恢復了仙術。
再抬眼時,玄羲已經手法嫻熟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語氣清清冷冷︰「听說你……說家里人死絕了?」
玄鏡本來還想活動活動筋骨謝謝玄羲,听他這一句話一出口,她活動筋骨的動作一頓,心里不由得咯 一下,然後腦子里飛快的轉動起來,回想自己到底殺千刀的什麼時候說過死全家的話。
咳咳,想起來了,在凡界的追李青鏡的時候……
玄鏡干咳著抵賴︰「我……我哪有說過,呵呵呵,沒說過……」
玄羲沒跟她計較,單問她︰「你近日不回來了是麼?」
玄鏡道︰「沉焰沒說放我回家,我也沒敢跟他提,左右也是我燒了他的房子,幫他養養花真是便宜我了。」
玄羲贊同她︰「是挺便宜,幸好他沒讓你出錢重建,我沒錢給你還債。」
從小到大,玄鏡一直在擔心兩件事,一件是玄羲和拂華的感□,一件是玄羲到底是不是她親哥,雖然眉眼處相似,雖然他們的確是無法否認的兄妹,可有這樣的哥哥的麼,不過這也是玄鏡在三萬歲之前的想法,之後她大了點了,也漸漸明白了,一切不過是她哥哥不善言辭而已,她哥哥有個地方同沉焰很像,都是行動派的,好比說剛剛,他什麼都沒說就幫她恢復了仙術,可如果換做沉奕,他一定會先不要臉的先大肆夸贊一下自己多麼的大無畏才來幫她。
玄鏡就比較偏向于行動派的。
當然,能行動配說辭那就更好了,很顯然沉焰和沉奕兩個人就是各據一方,一個是行動派,一個是說辭派。
「玄鏡……」
玄鏡愣了愣,她哥哥已經多少年沒叫過她的名字了,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有點鄭重地意味在里面嘛。
她看到玄羲的眼神暗了暗,嘴巴微微張了張,沒說出話來,她看著他這個樣子,總看出了一些不對勁來,不由得緊張起來,失笑道︰「怎麼了?這個表情。」
玄羲微微擰眉思考了一陣,道︰「當年父君傳給你伏羲琴的時候,有沒有同你說過什麼。」
玄鏡思考了很久,大致概括了一下︰「唔,父君說用伏羲琴能布起失卻之域,然後淨化妖性魔性,全六界就我能開啟,讓我在必要的時候一定要盡微薄之力。」
玄羲微微挑了挑眉,道︰「沒了?」
玄鏡誠實道︰「沒了啊。」
良久,玄鏡听到玄羲嘆了一口氣,面露一絲無奈之色,語氣也帶著無奈,他道︰「父君沒同你說,開啟失卻之域之後,會失去最惦記的記憶麼?」
※※※※※※
月上半空,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午夜,連曼珠沙華花叢中的螢火蟲都打了瞌睡,微弱的月光不敵螢火蟲的光亮,似讓整片花海都顏色暗了暗,玄鏡卻依舊沒有一絲睡意,一來是最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二來是她心中有心事,才尋模著這里是個好地方沒人叨擾,可以讓她沉思。
玄鏡躺在草地上,曲著腿,兩手枕著頭,盯著繁星點點的夜空發呆,她一直在不停地回想剛剛她哥哥玄羲的話,以至于現在都在默默地喃喃自語︰「開啟失卻之域,就會失去最惦記的記憶,最惦記的記憶……」
自己最惦記的記憶是什麼呢?
沉焰麼……
是會忘了沉焰麼……
她從前沒有細問過失卻之域是個什麼東西,她只曉得是個很有用且只有她一個人能用的陣法,由此她就覺得自己很厲害,沒人同她說過什麼失去最惦記的記憶,她私以為,大約是那時候她還算小,哪有什麼惦記不惦記的記憶,所以也就不同她提。
玄鏡有點不太耐煩的坐起身,煩躁了一陣,卻也不知道為什麼煩,不過就是個從來沒用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用上的陣法嘛,反正回回打架都是真刀真槍的動,她也沒想過要淨化什麼魔性妖性,拿劍砍了最簡單啊。
是嘛,有什麼好煩的,不用不就行了,不用就不會忘了啊,況且不用才能在打架中顯示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這麼想著,玄鏡心里就平了,竟下意識地化出了伏羲琴來。
她盤腿坐著,將琴擱在腿上,抬手撥了一個音,一個悠揚的音調傳出去,曼珠沙華花叢就跟著動了動,玄鏡想了想,心里有了個主意,不如沉奕生辰的時候彈首古曲給他听听?用伏羲琴彈曲,這禮夠大了吧。
想到此處,玄鏡不由得嘴角揚了揚,忍不住給機智的自己豎了豎大拇指,遂又撥了幾個音,開始思考彈什麼曲子好。
「半夜睡不著覺,就來這里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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